骆知卿直觉不太好,开口问:一点是多少?
不多,才一小半瓶。时煜笑笑,把手伸过去,你闻,很浓吗?
骆知卿:
Burry的这款香水的最大的卖点就在于它留香持久,后调味道不像其他香水变淡,反而是越来越浓厚。
骆知卿看着时煜高兴地像个小孩子一样时不时整理下袖子,又照照镜子理一下头发,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眼看着能看见别墅的尖尖房顶,时煜心有点慌:真要进去啊?
事情发生的太快,无论是在一起,接吻还是见家长。时煜感觉自己在做梦,梦有点不真实。
时煜忧心:会不会太快了?
骆知卿回头望他:所以呢?你要把车停在这里然后原路返回吗?
时煜:
今天家里分外热闹,骆妈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紧张地搓搓手:哎哎我看见车了,快来快来~
骆爸鼻子上架着老花镜,隔远了拿着报纸冷哼:慌什么慌?有点见过世面的样子,好歹也是个长辈,淡定一点。
说完拿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想起什么又开口道:啊对了,快快快把那个普洱茶饼拿过来,等会小煜来了给他沏一杯。
时煜走到门口,还没等他犹豫,骆知卿就已经用指纹开了锁。
小煜你来啦。骆妈走到门口,招展着新做好的猫眼美甲,高兴地拉过时煜的手。
穿回来之前,时煜一直是一个人上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从小不依赖父母的性格让他养成了独立的好习惯,却也让他面对热闹的家庭气息有丝不知所措。
骆知卿缓缓把时煜拉过来,用力握住他的手。
时煜抬头看骆知卿,这才发现面前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的细心的多,能够察觉到周围人情绪的变化,很多时候面上平淡无波的态度只是遮掩。
时煜用力反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松开,走到骆奶奶面前。
骆奶奶笑眯眯地推推眼镜,把人拉到身边:孙媳妇儿。
时煜好笑,这个称呼从进门听到今天,他甜甜道:奶奶。
时煜扶着奶奶落了坐,外面乌云密布,还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屋内却像过年一样,红红火火十分热闹。
时煜享受到贵宾级的待遇,碗里的菜砌成了一座小山,最上面的鸡腿摇摇欲坠,骆知卿看不下去,一筷子夹了下来。
哟,这么热闹。时煜手一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找骆知卿啊?他在洗澡,我让他洗完打给你。
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忆被勾起,一模一样的声音出现在此时此刻,时煜抬起头,吃惊地望向出现在面前的女人。
画着秋冬杏色妆容,一头披肩卷发随意散落,涂着酒红指甲油的手交叉,眼神颇有深意地看向时煜。
冰卿,你来了,快坐。骆奶奶高兴地看来者。
奶奶认识?还很亲密,看样子一家人都认识,时煜一联想,很快就明白了缘由。
这人就算不姓骆,肯定也和骆家脱不了关系。
那那天岂不是对方在试探自己?自己原来这么早就暴露了?
骆冰卿伸出青葱嫩白的手指,大大方方对时煜道:骆冰卿,知卿堂姐,电话的事不好意思了。
时煜笑笑,说道没事,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本来没什么大事,再者自己也犯不着跟一个女生计较,只是他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消息为什么会传得这么快。
似是看出了时煜的疑惑,骆冰卿开口揶揄道:姑妈他们一直给我提儿媳妇的大名,没想到第一次说话是在电话里面。
连骆冰卿这个做堂姐都知道,由此可知这个宣传力度有多么强大多么到位,再者,时煜确实让一家子挺满意,不止是救下骆奶奶这一件事儿,包括后面对骆奶奶持之以恒的关心,都是不能做假的。
时煜点点头,还没待反应过来,骆冰卿就偷偷凑到他耳边:我这儿有好多骆知卿小时候的糗事,你感兴趣我私下发给你。
时煜笑笑,一边偷瞥了眼骆知卿,一边点点头。
骆知卿看着两个人叨叨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淡淡地把目光扫向骆奶奶。
骆奶奶瞬间领会,笑着把骆冰卿拉过来:吃饭吃饭,什么话到时候再说。
这一连串下来,时煜不禁放松下来,暖气仿佛浸到了身体里,浑身暖和地像要飘起来。
热气腾腾的汤一直在冒气,筷子在饭桌上交叉,时煜透过桌子望向对面正在小口抿汤的骆知卿,汤有点烫,只能一点点慢慢试探着往嘴边送,像极了家里那只骆总喝水的样子。
对面突然抬起头,刚好撞上时煜的目光,两个人相视一笑,隔在中间的雾气仿佛都消散不见。
吃完饭又呆了会,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时煜和一家子说了再见,骆知卿把时煜送到楼下。
别墅周围的环境很好,草木丛生,野花还沾着雨水,几条林荫小道纵横交错。刚下过雨,颇有种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凉爽,刚好冲淡了吃完饭的倦意。
骆知卿正待打开车门,时煜突然拉起他的手往前走。
骆知卿看着骨节分明的手,眼神晦涩不明,竭力佯装淡定地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走,前面有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时煜拉着他紧跟上前,两人追了好久,直到只能看见房子的一个小角,白色的身影才停下来。
一只白色的小兔子正挠着自己的耳朵,哼哧哼哧啃着草,时煜比了个嘘的手势,拉着骆知卿躲在草丛里。
小兔子正努力和草做着斗争,突然旁边窜出另一只叼着紫色小野菊的灰兔子,把花放到白兔子面前,眨眨眼,白兔子停下吃草,鼻子扇动两下,接着张开三瓣嘴,露出尖锐的兔牙,用粉红的小舌头把花一卷,闭上兔眼幸福地咂咂嘴。
灰兔双耳竖得老高,专心致志看着它,冷不防上去舔舔白兔的耳朵。
时煜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骆知卿低头看看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蹲着往时煜那边挪了挪,紧贴在一起。
两个人穿得少,肌肤之间只隔了两层薄薄的布料,骆知卿能感受到对方手臂上火热的温度。
灰兔子突然欺身而上,压到白兔身上,白兔子一个翻身,两只兔子就滚落在一起,在草上做着不可名状的事。
时煜转过头扑哧一笑,摇着骆知卿的手:你看,羞羞羞羞,大白天的做这个。
骆知卿淡淡瞥他一眼,加紧手中的力道往自己身边带,时煜一个没蹲稳扑倒了骆知卿怀里。
你冷吗?骆知卿开口询问。
时煜心中打鼓,不安的预感在心中蔓延,怂怂道:我不冷。
我冷。说着,骆知卿学着灰兔的架势,含住了时煜的耳垂。
唔时煜睁大双眼,没忍住叫出了声,耳朵通红的上面的血管都根根分明,下意识想从怀里出去,骆知卿禁锢得更紧。
两个人在草地的方寸之间,空间狭小,却充满了不可明说的气氛,草上的露水还没有干,满地都是湿漉漉的。
时煜眨眨眼,可爱得像极了旁边的白兔子,骆知卿心头一颤,低身含住时煜的唇。
时煜半闭眼,仿佛口渴的人含住水源。霎时间仿佛呼吸静止,空气中带着甜腻的香气,两个人舌尖旋转交叠,周围除了对方一切都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