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煜歪歪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奶奶还没起来?不是说吃早餐
对,我陪你吃。骆知卿打断他的话。
时煜惊恐地看向骆知卿,颤颤巍巍走到餐桌面前。
吃啊。骆知卿咳嗽一声。
时煜把目光从骆知卿脸上收回来,小心翼翼拿起筷子。
骆知卿皱眉:反了。
噢噢。时煜忙把筷子翻了个头,重新拿在手上。
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时煜开口。
挺好的,等会医生来换药就可以了。骆知卿点点头。
换药啊?等会我帮你换。时煜点头,换药这种事自己还是做得相当熟练的,不存在好久没操作就手生的情况。
骆知卿耳根红了红,没说话。时煜权当这是答应了。
两人正吃到一半,正撞上骆奶奶打着哈欠拿着保温杯走下楼。
骆奶奶走到餐厅,看到时煜惊喜地开口:小时,你怎么来了?
骆知卿一听对方这略带惊喜的语气有丝不好的预感,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奶奶,不是您叫我来的吗?时煜挠头,感觉自己脑容量已经不太够用了。
叫你,我没叫你啊。骆奶奶放下杯子,疑惑地盯着时煜。
时煜眯起眼,转过头看向骆知卿,骆知卿拿起茶杯,端起喝茶,遮住自己的眼睛。
时煜一瞬间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隐秘地扯起嘴角,转身对骆奶奶道:是我想来看看你,来得有点早,没打扰奶奶您吧。
骆奶奶笑得慈祥:哪能呢?你来我就高兴。你今天起早了吧,困不困?
不困的奶奶,我吃完了,时煜转头对骆知卿道,走吧换药去。
骆知卿的杯子还没放下来,一直举着,时煜寻思杯底应该也该早空了,撑着手把杯子拿过来:好喝吗?
骆知卿没了杯子做遮掩,双耳的红晕来不及掩藏,在心里拼命提醒自己淡定淡定,奈何越是提醒耳朵根子红得越快。
时煜忍住笑,转过身装作没看见,踱步到了客厅。
骆家的医疗设施挺齐全,小到创口贴,大到智能血糖仪,时煜咂咂嘴,拿起一样看看再放下,又拿起一样看看放下。
骆知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到了床上,时煜边打开酒精边说:衣服。
医生下午就过来了,等他来换吧。骆知卿紧张地看着时煜的双手,似是非常抗拒。
时煜坚决地摇摇头,谨遵医生对病人负责的原则开口:那我也要看看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再说了,时煜转过头,眼睛毫无忌惮地在骆知卿身上瞟来瞟去:你什么我没看过。
骆知卿:
听话,绝对不疼。时煜仿佛一个护士安慰着要打针的六七岁小孩子。
骆知卿不得已,缓慢地解开扣子,时煜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压着最后一点耐心静静看着扣子一颗颗像难产一样往外蹦,最终忍受不了骆知卿像慢动作回放一样的速度,把剪刀一扔,单腿撑着床,按过骆知卿的肩膀一推,把人按倒在床。
你躺着别动,我来。时煜说着,手移到骆知卿的衣服上。
骆知卿躺着抬头望向在自己上方的时煜,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衬衫,和白色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骆知卿喉结不住上下滚动,眼神炽热地看向时煜,最终痛苦地把头转向一旁,捏着双拳。
时·小白兔·煜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反应,快速地解开几颗扣子,露出了被纱布缠绕的伤口。
时煜小心地把纱布剪下来,伤口愈合得很快,大部分已经结痂,只有中间那一小部分还呈现血红色。
时煜伸出食指,轻轻触碰着边缘的硬疤,听见躺着的人倒吸了口冷气:嘶
骆知卿感觉到一个柔柔软软的东西在自己肚子上摩挲,又酥又痒。
时煜连忙收回手,面露担忧:怎么了,很疼?
第30章
骆知卿摇摇头:没事,继续吧。
不疼你脸这么红?时煜左手抚上骆知卿额头:也没发烧啊。
骆知卿额头感到一阵冰凉,随之就是一怔,目光复杂地看向时煜。
怎么了我摸摸都不行,瞪我干嘛。时煜放下手,嘟囔着嘴。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个骆知卿就理亏,低声掩嘴,想把话题翻过去。
想我就直说呗,拐弯抹角的。时煜丝毫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边换着纱布一边单刀直入。
骆知卿憋红了脸,没答话,觉得这两分钟格外的漫长,挂在墙上的时钟仿佛走了有一个世纪。
好了。时煜放下剪刀和棉球,满意地看向自己的杰作重新换过药的伤口。
骆知卿长舒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冷不防胸口突然被人按住,脑袋重重摔到了柔软的被絮上面。
时煜盯着对方深色瞳孔,两个人之间距离只有几厘米,空气在此刻好像都飘到了外太空,安静地不得了,骆知卿只觉得呼吸困难,唯一能证明自己活着的证据就是左胸膛里咚咚咚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时煜眯起眼打量着对方,突然就想恶作剧一番,他倏地凑到骆知卿耳畔开口: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骆知卿的心脏一刹那停掉一拍,双手双脚不知道怎么摆放才好,一切都来不及反应,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呆滞。
算了,开玩笑呢骆总,别介意啊。时煜笑笑,从他身上下来,站起身。
时煜边收拾器具边道:好好养伤,不该吃的别吃,今早的小米粥挺好,忌辣忌冷哈。
骆知卿撑着身子,朦朦胧胧地起身,清明的脑子被时煜搅成了一滩浑水,还在里面踩了几脚。
骆知卿沿着面,让自己冷静下来,半晌放下手,恢复之前冷清的语气:知道了。
时煜点点头:那我走了。
骆知卿点点头,人没来多久,事儿基本都做完了,也想不出留人的理由:好。
随着房门关响,骆知卿松口气,狠狠灌了一杯茶下肚。
温热的鼻息和冰凉的指尖仿佛都还在身边萦绕,挥之不去的感觉让骆知卿难受,他不喜欢这种自己掌控不了的东西。
骆知卿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脸浸到盆里,再猛然仰头,余光却突然瞟到桌台上的手机。
这人也是粗心的可以,骆知卿叹口气,从窗户往外望,还好,车还在。接着拿起外套出门。
时煜晃悠这两条大长腿走到楼下,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就开始发呆,脑子里全是不该想的,突然一激灵地摇摇头:不不不不不
随后双手抱着方向盘,在上面蹭悠蹭悠,不受控制地想起骆知卿今天穿的白色衬衫,上面骚气地绣了朵玫瑰花,一丝一线看上去分外妖艳。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件衣服以及穿衣服的人,想到伏在他耳边时对方通红的耳廓,不由地心情极好地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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