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秘书弯弯腰,退了出去。
时煜嘴大得能塞下一个苹果,眼睁睁看着骆知卿娴熟地敲着键盘,挠挠头:骆哥您真是每天日理万机啊。
理万机是谁?骆知卿眼睛盯着屏幕,随口问道。
时煜相信骆知卿一定不是故意的,把削好皮的苹果递过去:喏
骆知卿眼神屏幕上快速移到苹果上,双手不停敲打键盘:没手。
时煜不是很能明白这个没手的深层含义,想了半天还是秉持病号第一的原则,用小刀把苹果切成小块小块,找了个盘子,拿起一块苹果对骆知卿道:啊
骆知卿看智障一般看向时煜:我处理报表呢。
时煜悻悻噢了一句,把苹果放回盘子里。
给我吃。骆知卿开口。
什么?时煜张大双眼,满是迷茫。
苹果啊。骆知卿淡淡开口,揶揄道:还能有什么,你吗?
两个人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心照不宣地低下头。
骆知卿暗想:我刚才说了什么?生病了连脑子都转不动了。
时煜的处境则比较艰难,看着盘子里的苹果,一时间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右手如得了帕金森一样,在盘子四周来回抖动。
骆知卿懒懒看他一眼,咳了一句,整待开口说不用了,一半边甜丝丝的苹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了嘴里。
时煜塞的太快,没把握好角度,不小心碰到了骆知卿的下唇瓣,触电般似的收回手。心中心脏跳的如打雷般,咚咚咚直往外冒。
骆知卿细嚼慢咽地吞下苹果,带了一丝探究道:你怎么这么纯情了?
纯情?!时煜炸头,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怒目而视:!你才纯情!
骆知卿也不敲键盘了,双手盘到胸前,镇定自若地开口:你好,清纯少女。
时煜啪地一下站起身,指着骆知卿道:你你你你
骆知卿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十分有耐心且有礼貌地等他说完。
奈何时煜脑回路不太争气,你你你半天之后也没吐出个其他字儿来,顾虑到对方是个病人,只能一口气憋回去自己生闷气。
骆知卿挑眉,觉得时煜这样子是真挺好玩的,再或者是第一次体会到当流氓的快感,低头笑出声。
时煜张大眼瞪着他,插着腰,看上去更像是个被调戏的小少女了。
骆知卿越想越忍不住,脱口而出:我要清纯少女,你个总裁是不是考虑下包养我?
骆知卿手在床铺上打着圈:给我一个理由。
时煜不经思索地开口:胸大屁股翘。
房间又一次陷入沉默。
骆知卿以敬佩的眼神盯着他,很是佩服他在不看自己胸的情况下说出这句话。
时煜心虚低头,望了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身板,叹口气坐下了。
骆知卿看着时煜,略微有些惊讶,这人好像从某天起,就换了个性子。不再动不动就赖到他面前说喜欢自己。
时煜坐下,拿起一块苹果扔到自己嘴里:谢谢你啊。
骆知卿歪过头,明知故问道: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我啊,要不是你,我估计就成淹死鬼了,等着清明节到坟头来祭拜我吧。时煜一字一句道。
骆知卿淡淡道:吐出来。
时煜:???
骆知卿关上电脑抬头:你刚才说的。
时煜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开心捧着肚子道:你说呸呸呸啊?好好好,呸呸呸。
骆知卿满意地点点头。
时煜突然意识到总裁也不是只喝名贵咖啡只穿高定西装的人,时煜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词汇,最终只在他贫瘠的词库里找到一个可爱来形容骆知卿。
这一个词就够了,时煜暗暗想。
骆总有点气恼地走来走去,铲屎官已经好久没有尽到过他的义务了,猫粮还是前天到的,一天早出晚归还一脸疲倦,连撸都不撸自己了。格外不把自己这只主人放在心上。
所以当客厅传来一声咔哒的开门声时,骆总高傲地扬起自己的头颅,蹲守在食盆旁,希望铲屎官能自觉承认自己的错误,再考虑下原谅他让他抱抱自己。
然而铲屎官最近脑里全是另一个骆总,压根没意识到自家这只已经弓起身子对他炸毛了。
第27章
骆总眼睛一瞪,胡须一翘,奈何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铲屎官已越过它嚣张地扬长而去。
骆总退而求其次,十分不愉快地踏着猫爪子,一下,两下,蹭悠过去。
时煜赶紧把猫抱到一边,看到空了的猫盆皱皱眉:吃这么快。随后在柜子上拿下打开了一半的猫粮,刚把袋子打开,骆总眼巴巴地盯着正要倾斜到碗里的口粮,时煜突然一拍脑门:卧槽,我的汤!
骆总眼睁睁看着铲屎官丢下即将倒出来的猫粮,快跑着转身溜进了厨房。
时煜跑进厨房,连忙按下开关,拯救鸽子汤于水火之中。
自从骆知卿那次喝过鸡汤之后,变着法地开口,时煜基本上把能吃的都做了个遍,浏览器的词条除了怎么给鸡拔毛辣椒炒肉能不能不放辣椒还有像今天这样的汤炖干了能再参点水继续炖吗?
时煜经过这两天,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做一桌满汉全席完全没问题。
骆知卿手中摆着一本《经济观察报》,右手握着笔,在上面圈圈点点,鼻梁上夹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微微低头,阳光刚好打在他身上,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整个人仿佛被度上一层光。
时煜向往常一样打开食盒,状若无意地开口:明天伯父伯母会过来,我这两天拍戏,晚上拍完了就回来。
骆知卿淡淡抬起头,眼神扫过食盒,落到时煜身上:有戏?
是。时煜拿着勺子的手停顿了一下,迟疑着点点头。
骆知卿了然,自己给自己垫了个枕头:剧组那边让加的?
骆温书退出剧组,一时间男一号这个角色没人演,如同网破了个大洞,一时半会找补不回来,角色也不是随便拉个人就能来演,为了不耽误进度,导演索性把时煜和阮逐的戏往前拽拽,这几天时煜都得加大工程量
时煜没否认,端起鸽子汤,一点一点用筷子把小骨头挑出来,尝了一口鲜香润滑的汤,满意地把肉夹起来递到骆知卿嘴边。
自从第一次骆知卿尝完鸡汤之后,这已经成为了基本模式。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知道伤的是肚子不是手,两个人也默契地绝口不提这茬。
虽然默契是一致的,但由于双方心里各自的小九九都不一样,每次在喂饭与被喂饭的时候都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时煜看向骆知卿,依旧是懒懒的神态,靠在枕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事发后时煜没有提骆温书这茬,时煜一是怕勾起骆知卿类似于过往的悲伤回忆什么的,二是自己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
骆知卿擦擦嘴:晚上不用来了。这几天不用跑了。过两天就出院了。
时煜放下碗:那怎么行,我得尽到照顾病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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