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煜重新回到地面,愤愤整理好衣摆。
远处一个白色人影看到他,手握成拳,悄悄往这边靠过来。
时煜你也在这儿?那人走到时煜面前,立马换上一副纯洁无暇的脸庞。
恩?时煜挑眉,没正面回答他,只是从头上下打量了下对方。
冉疏今天穿着白色的风衣,时煜曾经怀疑过他是不是他一穿带颜色的衣服衣服就掉色,不然干嘛每次都是一身白。
时煜笑笑,随口说道,最近气色不好啊?
冉疏脸色发白。
没有,好着呢我俩好久没见了。冉疏勉强笑笑。
时煜一看冉疏这马上要站不稳的样子,心中有了数。
不是开玩笑的,冉疏是真肾虚。
给时煜三秒,他就能判断出这人到底有什么问题。
冉疏厚重的粉底依然遮不住灰暗面色,血气不足,仔细看还有一些粉刺和痘印,黑眼圈和眼袋也重。
恩,是好久没见了。时煜笑笑,听说你演《皇珏》男二?恭喜啊。
冉疏抬头,眼里的愤恨一抹而过。
经纪人刚打电话告诉他,角色被取消了。
放下电话,冉疏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觉得从未有过的疲惫。
吃饭了吗?新开的一家西餐厅不错,一起吧。冉疏没接过这个话题,径直开口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时煜挑眉,这是在自己这儿打探消息来了。
好啊。时煜轻笑,声音酥酥痒痒。
新开的西餐厅环境高端,氛围神秘,餐厅里像开音乐会一样,法国的钢琴,意大利的小提琴,尽力让客人感受到高端典雅的用餐氛围。
冉疏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只要在餐厅里面,仿佛他就是最高贵的那一个,举手投足,言谈举止,无声地就碾压过别人。
用一句话来描述餐厅的高端就是这儿上杯白开水都能要价一千五。
吃点什么?冉疏打开菜单,问时煜。
时煜前世家境挺好,家里三代从商,太太爷爷还是军权首领。只是上了大学家里就没给过钱,全靠自己平时打零工兼职赚来。
所以这样的场面,时煜也不是没见过。
第7章
时煜接过菜单,扫了一眼,开口道:
鹅肝,蟹黄羹。
这两样是时煜以前最爱吃的,出门在外必点的菜。
服务员应声记下,点了点头离开。
冉疏听到蟹黄羹,吃惊地看了时煜一眼,试探性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蟹的?
时煜滑动手机的手稍稍停顿了下,原主不爱吃蟹?这个书里也没写啊。
时煜抬起头笑,最近爱吃。
冉疏更加狐疑,可是你不是海鲜过敏吗?
原来是原主吃海鲜过敏,可惜了自己最爱吃蟹和虾。时煜有些遗憾。
这辈子都不能吃路边的麻辣小龙虾了。
时煜露出标准假笑,没事,我就点着玩,不吃。
冉疏觉得这段时间的时煜怪怪的。
按照以往,时煜每天都会定时定量给他发消息,询问怎么才能让骆知卿喜欢上他。
一天骆知卿高骆知卿低的。
但是从刚才进门到现在,时煜都只是优哉游哉划拉着手机。
时煜现在确实是优哉游哉,对于冉疏找他的想法,他门儿清。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时煜都能猜到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追求骆知卿到哪一步啦之类的。
你和骆总最近怎么样?冉疏挂起招牌微笑,身子往前探了一点。
就那样呗。时煜身子也往前探了一点,似笑非笑看着冉疏。
不就是演戏吗?不就是装白莲吗?谁不会。
冉冉,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的好?时煜换了个姿势,头微微低下,似乎有些沮丧。
冉疏内心冷笑,果然,什么淡定都是装的,还不是尽想着吃天鹅肉。
冉疏调整了下表情开口。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现在还不了解你,等你们俩慢慢熟悉了,他就会接受你了。冉疏转动着杯匙,温柔地安慰。
其实,我觉得他也不是不喜欢我。时煜神情犹豫,踌躇地开了口。
冉疏心中好笑,心道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讨厌你。只是面上不显,耐心询问:你的意思是你俩有希望?
时煜装作腼腆,不好意思地说:也不是,就是上次他,他说我还不错。
什么不错?冉疏急切的问。
演技不错?还是唱歌跳舞不错?
时煜羞涩地开口:姿势不错。
冉疏觉得心里好像堵了个什么东西,闷闷的压住自己,环顾了下四周,靠近时煜,难以置信地小声低语:是我上次在酒吧给你说的办法吗。
时煜拉远了距离,翘起二郎腿:是啊,骆知卿说,他挺喜欢我的。
我也很喜欢他。时煜说完笑得一脸灿烂。
冉疏张大嘴,一脸不可思议,整个人仿佛失去支撑,只剩下钢琴黑白的音色在耳边盘旋。
一辆黑色宾利SUV静静停靠在路边,姜秘书右手拉开车门,左手打着黑伞,骆知卿从车里缓缓走出,姜秘书低声说:刘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骆知卿点点头,向餐厅走去。
骆知卿和S房产的刘总约在这家餐厅讨论新合作的事宜,餐厅虽然是新开的,但胜在音乐不错,骆知卿很满意钢琴师弹奏的哥德堡变奏曲,悠扬而轻快,比其他很多餐厅弹得都专业。
骆知卿刚走进门,刘总就迎了上来,哈着腰寒暄:哎呀今天外面挺热的,来骆总这边这边。
骆知卿点头落了座。
吃点什么您看。刘总脸笑成朵花,笑盈盈地看向骆知卿。
刘总心里有点虚。冷汗在心里哗哗往下流淌,今天和骆家谈生意,自己有种被暴露在狼丛中的感觉,只因为骆家本身的地位,如同最尖锐的一颗牙齿,死死咬住了整个H市的经济命脉。
而他面前这个人,年仅二十有余,就已经成为骆家说一不二的存在。
随意,我都可以。骆知卿摆摆手,把玩着桌上装饰的木石。
那就点个蟹黄羹?再来个刘总翻动着菜单,先当机立断点了样招牌。
真是不好意思,骆总他海鲜过敏。姜秘书微笑,神色上带了一丝歉意、
那您想吃点什么呢?刘总问道,心中一片忐忑。
随便。我都可以。骆知卿神色不变,开口,继续把玩木石。
那,您看,来个芝士熏肉?刘总冷汗从心里冒到了脸上,看着满页的菜单无从下手,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抱歉,骆总一直不喜欢吃芝士。姜秘书在旁边补充,脸上又多添了几分歉意。
刘总:
姜秘书在心里默默为刘总叹了口气。
经过一番煎熬,菜单终于难产般诞生了。
服务生微笑地微微弯下腰,询问两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Redprawncrabpasta
服务员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笑着赞叹:
非常健康的主食呢,红菜头汁和鱼子酱s相佐而成,很鲜嫩。
刘总有点懵,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点了一道菜。
就是那份菜单里面他从来都不会翻看的末两页,因为上面全是一些看不懂的词汇,英语法语意大利语,与其说是份菜单不如叫生僻语言词汇表更合适。
服务生记下菜名,露出招牌微笑,退下了。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生的声音顺着音乐传过来,很微小,刚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