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脸颊贴着膝盖,仿佛安静睡着。
大抵是感觉到了极重的压迫感,卷翘的眼睫轻轻颤着,挣扎着想要睁开时。
忽而身体一轻。
等顾星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容怀宴端着小腿抱在怀里,她习惯性地伸出藕臂,挂在男人脖颈上,嗓音带点懒懒的哑:“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容太太的命令吗?”
容怀宴音色很轻,在黑暗中,却格外清晰。
顾星檀迷蒙了一瞬。
忽然感觉到手臂下面的触感不对。
很软,很绒。
绝对不可能是容怀宴的皮肤。
细白指尖下意识摸索了几下,睫毛快速眨动,终于清醒过来:这是她织的那条围巾?
“你……”
这么热的天。
“不热吗?”
顾星檀顺着羊绒围巾边缘摸索进去,感觉男人素来沁透着淡淡凉意的脖颈皮肤,此时炽热一片。
“热。”
容怀宴薄唇先是溢出一个音节。
按理说。
正常男人这种情境之下,热也该说不热。
我们容总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云淡风轻继续道:“容太太深谙反季节时尚之风。”
神特么反季节时尚之风!
顾星檀唇角的笑弧凝固了一下。
对上那张形状完美,好看得无可挑剔的薄唇——
算了算了。
大概女娲造他这张嘴的时候,光注重外表精致,不小心给他下了毒。
才变成了‘毒舌’。
本以为他是准备抱自己去床上睡,谁知竟离开了卧室。
姿势已经变成了顾星檀最为舒服的考拉抱。
而且容太太还偷懒,两条小腿松松地垂在男人腰侧。
“去哪儿呀?”
顾星檀对他嘴上不说,但行为却重视自己围巾的行为取悦,倒也不生气,任由容怀宴抱着她下楼。
容怀宴单手扣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轻轻松松摘下围巾,披到少女光裸的肩膀。
一路行至停车场。
“上课。”
上课?
顾星檀听到这陌生又熟悉的两个字,清澈如水的眸子顷刻间划过一抹惊喜,“你今晚有空啦!”
啊啊啊。
昨晚没有白白熬通宵。
捧着搭在自己肩膀上那勾针极为随心所欲的黑色围巾一角。
嗨呀,
早知道就更认真点织了。
老宅画室。
容怀宴将厚重的房门一关,递给顾星檀一叠打印出来的油画教程,“距离比赛还有六天,这几天我陪你封闭式学习,顾同学,好好准备。”
这句话像是闪电,在顾星檀脑子炸开:“封闭式学习,你哪有时间?”
这可是六天。
不是六个小时!
容怀宴指骨捏着一把画笔,准备去清洗。
顾星檀只要自己不强迫自己去用画笔画画,就不会陷入梦魇。
所以并未刻意避开。
听到容太太的问话,他轻描淡写道:“工作提前完成,可以休假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