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婆母有所不知,那些小鸟并非简单的鸟,而是晋王世子特意训练过的,只要有姑娘打扮得过于妖艳出现在男人面前,被它们撞见了,它们就会自动追着那姑娘拉屎,以此来惩罚姑娘的不端庄。”
这话一出来,老太太瞬间懂了,萧氏这是在拐着弯儿暗示,昨日柳珍珠打扮得过分妖艳去勾引男人了,这府里有谁值得她去勾引,不言而喻,就是国公爷傅远山了。
老太太是个重规矩的,最见不得姑娘下作,一想到娘家外甥女柳珍珠居然进府第一日就要勾引她的儿子,飞快剜了一眼柳珍珠。
那眼神太冷太冰,也饱含着一股失望,吓得柳珍珠浑身僵硬,都不敢趴在老太太怀里了,自动跪直了身子,远离老太太怀抱。
柳老太太也是震惊非凡,她没想到萧氏的嘴这么敢实话实说,居然直接点出柳珍珠昨日勾引国公爷的事。
萧氏未免太豁得出去脸面了?
“不,不,大姐,里头有误会,我的珍珠最是贤良淑德,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不耻的事?”柳老太太上前几步,急忙向老太太澄清道,“昨儿,昨儿郡主真真是误会了,我的珍珠是打扮得漂亮了一点,那只是为了与红梅花站在一处,不被娇花比下去啊……”
萧氏懒得听柳老太太狡辩,直接对老太太道:
“婆母,您有所不知,昨儿珍珠表妹被人哄骗……穿的衣裳是大红遍地金的大长裙,化的妆容是十九年前盛行的狐狸媚,活脱脱一个妖艳至极的样子。”
萧氏说得含蓄,老太太一开始没听懂,待想起十九年前的事后,老太太脸色猛地变了,指着柳珍珠道:“你,你怎么敢?”
话说到一半,老太太忽的想起,柳珍珠今年才十九岁,能知道什么?敢做那副打扮,铁定是柳老太太的主意,是以老太太立马转头瞪向柳老太太,目光里是满满的愤怒。
十九年前,那桩事对傅国公府的影响有多恶劣,对傅远山又造成了多大痛苦,再没人比老太太清楚。
“你,你怎么敢?”老太太颤抖着手,指着柳老太太,“你混蛋!”
柳老太太吓坏了,忙举起双手一个劲地否认:“不,不,大姐,不是的,是郡主看花了眼……”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猛地怒喝一声。
吓得柳珍珠身子颤抖个不停,她不大明白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柳老太太也吓得整个人都懵了。
“郡主,你先带筝儿回去。”老太太不愿意让筝儿看到不堪的事,便要打发走筝儿。在萧氏和筝儿出门前,老太太又对萧氏承诺道,“这件事你放心,婆母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绝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萧氏点点头,立马带了筝儿离开,心头对当年“真相”的质疑却越来越强烈。
一个时辰后,老太太院子里传来消息,说是老太太赶走了柳老太太一家子,他们已经坐上马车出府去了。
傅宝筝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她都还没来得做什么,柳珍珠一家子就被赶出傅国公府了?
这与上一世也差异太大了?
大到傅宝筝难以想象,这一世这般容易就解决掉了柳珍珠?
从此,她爹娘算是渡过大劫了?能一辈子幸幸福福相守了?
傅宝筝的一颗心,总七上八下的,感觉哪儿不大对。
而萧氏听到婆母对柳老太太一家子的处置后,越发肯定,当年傅远山与柳珍贞之间绝对有故事。
“骗子!”萧氏对着床榻下男人的靴子,翻了个大白眼。
第23章
柳珍珠一家子才进府一日,连十二个时辰都没住满,就被老太太赶出了傅国公府。
傅宝筝怎么琢磨,都觉得太过怪异,太过匪夷所思。
实在是,这一世的柳珍珠一家子太好打发啦,柳珍珠都还没开始正式作妖,那副极其恶心的嘴脸都还没在娘亲跟前蹦哒呢,就一家子被赶走了?
解决得太过轻松,傅宝筝觉得像活在美梦里似的,怎么想怎么不真实。
“筝儿!”
傅宝筝正双手托腮,靠坐在临窗榻上的矮几上想上一世的事,傅宝央高声喊叫着“筝儿”,一路狂奔了进来,她跑得太急刹不住步子,一头扑在矮几上,差点撞飞了矮几。
“哎哟。”
傅宝筝被吓了一跳,回神一看,是冒冒失失的傅宝央,筝儿这才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小手捂住胸口问:
“央儿,何事把你急成这样?瞧你大冬天的都跑出了汗。”
傅宝央趴在矮几上直喘气,气还没喘匀,就像公布一件天大的事般,喘着道:“筝儿,表姑姑他们不见了!”
傅宝筝一愣,什么叫不见了?
傅宝央继续喘息着道:“昨儿表姑姑他们不是住在祖母院子里吗,方才我去找表姑姑玩,居然人去楼空了!”
傅宝筝:……
原来是这事啊,还以为柳珍珠她们一家子坐马车出府后,突然人间蒸发了呢。
傅宝央继续道:“更诡异的是,我听祖母院里的小丫鬟道,是祖母大发雷霆将表姑姑她们骂走的,期间,四姨奶与祖母争执起来,四姨奶一直在哭嚎,后来还大喊什么‘过河拆桥’……”
过河拆桥?
听到这个词,傅宝筝双眉紧蹙,不过还不等她琢磨出什么有用的来,傅宝央又说了句让她震惊十足的话:
“筝儿,我听说,四姨奶坐马车出府时还在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呢,嘴里还断断续续念叨着一个名字,好像叫什么柳珍真?”
柳珍真?
听到这个字眼,傅宝筝脑海里猛地闪过一段模糊的对话,昨夜,她蹲在爹娘房门外的大树上,也模模糊糊听爹娘提起过“柳珍真”这个名字,当时还听到“十九年前”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