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见搬出王秀都没办法说服符昭愿,就知道想要她放了王绍是不可能了。索性一咬牙道:“你且看着罢,等二爷有朝一日翻身,定不会放过你这孽障?”
她可最清楚符昭愿的这些手段,以前刚到王家她还知道反抗,自己便每每要拿她寻乐。若是王绍去庵堂找王秀,她便下手愈重,王绍本来就不看重这个野种,又怕自己在儿女面前搬弄,多数时候都任由她处置符昭愿。
后来符昭愿学乖了,什么事都是现在的这副模样,无论自己如何苛待,都逆来顺受,好似没心没肺一般,反倒是让她觉得无趣了许多。
符昭愿看柳氏狗急跳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倒是觉得有趣的紧,笑呵呵道:“那本宫且等着。”
柳氏见她此刻仍是笑得出风满面,身子气的直发抖。
一直没说话的王珍这时候扶了一把柳氏,对符昭愿道:“表姐姐,王家好歹养了你,你看在这份恩情的份上,放过我爹罢。”
符昭愿道:“以后朝朝岁岁,本宫会派人衣食住行伺候着,不会亏待了他,便够偿还他这些年养育之恩。”
王珍没想到她这般回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们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如今却让符昭愿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弄得凭白生了一肚子气。如今王珣接管王家,毕竟是隔房的兄长,那些仆从对她们的态度,都不似从前。若非今日有姑母过来,她们都进不了这凭栏院。
原本同她定了亲的长信侯府在父亲出事之后,娘亲派人过去请老侯爷帮忙,那边却说老侯爷身体不适给推了,果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只怕她嫁过去,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越想王珍越觉得委屈,而这一切都是符昭愿害得。她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把持朝政,还有什么不甘心呢?若是当初父亲同意,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便是她。
她忍不住道:“你能为皇后,当初也是仰仗着我父亲,何必做的如此绝情?”
符昭愿快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不过她有一点说的不假,她有今日确实是都因着王绍。她含笑道:“你放心,这份恩情本宫也会还。待你嫁去长信侯府,本宫一定吩咐长信侯要好好待你。有本宫撑腰,万事便没什么好怕的。”
王珍的脸色立刻白了。
柳氏听她这么说,将王珍的手拂开,宛如一头发了疯的狗朝符昭愿冲来,“符昭愿,你要是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就和你拼了。”
刘妈妈和几个仆从眼疾手快,一拥而上将她牢牢抓住。
萧豫已将符昭愿护在身后。
柳氏却仍旧叫嚷不休,王珍和王琛见状,忙去替她拉开那些仆从,一群人闹成一团好不热闹。
这时候,王珣得了消息匆匆过来。
一进门便瞧见这副场景,他额上的青筋直跳,喝道:“都给我住手。”
他也就出门接了谢欢这一会功夫,柳氏便带人来凭栏院闹成这样,还不知对符昭愿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原本闹成一团的人见了王珣,立刻都安静了下来。
柳氏心底不服气,可如今王珣她也不敢惹得,毕竟没了王绍,他们一家子还要仰着王珣的鼻息过日子。
王珣冰冷的目光在柳氏等人身上巡视了一圈,最后将停在王秀身上,似笑非笑道:“姑母为叔父还真是殚精竭虑,还带着人过来闹。当初穗穗需要您的时候,您又在哪里?”
面对他的讥诮,王秀反驳道:“就算她舅父再如何不是,到底不会害她。她倒好,把持朝政,目无尊长,不忠不孝,离经叛道之事都做全了。日后不仅害了她自己,更害了王家!”
王珣笑了笑道:“果真愚不可及。来人,将她们都带下去,日后都不可接近凭栏院半步。”他不想和她们多费口舌,更不想她们给符昭愿添堵。
王秀却不死心,推开围上来的仆从,不管不顾地冲到符昭愿面前道:“符昭愿,你若还认我这个娘,便将你舅父放了。”
符昭愿直直地看着她,就如同不认识她一般,好半晌之后,才说:“我娘早就没有了,梵静师太。”她转开脸,不再看王秀一眼,沉声道:“带走。”
几个仆从得令,再不顾及她的身份,下了狠劲将她拿住扭送出去。
王珣看着符昭愿这样,知道她定然不好受,恨不得上前将她揽进怀里好生安慰,但是碍于众人还在,也只得放软了语气道:“穗穗,今日是我疏忽了,我保证,柳氏她不能再欺负你分毫!”
符昭愿笑笑,打起精神道:“她好日子到头了,哪还能欺负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她不想说这些事,岔开话题道:“谢欢到了吗?”
王珣只好说:“在外面。我带你过去罢。”
等几人来到王府影壁,符昭愿才发现王珣只安排了一辆马车。
“要去见那人,不好太扎眼。”王珣简单解释一句。
符昭愿点点头,也无需别人搀扶,第一个上了马车。萧豫同王珣也跟着上去。
谢欢已然坐在了马车里,见到符昭愿上来,抬手作揖喊了声皇后娘娘。毕竟马车空间有限,可腾不出地行大礼。
符昭愿颔首,坐定了方道:“在外面不用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马车哒哒哒地前行,几个人一时无话。
许久之后,符昭愿开口道:“谢大人心里肯定想过苍山之行,萧豫会出事,是我动的手脚罢。”
gu903();谢欢看着她,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