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敏带来了一箱白酒来,都是私藏的好货,有些年头了,是市面上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那种,在壹会所这样古色古香的地方,喝白酒终归是要比洋酒来得适合,尽管他们这一辈大多都是喝洋酒长大的。
徐长敏准备唤服务员打开的,可话刚要开口前,忽而猛地想到了什么,抬眼看了一眼正在上菜的那位姑娘,顿了顿,只自己亲手将酒打开了,末了,给身旁的孟鹤使了个眼色,孟鹤立马起来一连着倒了三杯酒,举着杯子冲厉徵霆的方向道:“我这人长这么大就是吃了嘴贱的亏,以前还是小时候那会儿跟着大家伙儿一起在院子里打打闹闹,这么多年来也还是头一回跟几位哥哥们重聚,二少,今儿个是弟弟眼拙,又嘴瓢不懂事,这几杯就当做弟弟给二少赔不是了,我干了,二少,您随意!”
孟鹤说完,就直接将三杯白酒一口气干了。
白酒烈性,度数不低,他们这些富二代虽生活糜烂,常年混迹各种娱乐场所,几乎每天都在跟烟酒打交道,说句把酒当水饮也并不夸张,可是尽管如此,孟鹤空腹一连着喝了三杯,也依然被冲得连五官都变了形。
喝完,只将最后一个酒杯倒立着,示意里头滴酒不剩。
说完,只下意识的朝着对面厉徵霆看去。
却见厉徵霆依然没任何反应,只见他手指尖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也不见抽,任其在空中燃烧,烟雾缭绕,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倒是叫人一时瞧不真切对方具体是何神色,这幅模样,也不知到底算不算了事了。
孟鹤正踟蹰间。
一旁的刘旭松亦是朝着厉徵霆方向瞅了两眼,他对厉徵霆算是有几分了解,见状,顿时啧啧两声,不由挑眉冲孟鹤发难道:“我说,怎么着,孟鹤,这几杯酒就想将咱们二少给打发了,看来,厉二少三个字在你眼中也不过如此嘛,在你眼中也就配得上这三杯酒,是也不是?”
刘旭松说着,隐隐有些鄙视,只不由白了孟鹤一眼,不多时看向一旁的江淮仁道:“咱们平时给二少敬酒,三杯不过是打底起步罢了,对吧,江少?”
瞧刘旭松这语气,隐隐有跟孟鹤作对的意味。
江淮仁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可否置。
孟鹤见状,只捏了捏手中的酒杯,不由嗤笑一声道:“刘旭松,你有话就直说,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不就是高中那会儿将你看中的马子追到手了么,都八百年前的事儿呢,老子都快要忘了对方长啥样了,至于记仇到现在么,今儿个是我没眼力劲儿,坏了规矩,逗了不该逗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可说到底,也是我跟厉二少之间的事情,关你丫的刘旭松什么事儿!”
孟鹤喝了酒,隐隐有些冒酒气,说着,只死死盯着刘旭松看了一阵。
刘旭松亦是冷冷得盯着他。
不多时,孟鹤只率先收回了视线,忽而一把将手里的酒瓶拧开,又一连着倒了三杯酒,直接一口气干了。
再三杯酒下肚,只见孟鹤脚步有些微晃,只觉得一股浓烈的酒气直接从胃里翻滚着涌上头顶,不多时,只见他从衬衣里头飞蹿出一抹红色,从脖子到脸上直冲头顶,一瞬间,就开始整个脸红脖子粗了,不过,人还是清醒的,只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厉徵霆,一字一句道:“二少,弟弟在这里给你赔罪了,还望二少海涵。”
孟鹤说着,微微伏着身子,双拳撑在桌子上的,两个拳头却青筋暴起。
这是孟鹤长这么大以来,最卑微低贱的一回,看着这架势,能够主动低头到这份上,已经是他能够做得到的极致了。
一旁的徐长敏对孟鹤算是了解的,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很多时刻,在父母长辈跟前都没有低过头,孟鹤跟他们这帮子到底不是一个圈子的,他隐隐有些后悔将他今天带过来,事情发展到这份上,他也有几分责任,不由站出来打圆场道:“是我这个不懂事的弟弟今儿扫了哥几个的兴致了,二少,松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自己也跟着倒了一杯酒,朝着厉徵霆举了举杯,直接一口干了后,随后踹了孟鹤一脚,要打发他走,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忽而见厉徵霆微微挑眉,发了话,一脸慵懒道:“行了,男人之间的事情,没什么不是一顿酒不能决绝的。”
说着,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了孟鹤身上,淡淡道:“今儿个孟家小公子是头一回光临寒舍,来者是客,瞧孟小公子这酒量不差,我这个主人怎么着也得回敬孟小公子几杯,不然,倒是鄙人失礼了。”
说着,只随手将手中的雪茄一把摁灭在烟灰缸里,修长的手指往桌面上漫不经心的敲击了几下,忽而抬眼扫了对面正要上菜的徐思娣一眼,淡淡道:“过来,倒酒。”
这是今晚这么久以来,厉徵霆头一眼正眼往许思娣身上瞅。
gu903();徐思娣愣了愣,缓缓将手中的菜式摆放在了身后的案桌上,慢吞吞往厉徵霆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