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很软,很甜。
厉徵霆很少跟女人亲过嘴。
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往往是感性的,是由爱生性的,可大部分男人却是理性的,是由性生爱的,而对于某一部分男人而言,他们更是可以直接跟女人上、床,却不愿跟女人亲嘴,只觉得亲嘴接吻什么的是比上床更亲密矫情的事情。
眼下,厉徵霆双眼微微一暗,大概是他喝了酒的缘故,此刻只觉得喉咙干涸,极为缺水似的,唇齿间又干又燥,而对方的小嘴湿漉漉的,小嘴里一片甘甜,厉徵霆捏着对方小脸的手指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不多时,已经隐隐有些不满足表面上的涟漪,不多时,只缓缓探出舌尖在对方嘴边唇瓣细细摩挲描绘着,正要撬开对方的唇齿,准备长驱直入时,忽而见身下之人微微皱眉,面带着轻微痛苦之色。
厉徵霆以为对方醒了,指尖不由松了松,他微微喘息着,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低头往身下看了一眼,却见身下之人压根没醒,好像是做梦了,不知道做了一个什么梦,竟然面带着几分悲凉,不知不觉间,只见有两行清泪默默从眼角流出,又或者,即便是睡着了,对于他的举止有下意识有些抵触?
厉徵霆见了脑子一窒,瞬间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竟然···竟然对个小丫头片子动了欲、火,还欲、火难耐,难以自持?
厉徵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由伸着修长的指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自己欲、火难烧的身子,又看了看身下一脸稚嫩的脸,他想,大概是近段时间工作太忙了,忙到自己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竟然火急火燎的,他想,他或许应该抽时间出来放松放松了。
这般想着,厉徵霆顿时笑着摇了摇头,只缓缓放开了身下之人,可看到被他□□得一片殷虹的小嘴,依旧有些按耐不住,只伸手大拇指在对方唇瓣上微微摩挲,将她的嘴、将她的泪细细擦拭了一番,片刻后,双眼微暗,依旧忍不住再次探下去一把叼住对方的小嘴好是吸允□□了一番,这才意犹未尽的将人放开了。
厉徵霆对女人通常是绅士而温柔的,这是从小到大,家族的礼节教育使然,故而他下了榻后,微微拉着被子给对方盖好了,只立在软榻前默默的盯着榻上熟睡之人端详了良久。
片刻后,只抬眼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
他对之前的事情似乎还有丁点印象,只觉得睡得头痛欲裂之际,有人跟只猫儿似的,只猫着身子凑到他跟前一遍一遍撩拨着,勾得他心里痒痒的,却实在是太累了,两只眼皮拉拢着有些睁不开眼,只凭着下意识的本能将那只撩人的猫儿一把逮住,然后,果然世界彻底清净了。
抱着双臂立在软榻前,指尖一下一下搭在臂膀上轻点着,看着软榻上的人微微有些迟疑,他虽然女人不少,却从不对工作伙伴,从不对公司里女员工及会所里的女人乱来,这是第一次,厉徵霆不由摸了摸鼻子,一时盯着软榻上的女孩儿微微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忽然间朝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厉徵霆这才略有几分无奈的提步离开,直接进了里头卧房,卧房里侧有个纯天然的温泉池子,这两年工作太忙,他每个月都会来到这边泡泡温泉松松乏。
厉徵霆一边走,一边宽衣解带,来到池子边时,身上早已经赤、身裸、体了,他毫不避讳,直接跨着长腿迈进了池子里,一直泡了小半个钟头,身体的火气才渐渐消散。
洗完澡后,厉徵霆随手从一旁的木施上取了一件白色的真丝浴袍裹在身上,边擦着头发边赤脚从温泉池子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了门口,门外,司机老张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早早便已经在等候了,他一开门老张便立马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道:“少爷,不早了,今晚还回老宅么?”
原来今晚厉徵霆原本是准备回老宅看看的,却没想到一不小心睡过了头,老张十点开始就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足足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
厉徵霆见天色已晚,秋冬凉寒,便冲着老张淡淡道:“今晚不回了,张伯辛苦了,回去开车慢点。”
说着,将手一抬。
张伯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公文包递到了厉徵霆手上,厉徵霆进屋前,脚步微顿,忽然扭头往屋子外看了一眼,只见院子里星星点点,游廊下还留着盏盏夜行灯,照亮了漆黑的庭院,而庭院上空,亦是星星点点遍布整个天际,看来,明天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重新回到屋子后,厉徵霆坐在书房的案桌上,打开电脑,开始了忙活,他的头发半干,只有些湿润的拉拢着,凌乱的发丝给整个人平添了一抹慵懒性感,此刻,厉徵霆鼻梁上还难得戴着一副透明的银丝边眼镜,戴上了眼镜的厉徵霆掩住了往日里的凌厉与冷冽,只觉得衬托得整个人愈发斯文儒雅了起来,而他身上衣袍慵懒的披在身上,整个人野性十足,只觉得有股子斯文败类的气质在里头。
厉徵霆就坐在案桌前一忙碌起来就是一整夜,几乎一整夜未曾合眼,坐在他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笔直无误的朝着外头次厅软榻上的身影瞧去,他偶尔工作,偶尔抬眼看了看那道身影,对方一个翻身,一个踢被子,他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期间他还两度起身倒茶时为对方牵了牵被子。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只觉得睡了半个世纪似的,徐思娣缓缓睁开眼时,盯着头顶木质房梁的屋顶,整个人只有些恍惚,只以为自己还在依旧投身在睡梦里,她缓缓闭上了眼,不多时,身上的酸痛感一寸一寸清晰传来,疼痛将她慢慢来回了现实,待回过神来,徐思娣再次睁开眼睛,盯着头顶上熟悉的房梁,整个身子一弹,瞬间从软榻上爬了起来。
一抬眼,只见屋子里的灯光有些黯哑,仅仅在角落里点了一盏晕黄的灯,而整个屋子里静悄悄地,无一丝声响,徐思娣微微低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爬上了厉先生的这座软榻,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张软榻上睡着了,徐思娣心里一紧,忙四下瞧了一眼,屋子里静悄悄地,并没有任何人影,她只立马手忙脚乱的从软榻上爬了起来。
双脚才刚落地,冷不丁听到一道黯哑慵懒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道:“去收拾收拾,一会儿顺道送你回学校。”
徐思娣听到这道声音整个人吓了一大跳,一时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反应过来,待缓缓扭头,朝着发声处看过去,只见厉徵霆就赫然坐在对面的书房里,正大刀阔斧的坐着,笔直朝着她看来。
此刻,对方身上仅仅披了一件白色的浴袍,经过了一夜,浴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衬托得整个人懒散惺忪,只觉得凌厉中难得带着一抹闲适,而反观自己,身子的旗袍亦是皱巴巴的,伸手一摸,只见领结处的两颗盘扣不知何时松开了,头上盘着的头发亦是不知何时松散了,只凌乱的披在肩头,一阵狼狈不堪。
昨晚的一幕幕开始清晰的在脑中回放。
想到那样羞耻难言的画面,徐思娣只觉得浑身冰凉,全身的血液开始一点一点在倒着流似的,她只用力的抿着嘴,微微握紧了垂落到大腿两侧的双手,那一刻,徐思娣只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想夺门而出,扭头就跑,远离这间屋子,远离这座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