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侯门美妾 醉酒微酣 1615 字 2023-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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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如眉和美娘手忙脚乱把谢安平扶起来,找来伤药纱棉给他包扎伤口。

谢安平后脑勺被砸出个一寸长的口子,鲜血浸出来把后衣领都染红了,俞如眉见状不禁数落起美娘来:“你这孩子没轻没重的,人的脑袋是能随便打的吗?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美娘讪讪道:“我以为遭贼了嘛……。”

谢安平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美娘赶紧嘘寒问暖:“爷您疼得厉害吗?要不妾身请大夫来看看。”

谢安平摇头:“不看大夫……嘶!”

俞如眉正在小心翼翼剪掉伤口周围的头发,给他止血擦药,听他直喘冷气儿吓得停手:“弄疼你了?”

美娘无奈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还是我来吧。”

她在后面捣鼓,谢安平冷不丁出声。

“娇娇你没有认出爷,哼……。”

嗯?

美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赶紧赔笑道:“是妾身错了,不该没问清楚就打人。都怪妾身喝醉了没分寸,爷您别生气,若实在气不过待会儿妾身让您打回来。”

怎么就没打死你这混蛋混蛋!

等处理好了伤口,美娘要扶谢安平去歇息,谢安平却拉着她的手放在掌心搓了又搓,撅嘴委屈道:“你下手好重,爷的头现在还发昏。”

发昏好啊,昏死省事!

美娘急忙装出一副关切模样:“昏得很厉害是吗?爷您别说话了,赶快躺下歇息,明早妾身请大夫过来。”

“脑袋有伤怎么睡枕头嘛,爷要睡在你的胸上,软和。”

“……。”

“妾身给您做个软软的枕头,保证睡在上面一点儿都不疼。”

美娘才不想让这厮压胸口,于是赶紧找来布和棉花,就着烛灯做起针线来,俞如眉把染血的棉布拿出去扔了又回来,见她要做枕头便道:“我那里有块软绸子,拿给你做枕头面儿罢。”

谢安平看着母女俩穿针引线、裁布撕棉,居然还看得津津有味。他自幼失母没有享受过娘亲的关怀,家里的姑妈也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从来没能像俞如眉这样温柔说话,也不会做饭给他吃,更不会亲手做衣裳鞋袜……看见美娘和俞如眉这样凑在一起为他做一件事,他忽然觉得心里一直空着的地方被填满了,连眼睛里都有些堵,有什么东西想宣泄出来。

“枕头边儿没锁好,让我来……行了,快给小侯爷试试罢。”

俞如眉咬断丝线,让美娘把软枕拿给谢安平用一用,看看合不合适。谢安平赶紧低头把眼里的灼热逼回去,可眼角还是泛起湿润,而且被美娘瞧见了。

美娘登时紧张:“还是疼得不行吗?”

万一真的把这厮打死了……她和她娘甭想活了!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混蛋肯定不会这么短命的对吧?对吧!

谢安平吸吸鼻子:“不疼了,就是脑袋晕晕的有些瞌睡。”

美娘如释重负,含笑拍拍手里的软枕:“爷快睡吧,枕头做好了。”

因为害怕和愧疚,美娘伺候起来谢安平格外尽心尽力,服侍他睡下之后,她就坐在他枕边打扇赶蚊子:“爷睡罢,妾身给您守着。”

谢安平侧身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看着美娘,把美娘看得寒毛直竖。

这厮的表情怎么寒恻恻的呢?他要打击报复?

美娘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腰背挺得笔直,手指几乎把扇子把儿都捏断了。

“娇娇。”过了好一阵谢安平喊她,美娘脆生生答应:“诶,爷有什么吩咐?”

谢安平问:“爷能喊岳母也喊娘亲么?”

这厮被她打坏头了?美娘狐疑,可看谢安平眼神清澈不像傻了的样子,遂认真思忖一番答道:“也不是不行……有些乡下地方就是这么喊的,夫妻俩称呼对方父母就叫爹娘,不会文绉绉的岳父岳母这样喊来喊去。”

谢安平登时欢喜:“那爷以后就跟着你叫娘了,听着多亲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