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双手交叠于额行了个大礼。
如此风度倒显得方才出言刁难的乔天朗十分小气。
“这位公子倒是心怀天下。”卫君霖忽然笑了,转向乔天朗道,“乔爱卿,朕前几日还见你上奏军中无人,如今这位公子朕瞧着倒是不错,你觉得呢?”
乔天朗气急,但又不可表现得太过明显。
现下乔茉正得卫君樾宠爱,倘若因戚允珩的事闹大了他们先前的苟且,此前种种便是白费了。
更何况现在乔瑜与乔珍已经完全失了去竞争摄政王妃之位的资格。
“陛下说的是。”
压下心头那股闷气,乔天朗应了声。
左不过到了他手下,这小子便任由自己拿捏了。
卫君霖浅浅弯唇,道:“那朕便做主,封戚公子为嘉钰军百户,即日入营!”
戚允珩垂头扬声:“谢陛下!”
如今嘉钰军势头正盛,更重要的是它与卫君樾相对。
而现在的自己,迫切的需要一个能与他抗衡的对立面。
是以,他不能去北宁军,他要留在嘉钰军,而且不只是百户。
......
接了封赏,又宣喝了今日斗兽胜负后已然日薄西山。
车队即将回行,百官皆待皇家先行,此时卫君樾抱着乔茉从林场的另一个方向走来。
刚刚接了封赏的戚允珩本在队尾,顺着众人视线望去蓦地浑身一怔。
他怀中的女子.....
纷乱的发丝露了几缕在外面,她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忽然掉下一根发钗,那女子似是想挣扎,却被男人的大掌按了回去。
而正是这动作让戚允珩看清了她的脸。
双瞳如秋水含波,脖颈若隐若现地露出暧.昧的痕迹。
戚允珩霎时如遭雷击,耳边嗡嗡作响。
他又想起了刚才她不正常的模样,以及后来听闻乔珍的公然失态。
突然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她哪里是生了病?
她分明是被人下了药!
而自己,刚刚眼睁睁地瞧着她奔向另一个男人,并同他......
“戚兄弟,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啊?”
站在他身旁的一名武将出口问道,方才他骁勇且卑恭的样子很是得他们好感。
“多谢关心,在下无事......”
戚允珩空洞地移开眸,心脏收缩的痛让他喘不过气。
......
乔茉将将弯身想去捡发簪,却被人一把塞进了马车。
她刚坐下就要起来,忽地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尖捻住玉簪递了过来。
乔茉愣了一瞬,呆呆地伸手接过,又眼巴巴地望着他躬身而入,坐到了自己身侧。
卫君樾瞥她一眼:“怎么,还要本王给你挽发?”
她连连摇头,手别到背后拢起及腰长发随手挽了个松松垮垮的发髻。
马车开始缓慢行驶,一晃一晃地让乔茉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她靠着车板,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大抵是真的累极了,就连红了一片也没有发觉。
卫君樾余光始终注视着她的侧颜。
终于在重重地磕了一声后,他手臂探去一勾,小姑娘便稳稳落入了自己怀中。
男人紧抿的薄唇浅浅勾了勾。
......
乔茉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她捂着泛着涩疼的脑袋起身,银翘进来为她更衣梳妆。
见她欲言又止,乔茉朝她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姑娘,奴婢有罪!”
银翘忽然跪地,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转红,大滴的泪珠串串掉落。
“若非......若非奴婢昨日突然腹痛让银环姐......让银环有机可乘,姑娘也不会被......被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