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不是第一个试图对魏鹤远用药的,但却是魏鹤远第一次不设防中招;上一个试图给他下那种东西的,原本是家里千宠百爱的小公主,现在和她的破产父母挤在不足80平的小公寓中,所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都被毫不留情掐灭。
魏容与先前不明白为什么魏鹤远能容忍花菱继续跳,现在倒是有了些眉目。
想通这点,魏容与重新看向自己这个近乎完美的侄子,沉吟片刻,摇头:“你这不像是在追女朋友,倒像是养孩子。”
魏家人教育男孩子就是这么一套,从来不会如其他富贵人家,娇宠着长大,而是不停磨砺,锻炼;偶尔有什么事,也是先看着他自己解决,实在搞不定,才会由家族出面。
当然,女孩子又是另一套,她可以选择努力,也可以选择做一辈子小公主。
例如魏明可,从小到大,一点苦都没吃过。
魏家人女孩少,全家上下对小姑娘都格外纵容。
魏鹤远没有否认,想起梁雪然,眼眸中温柔溢出:“她想要凭借自己力量站在高处,我很荣幸能成为她的导师。”
魏容与并不赞同,摇头:“我更希望她能安安稳稳,开开心心。”
在他看来,小姑娘娇娇嫩嫩的,花骨朵一样,怎么舍得让她吃苦头?
就该好好护着才对。
话不投机,魏鹤远折身离开,走过客厅,冷不丁被魏老太太叫住。
她问:“你去哪儿?”
“回公馆。”
魏老太太迟疑良久,终于问:“你和梁雪然现在还好吧?”
“嗯。”
魏老太太说:“有时间了请雪然来这里坐坐。”
魏鹤远笑:“我尽量。”
魏老太太不乐意了:“什么叫尽量啊?你可别欺负了人家。”
“是我还没追上雪然呢,”魏鹤远失笑,“无名无分的,人家怎么肯跟我回来?”
这话说的坦然,他今晚却很想念梁雪然。
已经接近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啊。
魏鹤远骤然发现这个夏季如此漫长。
心思刚刚一动,他收到梁雪然的短信。
很简单,就三个字,让他骤然心跳。
[开炮吗?]
魏鹤远平静地把手机放回去,同魏老太太说了几句话,离开。
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从容上车,从容吩咐:
“去梁小姐家。”
“速度快点。”
“最好在二十分钟内过去。”
“快。”
司机吓的猛踩油门。
这一次不用再翻墙,顺利上楼。
梁雪然刚刚泡完澡,穿了件白色的裙子,一见面,魏鹤远咬牙切齿地想要教育她:“以后别再说这种虎狼之词,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好。”
梁雪然哼哼唧唧:“我偏不矜持。”
她一上来就抱,手也不老实,闷着头就要亲亲;魏鹤远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强忍着,拉开她的手,微微俯身,和她平视,捧着她的脸:“怎么了?今天好像不开心啊。”
梁雪然眼圈红了,还梗着脖子:“没什么。”
“到这时候还想骗我?”魏鹤远叹气,把她身上凌乱的衣服拉好,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循循善诱,“雪然,别因此怀疑自己的魅力,我不是不想做,只是不想你通过这种方式发泄。有什么不愉快都可以告诉我,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好受。”
梁雪然心情很闷。
bontin那边放出消息,好像有意向和张峡合作,出《溪中菱》的联名款,梁雪然看出来《溪中菱》未来可能大爆,担心被bontin抢了去,两次拜访都是小心翼翼的,却还是被对方截了胡。
轻云的两个运营总监又被挖走,bontin缓过神来,又开始准备对轻云下手了。
下午召开董事会,其他几人都主张卖掉轻云。
言语间,已经放弃这场战役。
她很不甘心。
梁雪然当然知道,只要魏鹤远出手,这件事就能轻而易举解决。
但她不想啊。
最好的婚姻和爱情都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是棋逢对手的快意,是相互成全的扶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