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哪怕是被大伯这样辱骂,钟深清俊的脸上仍旧不见丝毫怒色,仿佛大伯只是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别拿手指人,很不礼貌,”钟深这样说,他微笑,镜片后的桃花眼弯弯,“阿坤的工作不是需要政审么?现在是关键时刻,大伯闹出点什么来,毁了他的前程,那可就不太好了。”
这话拿捏到痛处,大伯呆了呆,啐了一口,沉着脸转身回去,重重地把大门自里面关上,隔着门板,朝外面吼:“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这房子老子住了十多年,就算没那个本本也是老子的了!不可能就这么白白地让给你们!逼急了我和你们拼命到时候谁也落不着好!”
二伯家做的更绝,梁雪然虽然进了门,但男人躲在家里,他老婆丝毫不顾及形象,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捶地,满头满身的全是泥,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直说梁雪然这是要逼死人黑心肝抢他们的房。
闹的梁雪然头都大了。
这简直是升级版无耻安婶plus啊。
一直到上车,那哭声还绕在她耳朵里徘徊不停;她坐在车上,手搭在额头上,又揉揉太阳穴,总算明白钟深所说的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了。
她被闹的血压都要飙升了。
好在梁雪然早有心理准备。
感谢安婶提供给她充足的练手时间。
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
这两家,瞧上去脸皮和命都不打算要了,确实难缠。
钟深友情提示:“梁小姐,你别被他们蒙蔽,这两家人惜命呢。早些年他家男人误喝了农药,跑去厕所中……具体的不说了,成功把自己催吐。这女人天天烧香拜佛磕头,每年都念叨着菩萨保佑她长命百岁。”
梁雪然侧脸看了看钟深,钟深笑的一脸无辜相。
他拿捏着大伯二伯家的软肋,要真想收回来房子,恐怕没几句话就能解决明白,但这
是梁老先生给她设的第一个考验,房子必须由她自己想办法。
所以钟深会帮她,但也不会出谋划策。
那钟深下午故意说的那么详细……算是给她的小小提示?
梁雪然陷入沉思。
晚上,她没有住在梁老先生的公馆中,钟深提议暂且住在他那里,也被梁雪然否决了。
不恰当。
她再信任钟深,也知晓其实他骨子里也是个男人而已。
梁雪然自己在酒店中开了套房,睡的昏天暗地。
元旦的第二天,魏鹤远就病了。
他身体一向健康,作息生活极其规律,平时也不碰烟,一年中连咳嗽也少有。
这次发起高烧,人倒是清醒冷静,早上核对完电邮,开了紧急视频会议,还能够心平气和地同过来探病的凌宜年聊天。
凌宜年说:“今天早上我打电话给弘光,他说自己也病了,好像是禽流感还是猪流感还是什么流感来着?怕再传染给人,现在正一个人在家里默默养病呢。你说你们这也真是的,怎么病也赶到一块去了?”
魏鹤远没有说话。
秦弘光哪里是得了流感,分明是被他那一顿暴锤到颜值损伤,不能见人。
他好面子,不肯对外声张。
现在还住在魏明止那边。
凌宜年试探着提起梁雪然:“你真的就放心让她身边跟着那个钟深?”
昨日的失控和暴戾早已消失殆尽,魏鹤远恢复理智,淡淡地笑:“不然呢?我以什么立场劝阻她?”
顿了顿,他嘲讽一笑:“以后也不必再提了,她要走便走,我何苦留她。”
好一个各取所需。
在她眼中,原来这两年也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
凌宜年看魏鹤远这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松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
能叫魏鹤远沾点人气儿的那个姑娘这次是彻底跑了,现在魏鹤远又成了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雪堆了。
他深深地为魏鹤远未来的状况而感到担忧。
男女生理构造上毕竟不同,魏鹤远又是尝过滋味的,偏偏再不肯去碰其他人。
难道真的要做一辈子和尚?
——秦弘光昨天赔礼道歉带来的那个小模特,还是凌宜年帮忙找的,结果还不是看都不看就打发走了。
原本还觉着魏鹤远是还惦记着梁雪然,现在看他这淡漠的模样,只怕也已经彻底放下。
只是又恢复了以前的不近女色清心寡欲而已。
凌宜年还有些同情梁雪然,忍不住说:“好歹也一起生活过,雪然那姑娘年纪小,涉世未深,你提醒提醒她呗。”
魏鹤远应一声。
神色淡淡如常,同不曾遇见过梁雪然的他一模一样。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