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视频那头换了个人,跟霍骁有几分相似,瞳孔却不是他那样的深棕色,而是纯黑,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眼底血红,盯着恩格斯的眼神,像在盯一个死人。

恩格斯莫名发怵。

第62章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恩格斯把少年送到一个住处。

提前接到老霍电话的周文早在楼底下等着了,见到人就快速接过来。

小唯,你怎么样?

章向唯一双眼睛已经被欲望烧红,又挨着熟悉的人,死命抓紧的那一丁点理智瞬间扭曲着崩塌。

周文看少年软绵绵的攀上他的脖子,滚烫的脸颊蹭上来,微微眯着迷离的眼,嘴里发出小猫呜咽一样的轻喘,似是舒服极了,他整个人僵住。

左侧倏地伸过来一只手,把他怀里的少年拉走。

傻站着干什么,让他亲到你,老霍能把屋顶给掀了!安利抱着人大步进楼道。

周文回过神来,清俊的脸上一闪而过尴尬,讪讪的跟了进去。

车边,从没被这么忽视的恩格斯摸摸鼻子,坐进车里打电话:人送到了,也被接走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那头没回应。

恩格斯以为他不认账,立体俊美的脸顿时就阴沉下去:我们一事归一事。

虽然我带走了人,却没碰,只弄洒了一杯酒,可要不是我,小美人就被那头肥猪吃了。

还有他手上身上的淤青都跟我无关。

电话里终于响起了霍骁的声音,他刚出去跟霍谌确认完:那小孩不是我的人,这人情别扣到我头上。

恩格斯愤愤道:你果然想赖账!你有一半中国人的血,却是我见过的最奸诈无比的人,毫无中国人的诚信

霍骁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儒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等恩格斯用生涩的中文吐槽完,他才不紧不慢开口:急什么,我话没说完,人情他会还你。

what?

恩格斯的语气里充满不屑:HOJ不是他作主,他能还我什么人情?我又不想当明星。

霍骁看着旁边的沙漏,突兀的说了句:明年这时候就不一定了。

不等恩格斯反应过来就掐断了通话。

霍骁忽然抬头看书房半掩的木门,瞳孔微缩,沉默几瞬后,他抚了抚袖口起身走过去,打开门恭敬道:父亲。

霍匙在轮椅上面,挥手让管家离开,他把腿上的毯子拉了拉,枯瘦的双手交握着放在腹部。

霍骁微弯着腰垂眸而立,一阵微妙的寂静后响起了声音,苍老而不失威严。

快四十的人了,还惦记你的小提琴?

霍程见了大儿子的那句话,轻易猜出了前因。

霍骁直起身,两指扶住金丝边眼镜往上推推:我为霍家付出了前半生,他送出后半生,这很合理。

书房门口的气流瞬间凝结,又在转眼后恢复如常。

霍晨人粤思干,面容上难掩病态。

那么大的家业,商业帝国般的辉煌存在,两个儿子没一个心甘情愿投身进去,兄弟争家产这样的局面盼都盼不来,他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霍车故窍爰绦坐在那个位子上面,但他坐不了了,他不管拥有多少财富,也敌不过生老病死。

你弟弟少小离家,除了身体里留着霍家的血,我不准他改的霍姓,其他都是他自己的,没用过霍家的半点资源。

霍车幕袄镉幸凰看彀埽骸罢獯嗡时隔多年能回来,还是捏着他给自己找的软肋,以及他母亲的骨灰逼他就范,即便如此,他也有底牌,想让他放下国内的事业看守霍家,那将会是一场硬仗。

霍骁说:今晚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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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的资源。霍骁简短的说了事情经过。

他心性骄傲,骨子里阴鸷,一直记恨我们,恨不得割肉剔骨跟父亲您,跟霍家划清界限,如今情急之下动用了霍家二少的身份,算是他那根脊梁骨低下去了一寸,有一必有二,面对霍家的那片防护墙已经裂开一条缝,坍塌指日可待。

霍程完大儿子的分析,偏头静静看了会墙上的画,咳嗽着说:推我回房吧。

进房间的时候,霍程崃艘痪洌骸澳啥家的合作,年后可以考虑,具体你跟恩格斯谈。

霍骁应声:是。

霍嘲醋÷忠畏鍪郑骸疤负献髦前先凑一顿。

还有国内的那个官员,查家底让他撤职滚出A市,你弟弟看上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欺负。

霍骁嗯了声:好。

初一上午,霍谌坐私人飞机赶了回来,风尘仆仆的,一夜没合眼。

当他看到蜷缩在大床上的人影时,动荡的心魂得到了安息。

周文压低声音:还在睡。

霍谌走到床边,俯身撩开小孩凌乱的发丝,大手抚上他光洁的额头。

触手又湿又凉。

才退烧,我还没给他换衣服,周文说,今天还要烧两三次,药都在客厅的桌上。

霍谌绷着下颚侧头,眸色冷厉:你给他换?

周文一言难尽的看他一眼,这重点抓的。

霍谌把头转回去,摸着小孩熟睡的脸:谢谢。

周文一手插兜,一手捏了捏酸痛的肩周:你赶紧打水给他把身上擦擦吧,温度退下去就是一身虚汗。

霍谌的面色寒冷一片:你还给他擦过身体?

周文:再见。

窗外飘着雪花,几分钟前才光顾的这座城市。

既是新年礼物,也有可能是冬天前的最后一场雪。

卧室窗帘拉了大半,壁灯全开,灯光卡在明亮跟昏暗之间,色调温暖。

床前放着把椅子,上面有盆水,热气萦绕。

霍谌卷起衣袖,认真的把毛巾放进盆里,拧到半干。

周文看出他快掉下来的黑眼圈,问要不要帮忙。

不用,你回去休息。霍谌手里的毛巾落在小孩的脸上,动作很轻柔。

周文叹了口气,脚步平稳的朝房门口走,昨晚他一直在给少年泡冷水澡抵抗药效,水温上去了就立即放掉重新放水,反复到后半夜。

结果药性退下去了,少年却烧起来了,他跟安利赶紧把死党何蔚叫过来。

周文,安利,何蔚,三个老爷们守着一孩子,守的心力交瘁,期间还要保持跟老霍联系,向他汇报情况。

新年倒计时的时候,夜空烟花朵朵,他们在看温度计

真挺难忘的。

周文想起来什么,回头说:桦霖这回哭脱水吓掉了半条命,山岚已经给他物色好了墓地。

霍谌擦着小孩的手,避开了泛青的针眼,语气里没有情绪波动:叫他重写剧本,黄倩的那部分全拿掉,让她不要再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

周文点点头,预料之中:那个掐小章的狗东西

霍谌的眼底蓦地笼上一层阴霾:我会处理。

周文没再多说的走出房间,碰到从超市回来的安利,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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