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艺人跟母亲这两个身份,她更看重后者。
安利眉头拧成川字:那她是什么目的?
周文把橘子皮G垃圾篓里,慢条斯理的撕着橘肉上面的白线:只有一种可能,要钱。
安利点根烟抽:钱能解决是最省事的,她提了我就能打发,但她没提,不要。
呵,周文轻笑,那只能是因为有人出的钱比你能出的要多很多,她选西瓜,看不上你这粒芝麻。
有人?谁?林小珊后面的策划者?安利脑子里闪过什么,没捕捉到。
客厅安静片刻,霍谌突然出声:安子,你现在去医院,想办法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安利指间的烟一抖:你是怀疑
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很差的接通,听到了什么,表情变幻不停。
慢慢放下手臂,安利整个后心都是冷汗,他对上霍谌跟周文的视线,咽了口唾沫:孩子不是我的。
这感觉犹如死囚被赦免,重见天日。
霍谌的余光第一时间去看周文。
周文看着手里的橘子,过了会才掰开一片放进嘴里,声线清淡道:是林小珊的电话?
安利嗯了声:她说今晚来找我就是要跟我说这个,还说没想到会发生后面的事,一会她就带上亲子鉴定报告澄清,哭的一塌糊涂,一口一个对不起,妈的,搞什么。
霍谌啧道:杀青了。
周文眯了眯眼:背后指使的人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名堂,索性直接叫林小珊把答案甩出来,一来是节省时间,二来是变相的告诉我们,一切都在ta的掌控之中。
林小珊连夜主动澄清,就是说明对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用意只是警告。
安利被烟呛到,咳嗽着说:我一个助理,能让谁费这么大周章?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几乎是跟周文同一时间去看霍谌。
而霍谌不知何时放下了酒杯,面部阴云密布。
卧室里,霍谌拿着手机按霍骁的号码,按一半清除,改成发信息。
-把霍车暮怕敫我。
不多时,霍谌拿到号码打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略显沙哑的声音:小谌。
亲昵的像是父子之情没有隔断,也不存在多年不见。
霍谌看着床头柜上相框里的小孩,只有这样才能封住他内心正在膨胀的阴暗。
一顿年夜饭而已,值得你们父子俩这么大手笔?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霍常骸澳愀缑挥型耆领会我的意思,我让他再联系你他不干,那我只好亲自来。
霍谌:你的目的是什么?
霍常骸耙退,回来。
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霍谌平静的说:你疯了。
霍趁话氲愣怒,仿佛是个和蔼的父亲对着叛逆的儿子,想教训又舍不得,很无奈:小谌,你已经获得了戏子的最高成就,没必要在那个圈子里浪费时间。
霍谌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浮起青筋,他冷冷笑了声:关你屁事。
霍橙匀幻荒眨温和道:你身边最在意的就是三个人,小对象,经纪人,以及助理,我选择从三人里排序最低的下手,也只是点到为止,对你够宽容了。
别让我发现这个决定是错的,应该直接挑第一个。
客厅里很静。
安利靠着墙一口一口抽烟,不管怎么说,都是他自身的原因。
周文一个橘子吃完了,手上是第二个,他凉飕飕的来一句:以后能管住下半身?
安利的面部被烟雾笼罩: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卧室里突然传出嘭的声响,不知道什么倒在了地上。
接着是难以形容的沉寂,没有持续响动,反而更可怕。
安利跟周文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猜测。
这次恐怕不是霍骁,是那位大人物。
安利站直身子:怎么办?
周文打给霍谌,意料之中的打不通,手机怕是又废了,他丢了橘子胡乱擦擦手:让那孩子过来。
紧接着又说:你去接,快点。
安利迅速掐掉烟出门。
章向唯在路上听安利说了大概,到地儿顾不上换鞋就直奔卧室,站在门口敲门:霍谌?
里面没动静。
章向唯耳朵贴着门说:你开一下门,让我进去。依旧没有什么回应。
章向唯心里发紧,他只见过霍谌在戏里发火的样子。
不知道有几分是演的,几分是真的,总之很恐怖,戏外没见过。
章向唯垂在两边的手有点抖,他求助的看向周文跟安利。
他俩都是一个眼神:有办法就不会把你接过来了。
章向唯焦急的杵了会,眼睛一闪,下一刻就咬牙掐自己大腿,疼出了眼泪,说话也带着哭腔。
霍谌,我的腿撞到了门框,好疼。
周文蹙眉,这法子不行。
安利也不看好,平时这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哪不舒服,老霍会心疼的呼噜呼噜毛。
现在他理智都没了,正处在封闭自我的境地,哪可能这么轻易就被牵动情绪,能不能听得见声音都是问题。
然而没到半分钟,卧室里面便响起转保险的声响,门开了。
第58章
卧室里开着灯,光线明亮,空气里弥漫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火味道。
章向唯先看到的是地上的血迹,从床边延向门口,他的瞳孔一缩,紧张的抓住男人的手臂,却被一股大力拉扯过去,门在他身后踢上。
门外的安利跟周文被那阵风给刮的鼻子一凉,相对无言。
安利吐口浑浊的气息:文哥,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老霍这善后。
周文置若罔闻的转身回客厅,继续吃他的橘子,动作分外雅致。
安利还要说什么,家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去阳台接,被老头子骂的狗血淋头。
儿子脸皮不要就不要了,结果孙子还不是自己的,白欢喜一场。
不知是被林小珊这一出搞累了,还是怎么回事,安利生平头一次对自己的人生观念产生了质疑。
但是收敛收敛可以,倘若真让他找个人好好过日子,他想象不出来。
别说是被婚姻束缚,就是有个人能控制他的情绪波动,那种感觉都让他陌生又排斥。
甚至恐惧。
看看老霍,这才哪到哪,原则就已经全丢了。
安利一手拿着手机听老头子教训,一手捏着脖子转动脑袋,看了眼客厅灯光下的人,那张脸白的近似透明,模样清冷薄凉,出尘飘渺,小仙儿似的。
想起自己今晚在停车场被他训斥的跟狗一样,安利的面部绷了绷,撤走视线。
卧室里,章向唯给霍谌简单处理好手背上的伤口,静静拉着他的大手,看他布满血丝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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