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喝酒,苏乔很高兴,贺知瑾还在这间酒店呢,他可不敢喝酒。
金总监侧目,悄无声息的打量着他,以前光在照片和视频里见过这位,现在看看,的确有能把他们**oss迷住的本钱,娱乐圈俊男美女多了去了,能长成苏乔这样的,没几个。
倒不是好看的天下无双,只是眉目里裹挟的那股周正清净的少年气息,单纯凝练,整个人脱颖而出,卓绝与群。
包厢的座椅沙发柔软,周围一圈人疲惫一整天,坐着没个正形,只有他和颗挺拔小白杨一样,端端正正,一看就是富裕家庭教养出来的孩子。
金总监心里点点头,和他们boss挺配的,他站起身,出去打自家boss打个电话,保住自己的顶戴花翎。
茶水冒着袅袅的热气,倘佯在青瓷的茶盏里,裹着旗袍的服务员呈上红木托盘,徐导一盏一盏的分给大家,到苏乔身边时,他的手空中转了个弯,拿起托盘角落里的茶盏,来,苏乔,尝尝这茶。
苏乔不懂茶文化,端着杯子勉强的抿了一口,嗓音哑哑,谢谢徐导。
徐导直勾勾看着他沾着水的下唇,喝一口可尝不出来香,你全喝完。
苏乔一口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什么香都尝不才出来,杯底干干净净,一滴不剩,徐导笑着点头,心满意足,坐在了苏乔旁边,苏乔啊
徐导。
今天拍戏辛苦了。徐导和长辈一样拍拍他的肩膀。
苏乔捏捏沙哑的喉咙,不辛苦。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惹徐导不高兴,拖着一大帮人和他们一起NG。
徐导眯着眼看他,小苏啊,我看你这孩子挺聪明,有些体己话想和你说说。
苏乔好奇的看着他。
徐导清清嗓子,在咱们这一行你想混的开,抛开业务水平,你得有背景,没有背景你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苏乔一听是这个,左耳进右耳出,和徐导这样的中年男人接触的少,至今只拍过两部戏,前面两个导演虽然能力不一样,但人品都很正直,对待晚辈很关照,从来没有想过潜规则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何况他长的可不像男人喜欢的那种又白又嫩的男孩,身高腿长,完全不符合老男人的审美。
我很看好你。徐导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张房卡,放在了桌上,一脸你懂吧的样子看着苏乔。
苏乔完全没听进去,眼前的画面如同水波,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晃了晃脑袋,掌心支着桌沿站起来,扶着额头朝门外走去,打算去透透气。
徐导看着他的背影,搓搓手,跟了上去。
桌上的人目光鄙夷的看着他,苏乔那个步履不稳的样子,一看就是中招了,徐导为老不尊,真够下流的,同情归同情,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
谁也不愿意得罪导演。
露台上冷风吹的苏乔打个激灵,一股子燥热从四肢百骸窜上来,他扶着栏杆才能站稳脚跟,喷薄出的呼吸炙热,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温烫温烫,像发烧了一样。
他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徐导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从头把他看到脚,药效发作的挺快啊?
什么?苏乔血液里有什么东西燃烧着,眼神迷茫,费力的聚焦在徐导身上。
徐导走近他,舔了舔嘴唇,我花一千八买的药,劲很大,你能撑得住吗?
像是一头冷水从头上泼下来,直沁到心口,苏乔深呼吸一口气,一把抓起旁边栏杆沿上的空啤酒瓶,不知道那个没公德的喝完酒扔这里的,现在却成了他防身的利器。
嘭!
一声巨响。
四散的绿色酒瓶碎片玻璃飞舞。
徐导嚎叫一声,双手抱着头蹲了下去,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看苏乔在片场的样子很乖巧,没想到是朵带刺的玫瑰。
苏乔扔了手里的酒瓶柄,强撑着发软的身体,向露台敞开的门走去,这种老瘪三,敢肖想他。
你敢走!到嘴的鸭子那能飞了,徐导顾不上剧痛,窜起来,扯住他帽衫的帽子,把他往自个儿怀里带。
就在此时,一道雄厚宽阔的嗓音高高响起,你在干什么!
金总监喊完这句,瞠目结舌的站在门口,吓的魂不附体,他的身后站了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穿着随意的休闲的衬衣,鼻梁上架着书卷气的无框眼镜,那双眼镜的后面,眼神凌厉寒冷,透着深切的凶残。
贺知瑾几个大步跨了上来,徐导脑袋疼的晕晕乎乎,看着眼前的男人斯文矜贵,那能想到下手那么狠,手工浅色的皮鞋踢在膝盖窝里,直接给他摔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苏乔靠在了贺知瑾身上,影影绰绰的看见他的下颚,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一下松了,整个人的意识也如同水流无法聚集,全身的重量交给了贺知瑾。
贺知瑾托住他的背,一手抄过他的膝盖,将他抱了起来,苏乔太高了,这个姿势怪异滑稽,苏乔脑袋乖乖贴在他的胸口,白的清透的脸颊升腾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微张,眼神茫然无措。
你给他下药了?贺知瑾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随着急促的呼吸,一鼓一张。
徐导被这一声怒吼震的打了个哆嗦,分辨不清眼前的状况,金总监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徐导,快说!
是他先打我的。徐导隐约觉得惹了祸,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解。
贺知瑾全身的肌肉绷紧,死死的盯着他,眼神要能化为实质,徐导已经被千刀万剐了,你给他下药了?
徐导心里一惊,恐惧往骨头里渗,木木的点的点头。
贺知瑾停顿了一秒,一脚狠狠的踹在他肚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徐导惨叫一声,捂着肚子止不住哀嚎,贺知瑾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寒冷,一字一顿的说:你他妈找死。
金总监怀疑恐惧到极点幻听了,那个男人还会讲脏话?
把他先摁住了。
贺知瑾深呼吸一口气,撂了一句,抱着苏乔朝外面走去,苏乔全身上下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燥热难耐,声音低小,黏黏糊糊,我好难受。
一会就好了。贺知瑾低下头,下颚在他潮红的脸颊蹭了蹭,紧紧的搂着他,嗅着苏乔身上的气息,托在苏乔背后的手抖的厉害。
如果金总监没有打那通电话,会怎么样?
一旦想到那个可能,他的理智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愤怒憎恨,他怎么能让苏乔陷入到这个地步?
苏乔额头在他肩膀蹭来蹭去,鼻息浓重,感觉像发烧了一样,机械的重复,我好难受。
贺知瑾的声音低不可闻,乖,一会就好。
医生团队来的及时,哗啦啦的十几个人挤满了酒店的房间,身上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将苏乔房间柔软的圆床围的严严实实。
大家分工明确,写治疗方案,检查身体,测量心跳,配药,有条不絮的进行。
年龄稍大的医生抱着夹子,小心翼翼的说:贺先生,他喝的是γ-羟基丁酸的混合物,我们会打一针,再配上吊瓶输液,预计到凌晨可以解决这位先生的问题。
贺知瑾点点下颚,化学上听过,庆幸可以新陈代谢,不会给苏乔留下后遗症。
gu903();负责打针的医生调制好针管,掀起一角柔软的被子,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说道:除了他以外,你们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