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看了两眼后,沈意伶收回了视线:“在这傻站着干什么?”
走得近一些,她才发现沈稚寒的脸色比她离开沈家之前要好上一些,因为心脏病的原因他的皮肤是很白的,和戎栖一样是冷白色,尤其是犯病的时候苍白得像白纸。戎栖好歹还有嘴唇是不健康的绯红色,沈稚寒却唇色很浅,加上这双看上去单纯的杏眸,有时候看就跟个易碎娃娃似的。
听到声音,沈稚寒赶紧站直了身子。
他状似随意地往周围看了两眼,漫不经心道:“谁让你出来这么久?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被人拉走了。”
沈意伶脚上的步子微顿,有些好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想起了在沈家的时候甘彩芝讲起来的一件事。
沈稚寒从小长的就白净,上小学的时候他的头发还不是现在那么短,是稍稍能盖住耳朵的长度。再加上那个时候甘彩芝觉得他太没有气色,有时候会给他抹一点带颜色的唇膏,拍照记录的时候也好看一些。
也是在过年,也是在一家高大上的酒店,吃完饭后的沈稚寒闲不住跑到外面玩,结果遇上了几个喝醉酒的中年男人。
那几个男人西装革履、人模人样,谁知道看到唇红齿白的沈稚寒后就移不开眼,还有个色胆包天的男人居然上前拽他的手,粗糙的手指摸了把他嫩滑的小脸。
年纪轻轻的沈稚寒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他大喊大叫,对那个动手动脚的男□□打脚踢后才引来了正在包厢里聊天的沈怀鸿等人。
那时候沈怀鸿把那个男人胖揍了一顿,让沈稚寒也上去补了几脚。只是这件事还是在沈稚寒的心里留下了十分深刻的阴影,从那之后他的头发就没有养长过,甘彩芝想要给他抹唇膏都会被他躲开。而在路上看到身上有酒气的男人的时候,他都是冷着脸厌恶地远离的。
他现在会出来找沈意伶,估计也是那次留下的阴影在作祟。
沈意伶原本不是那么想和他说话的,但是想到这个少年也不过是心思单纯的孩子时,她对他的偏见也就少了点。
“放在你房间的药吃完了吗?”走到他身边时,沈意伶问道。
前段时间天气不是很好,沈意伶从邱姨那里听说沈稚寒总是会在半夜有胸口发闷心跳加速的症状,估计是冬天带来的季节性不适。刚好沈意伶的面板里有代兰琴研制出来的缓解心脏病症状的新药,她就把药瓶放在了沈稚寒的房间里。
她还在纸上写了一点注意事项,看来沈稚寒是有在好好遵医嘱的。
不过在沈意伶问起来的时候,沈稚寒却是不肯承认:“什么药?我身体好好的要吃什么药。”
沈意伶有些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下次说这话的时候先把你身上的中药味盖一盖。”
沈稚寒轻咳了声,被直接戳穿也只是撇了撇嘴。沈意伶也不知道该和他说点什么,索性从自己的面板里把同类药拿出来递给他。
“一样的吃法,每天一粒在饭后吃,实在不舒服可以用来缓解,切忌多吃。”把药放进他手里后她转身就要走,“你帮我说一声吧,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她理了理自己背出来的挎包就要转身,沈稚寒赶紧一把抓住了她的包链子,皱着眉问道:“你现在就要走了?这才几点啊,他们等会还要去唱歌,你不一起?”过了两秒他好像才意识到什么,又忙说道:“姑姑那家人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不理会就好了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沈意伶还是第一次听到沈稚寒的嘴里说出这种深明大义的话,她有些好笑,“我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沈稚寒急道:“那你怎么饭还没吃完就要走?”
他拉着沈意伶的包链子不肯松手,还是沈意伶自己将他的手挪开:“我吃饱了。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再过半个小时公交车就没了。”
“你少来这套!整个云洲市难道还没有能载你的出租车?”沈稚寒不爽怼道,见沈意伶执意要回去他也拦不住,只能慢悠悠地跟在了她的身边:“算了,我送你吧。”
两人一起等电梯的时候,沈稚寒想起了一件气了很久的事,他站在电梯边瞪着身边漫不经心看手机的女生,不满道:“你搬出去这么多天我给你发了这么多条消息,你怎么一条都没有回?”
沈意伶不解地扫了他一眼:“你发了什么?”
“物理题化学题啊!”沈稚寒气势汹汹:“我发了好多次,你没有一条是回过的。”一想到在沈意伶那里贴冷屁股的日子,他就觉得自己很欠。明明知道沈意伶不会回他还要厚着脸皮发。
但是能怎么办呢?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种焦急等消息的感觉是在孟晚竹那里都没有体会过的。
沈意伶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发过什么,顿时她也无语起来。
“如果你说的是平抛运动是匀变速曲线运动的那道题的话,在高一物理书的地八十九页,那是一道不管哪个老师都会拿出来讲一遍的快要讲烂了的题。如果是圆周运动向心力,多看几遍定义就能会,以你的脑子不应该问出这种问题。至于化学的那道题,单纯只是化学方程式的转换,你要是连这个都不会我建议你重新再读一遍高一。”
现在距离那些题目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沈稚寒没想到沈意伶居然还记得,一边感慨她记忆力好的同时他又忍不住高兴,原来沈意伶是有认真看过他发的题目的。
他嘴角翘了翘:“就算题目简单你也应该和我说一下。”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
沈意伶抬腿走进去,嘴上一点都没留情:“回复你会让我觉得我也是个傻子。”
“行吧。”沈稚寒撇撇嘴。他承认就是没事找事故意随便找了几道题发过去的,可是,“我不是还问你住在哪里,你也没回我。”
电梯里没什么人,沈意伶索性也没给他留什么面子:“谁知道你知道地址以后会不会骚扰我?”
沈稚寒:“……”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委屈,他沈稚寒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死皮赖脸的人的?
包厢在十几楼,下去都花了不少时间。
在这个狭小的电梯间,沈稚寒变得有些多话。
他说了这一个多月来家里的变化,因为她离家的事情甘彩芝和沈怀鸿之间闹得有点不愉快,好几个晚上甘彩芝都是跑到客厅去睡的,沈怀鸿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沈念生变得比以前还要工作狂,上个月他公司的一款新的扫地机卖的还不错,准备增加销量,他忙的连在公司住了好几天,沈书瑜带着吃的去见他都没见到。
变化最大的大概就是沈书瑜了,因为之前的好几件出乎意料的事情,沈家人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相信她了,对她很宠爱的甘彩芝有时候也会对她发脾气。其实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做父母的对孩子难免会有恨铁不成钢的时候。只是沈书瑜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落差,她变得自怨自艾,一直觉得这是谢芳和周磊害得,甚至还想找律师起诉这两人。
“有次我半夜饿得不行下楼找吃的,黑灯瞎火的看到客厅坐了个人。那人穿了一身白色睡裙,头发还披着,我他妈还以为这世界上真的有贞子!”
“那人是沈书瑜?”沈意伶问了句。
“嗯。”要不是翻白眼有限度,沈稚寒这个白眼差点就要翻到天灵盖:“谁知道她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凌晨两点不睡觉在楼下演贞子,心脏病都被她吓出来。”
沈意伶扫了他一眼,很想告诉他这个病不用吓他也有。
沈稚寒倒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只是继续道:“那天晚上我摔了个杯子,爸妈下楼看到沈书瑜坐在那里哭第二天就给她找了个医生,医生说可能是高三压力太大承受不住,再加上一点轻微的抑郁症她才会这样。那之后爸妈对她的关心又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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