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走到于琩和于玮兄弟面前:“舅舅,你们可识得邬胥邬先生?”
于玮缓缓道:“邬先生没有入洛城为官前,曾游历到湘水。那时我们皆年少,十分敬仰先生。邬先生虽然性情孤傲,却是赤诚之人,博学广志,很让人敬佩。当时长沙王还想留住邬先生,但邬先生说志不同,道不谋,没多久就离开了长沙。”
“那必定是道不同的,邬先生所主的是:天下一统,封国将去,郡县为先。想必当时长沙王也未必真的喜欢他。”
霍云说着看向吴汇:“邬先生在长沙一年,住在何处?由谁照顾?”
于家兄弟皆不约而同看向吴汇。
“是我照顾先生。”吴汇缓缓回答,“先生不仅学识渊博,武功亦卓绝,我一身武功出自先生。我曾拜师先生,但先生不肯,然在我心中他一直是我的老师。”
“这么说来吴将军跟邬先生师生之谊极深,后来五王之乱,长沙王以诛君侧的名义造反,吴将军必定心急如焚,十分痛苦。”霍云说。
“我记得那时百川多次进言长沙王,更改诛邬胥的口号,最后无功而返。”于玮不由说。
百川,是吴汇的字。
“是,我很痛苦。废除封国乃天子所为,只不过邬先生正好言中天子心事罢了,邬先生何错之有?”吴汇痛苦的道,“后来先生被诛,五王与天子定立盟约,一切照旧,牺牲的是先生的性命罢了。”
吴汇此时说起,仍十分不愤:“我在一次力劝长沙王时,长沙王跟我说,这次反叛必胜,因为他收到常山王一封密信,信中说匈奴没有多久就会南下,到时帝王必定难以兼顾,最后妥协收兵。”
这话一出,殿内安安静静,大家呼吸都极为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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