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副官的声音,军官心底升起一股狂喜,连连说道: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元帅为此伤心了很久,您的铭牌都被他细心保存着。
萨姆咳嗽一声,仅存的一只眼睛露出些许笑意:相信元帅,相信帝国。
时间紧迫他们并未多聊,经过几分钟的调试后终于连接上了诺厄的私人频道。
在荒星沦陷后的两个多月后,三方终于再次建立信号连接,走的还是非正常通道。
该死,军部高层有他们的人,信号早就被悄悄屏蔽了,封锁区的驻军还被蒙在鼓里!
甫一连接诺厄就向他们解释了信号为何会被阻拦的原因,各自交流了情报。
帝星的情况也不乐观,天知道他和万伦最近私下消灭了多少意识体,各行各业,高层的底层的,从军的从政的,数不胜数。
那些金字塔顶尖的几位他们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暂时按捺着没动,但意识体们已经等不及了,隐隐有逼宫的意思,艾拉成天和他们打太极,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平静湖面下暗流如潮,端看谁先揭开最后一层面纱。
听完矿山内部的最新情况,诺厄神色一肃,语气坚决地向对方保证:放心,五日之内援军必定到达。
军官一声哽咽:多谢。
通讯完毕。
旁听的万伦坐在沙发上撸鹅,闻言说道:你拿什么保证,皇宫那些只会花架子的卫队兵?现在有兵的只有第三和第四基地,都在封锁区,帝星连虫皇都自身难保了。
诺厄一把抢过大白鹅,从他身边擦了过去:那又怎样,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
万伦愣了愣,拉过抱着大白鹅往外走的诺厄:我在跟你分析军情怎么就生气了,去哪里?
诺厄脚步不停:去皇宫,还鹅。
我也去。万伦跟上,却在门开的一瞬间顿住了脚步。
门外的身影如一幢雕像般立着,与左越相似的眉眼五官刻出锋利的弧度,下垂的法令纹平添了八分严肃。
万伦眼疾手快将雌虫拽到自己身后,摆出战斗姿势,手臂变成虫爪,尖锐的指甲弯曲如钩,冲着来人。
左老元帅。诺厄从万伦身后探出手,舌头打结地喊。
左父做下的事他知道得很少,但薛鸣给他的名单里有左毅的名字,也叮嘱过让他小心。
左父一动不动,凌凌灯光照下,隐约可见僵硬的脸上泛着青白。
距离他最近的万伦神色大变,拽着诺厄接连退了好几米:不好,他死
话音未落只见左父的身体直直朝前倒下,露出身后另一个人影,竟然是克伯尔中将。
只见他微笑着走近,用近乎慈爱的目光看着他们,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晚上好呀小东西们,杀了我那么多同族,是不是该偿还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鸣:我是一只木得感情的演戏机器(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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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五天后,援军必到。
接收到辗转几个信号基地才传来的消息,薛鸣将通讯器掖进掌心,扶着腰有些艰难地起身,拉开了房间门。
沙维尔没有如期回来,肖博士正在启动实验基地的防护系统。
肖,我睡不着。
经过培育室时,他看到了背对着他站着的肖博士,遂十分自然地走进门,站在他身后说,语气十分苦恼。
这话倒不是作假,越到临产期雌虫的身体负荷就越重,薛鸣的身体受过重创,怀崽对他来说的确比其他雌虫辛苦许多。
肖博士转身,目光在他明显隆起的肚子上落了落,罕见地没有安慰他,反而双唇紧闭,神色捉摸不定。
突然他上前一步扣住薛鸣的手,将他拖到培育舱的玻璃前,迫使他看向漂浮着的左越。
你动过他了?语气不善。
浸泡在蓝色药水中的左越依旧闭着双眼,但细看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双翼从中间裂出几道缝,分开的部分拉长变尖,像一根根强而有力的骨鞭,此时正在药水里无声飘舞。
连接仪器显示的数值已经全部乱套,甚至薛鸣看到了几个爆掉的数据,显示屏上好几个暗掉的黑点。
我没有。薛鸣摇头,面不改色地看向肖博士。
捏着他下颌的手指力道更紧了。
左越自行产生了变异方向,这不是他要的。
嘶!薛鸣突然变脸,接连倒抽了好几口凉气:好疼。
说着竟然眼眶都红了,偏偏做出一副倔强的样子盯着他反驳道:肖你讨厌我了吗?
他紧抿薄唇,连侧脸肌肉都咬得死紧,尽管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能轻易让人感受到他的惶然不安。
那一刻肖博士感觉胸口装着能源体的地方轰隆一声,如雪山崩陷,无数雪球翻滚着砸下,咚咚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
如炸雷般震响。
他可能哪里需要检修了。
他松开薛鸣,几乎以逃跑的姿势踉跄着走出房间,砰地一声关上卧室门。
直到他离开,薛鸣才狠狠擦了擦下颌上两处鲜红的指印,火速来到培育舱前,敲了敲玻璃壁。
但这次左越却没有给出反应。
他安然沉睡着,白皙的脸庞在药水的作用下泛着蓝莹莹的光。
等不及了。
肖博士已经起了疑心,他不能让左越有一点闪失。
心念电转,薛鸣转而奔向操作台,在一众明明灭灭的按钮中找到了结束进程键。
手指却在即将按下的那一刻停住,悬空在距离键面一厘米不到的距离。
他会变成人形杀器!
沙维尔的话反复在脑海中回荡,最后关头薛鸣难得出现了短暂的犹豫。
左越的武力值他最清楚不过,没变异前在帝国就是公认的顶尖存在,如果真的失去神智
他该怎么做?
情与理,爱与法,在这一刻在薛鸣的脑海中天人交战,他痛苦地按住了脑袋。
他不能失去左越,但也无法接受只会杀人的左越。
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只剩最后两天,他无法预测这时候关闭进程会发生什么,但他更担心回过神的肖博士会恼羞成怒,对左越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变得无限漫长而煎熬,薛鸣额上已经现了豆大的汗珠。
他一咬牙按下按键。
培育舱的药水被抽走,玻璃壁朝四周打开,露出平躺在台上的左越。
他浑身湿漉漉的,挥舞的骨翼并没有因为药水的抽走而软垂,反而更加精神,开始朝培育室散开,自觉探索周围环境。
薛鸣艰难爬上台子,拍了拍左越的脸。
gu903();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