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他的声线在发抖,攥着薛鸣的手指更用力了。

后者听到这声音才恍然大悟:是你啊,大骗子。他冷了脸色,甩开左越的手,径自往板房走去。

早知道是他就应该揍一顿,活生生浪费他同情心。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逐渐与他并肩,左越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问: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太空里没有星辰。

还假装是他雄夫。

薛鸣心想,但他懒得和一个骗子解释,他已经很累了,明天还要努力赚钱修军舰,争取早点回家呢。

至于这个骗子,在他心里已经被划归进了无关紧要人士行列。

他闷头往回走,左越便踩着他的脚印紧跟,直到薛鸣走进板房,后者突然将门一抵,攥着薛鸣的手腕将他压在门板上。

你薛鸣怒目,一根手指却压在了他的薄唇上。

听我说。左越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眼中的温柔眷恋几乎要溢出来。

薛鸣住了嘴,他倒想看看这个骗子有什么新花样。

你喜咸不喜甜,不爱吹头发,过了点再饿也吃不下饭,招小动物喜欢,会给它们做礼物,会调制各种各样的药粉,生气时不喜欢说话,但内心柔软,哄一哄就不气了,你还会很棒的古地球厨艺,很喜欢我。

停。薛鸣打住,拨开左越的手指,面无表情反驳:这只能说明你很了解我,向我亲近的朋友打听这些并不是难事。

左越轻笑一声,骤然打击过后似乎已经找回主控权。

他凑近薛鸣的脸,近到两人呼吸相闻,空气一下子变得粘稠:你屁股靠近大腿根有个月牙形的疤,是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留的,是么?

薛鸣抬眼看他。

左越与他对视,眼中漾出温柔的笑意。

那个地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谁知下一秒面前的雌虫冷淡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左越一顿,目露狐疑,手指搭在了他裤带上:不可能,你敢验证么?

薛鸣按住了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应评论要求,把元帅对薛小鸣的爱称改了,感谢支持正版,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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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空气逐渐凝滞。

按住他的手力道不大,轻松便可挣开,左越觉得重若千钧、进退两难。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薛鸣会对他做出拒绝的动作,以这样一种全然的、陌生人的姿态。

左越咬住舌尖的苦涩,缓慢地抽出了手指。

薛鸣几不可闻松了口气。

刚才雄虫的眼神让他很难受,也许再盯着看一会他就顶不住了。

左越垂眼理了理袖扣,掩住眼底磅礴汹涌的情绪。

他不断告诉自己,找到了就好,他能用八年时间把薛鸣找回来,也不介意花更长的时间与他重新建立关系。

不过是拼耐心而已。

薛鸣动了动唇,正待要说什么,突然身后的门板被撞开,左越眼疾手快带着他的肩膀往身边一捞,及时让他避开了被门板拍背的惨剧。

来的是同屋室友,见到他们骂骂咧咧几句,大意是别挡道之类,薛鸣侧身让开了道路。

这里的采矿工人脾气都不怎么好,加上今天又死了人,薛鸣不是只喜欢起冲突的虫。

如果他还算虫族的话。

那人骂着骂着在左越目光的逼视下自动消音,讪讪地躺倒在大通铺上,没几秒震天的呼噜声响起,竟似已经睡着了。

陆陆续续有回来的矿工在板房里各自忙碌,睡觉吃饭聊天打屁,薛鸣闻着空气里的土豆炖肉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咕,咕噜噜噜

左越体贴地没有戳穿,只是抓住他的手腕往外走:走,去吃饭。

薛鸣盯着那攥着他的手指,心中升起疑惑,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随意,一牵就走了?

平时的晚餐供应处果然没了土豆炖肉,只剩下一些被烹煮得叶子发黄的青菜,左越皱了皱眉,自觉不能让薛鸣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便将他带到了自己的航船上。

薛鸣竟然奇迹地没有挣开。

左越的航船是由他的私人军舰改换而成,又因为是出发寻找薛鸣的,里面配备相当齐全,自然少不了厨房。

左越按着他坐下,径自翻了翻冰柜,肉是必不可少的、薛鸣喜欢吃白米饭,所以大米也有,他还在冰柜最底层找到几个储存的土豆。

薛鸣离开这几年他的每一餐都是自己烹饪的,家里薛鸣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厨房仿佛还残留一点,似乎只要他站在厨房,和以前的薛鸣做着一样的事,后者就会一直在身边一样。

系上围裙,挽起袖子,左越熟练地将土豆与肉切块,大火煎炒,改装后的航船通风系统很给力,油烟顺着通风口被抽走,丝毫没有沾上元帅大人的身体。

薛鸣盯着那截匀称精致的手臂和葱管似的握着锅铲的手指,突然很恍惚。

模糊的印象隐隐在脑海中闪过,那人坐在轮椅上与他并肩煲着汤,偶尔舀一勺伸过来让他尝尝咸淡,捏着瓷勺的手指也有这么白。

可是他没有眼睛。

对的,他的雄夫眼盲腿残,更不会一见面就主动拥吻人家,他应当是克制而矜持的,和面前这只大相径庭。

可他为什么要找上我呢?

虽只有短暂的接触,薛鸣也能察觉到雄虫的身份地位不低,而他孑然一身,无财无色,跑这么远只为了骗他说不过去。

想到这,薛鸣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挪动,轻轻摸了摸大腿根。

指尖触摸到一处微微的凸起,是那道月牙形的疤痕。

他不确定是不是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留的,苏醒后他所有的记忆起点就是西卡星南森林那个山洞,以及自己布满白丝的身体。

也许这些丝线自动记忆并复制了他以前的身体。

他不知道。

土豆炖肉的香味传来,薛鸣指尖动了动,从那处疤痕滑开,若无其事站起身走到左越身边。

需要帮忙吗?他问。

后者用勺舀了一点汤递到他唇边,再自然不过地说:尝尝。

薛鸣目光落在汤勺和他瓷白的手指上,良久缓慢地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下勺里的土豆汤。

汤底浓郁美味,和他的手艺如出一撤。

咸淡如何?左越问。

gu903();薛鸣目光闪动,呼吸已经乱了,只得点头胡乱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