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瞪着眼前的手表,险些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哪儿是什么手表,这是他四哥这么多年的一颗真心啊!
也是一颗滚烫滚烫的山芋!
玉格笑道:“这手表当年卖得可不便宜,玉格不能占这样的便宜。”
十六阿哥抬头看她,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都快赶上他了!
这是要一推四五六,推到宫里送错东西的头上呗。
看这模样还要他去还,不对,她已经还了,她还给了他,他这个内务府大臣!
该死的合情合理,合规合矩!
十六阿哥深吸一口气,摆手打发了屋内的伺候人出去,指着手表道:“这都不能打动你?”
玉格看着他,想了想,认真道:“比起他,我可能会喜欢你,至少年岁相当。”
十六阿哥整个人懵了一瞬,下一瞬心脏怦怦跳得要撞出胸膛,表情十分惊恐,连忙转头往屋外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对着玉格控诉道:“玉格!我对你一直都还不错吧,救命之恩你还没还呢吧,你不用这么恨我不死吧!”
他这模样,玉格瞧着觉得十分好笑,便也真的笑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心里最大的秘密已经不再是潜伏的危机,心里轻松,所以玉格的笑容格外明媚,恰如寒梅在凌雪的枝头绽开,是苍茫天地是里唯一绚丽的颜色,理所当然的占据视线。
“算了,爷不和你说了!”十六阿哥近乎是落荒而逃。
玉格笑着扫了一眼只余茶壶茶杯的桌面,带走了就好。
第286章、“舅舅”
十六阿哥带走手表后,具体如此处置玉格不知,但她想,他总不会在雍正面前戳破那手表的来历,大约是会直接归到内务府库房内,然后在某一日的折子中淡淡的提一句。
玉格转回了后院。
他们家年年初二的时候最热闹,大姐儿、二姐儿、三姐儿、四姐儿、五姐儿都带着夫婿儿女回来了。
不过,这次玉格出事的缘由,除了四姐儿夫妇外,只有五姐儿知晓,连三姐儿都只是配合行动,对具体发生了什么一知半解,所以她们都还有些担心和后怕。
“真只是误会?”三姐儿问。
玉格点头,“是,过几日你们就知道了,朝里会有解释的。”
三姐儿犹疑的点点头,朝里怎么解释的她不在意,朝里的大事她也不懂,总归,“你没事儿就好。”
玉格笑着点点头。
大姐儿又说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六姐儿是不是快要出宫了?”
这一件说得大家都高兴起来,玉格点头,“大约就是这几日了。”
初二日回来的不止姐姐们,玉格陪着略坐了会儿,便出去外头和多尔济一起招待几位姐夫。
外头正说着的也是玉格此次闹出的事儿,因玉格人不在,便都追着崔先生问。
主要是喜塔腊·达穆在问。
“这事儿可不像是误会的样子,”喜塔腊·达穆道,他是从雍亲王府出来的侍卫,知道的消息要比别人多一些,虽然玉格是户部尚书,可她这户部尚书上头还有位怡亲王,哪里就轮得到她在宫中一待近一月,密查什么事儿呢。
就算怡亲王还有旁的事儿要忙,只能吩咐给玉格,可就一个人能成什么事儿?没听说有旁的官员和她一样消失近一个月的。
所以,他更倾向于玉格的消失不是在查账,而是参与了别的什么秘事,也或许她果真身陷囹圄。
这两者,他又更偏向于后者。
玉格他自认还算了解,崔先生的为人他也知道,都不是冲动激进的人,这些年,玉格的这些关系藏得连他都不知晓,要是没有玉格的首肯,崔先生怎么会突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那几日,三姐儿的紧张也不像是假的。
喜塔腊·达穆看向玉格,“要是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出来,今儿在这儿的都不是外人,咱们一起想想法子,至不济,以后也能有些防备。”
“噗嗤,”常旺没忍住笑了,“你这话说得好像玉格还会连累到你一样,你如今才几品官,谁会来害你?咱们这些人在外头,又有哪个没有得过玉格的好处?”
喜塔腊·达穆面色难看,偏常旺是个黄带子,他还骂他不得。
喜塔腊·达穆看向玉格,以为玉格多少会主持局面,不想玉格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自顾笑着走到厅内坐下,喜塔腊·达穆面色铁青。
大姐夫马志祥惯常不参与这些,他哪个都得罪不起。
而二姐夫郭胜是个乖觉的,喜塔腊·达穆和玉格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至于陪坐在屋内的一众后辈侄子,更是不敢插话。
于是乎,就在喜塔腊·达穆被常旺这么奚落了之后,竟无一人出来调停说话。
反倒是多尔济觉得气氛尴尬,目光看向玉格,希望她能说些什么。
玉格坐下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看向常旺和五姐儿的长子久保道:“久保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功课学得如何?更爱骑射还是读书?”
常旺嘿嘿笑了起来。
久保苦了脸,“我能、都不爱么?”
玉格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说完又看向常旺道:“他果然是和我最像的一个。”
这话常旺听得眉毛高扬,他也觉得自个儿的长子很不坏,尤其长相,真是家里长得最像玉格的一个,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