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 / 2)

雍亲王?玉格笑着用手摩挲着杯底,这是他的意思,还是雍亲王的意思。

“五姐儿的亲事我得慢慢看,这一时半会实在回不了你的话。”

喜塔腊·达穆笑着点点头,没有揪着此事不放,玉格略略放心了些,看来只是他自己的意思。

却不想,他话音一转,又提起了另一件。

“还有一件事,三姐儿一想起就忧心得不行。”

玉格疑惑的抬眸看去,三姐儿一直在红福记里头做事,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和她们说的?

喜塔腊·达穆道:“四妹和三姐儿同岁,如今虽然合离了,可也不过才二十二岁,难道往后就要这么自个儿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了?”

玉格和崔先生对视一眼,心微微沉了下去,面上却笑着道:“再嫁从身,这是我们早就答应了三姐的,再说,怎么就是孤零零了,不还有我和阿玛额娘,还有诸位姐姐姐夫吗。”

喜塔腊·达穆笑呵呵的道:“也是,都不用算咱们,就是咱们都不管四妹,你也是会护着她的,你护姐姐的名声,咱们谁没有听过?哈哈,说到这个,若不是托你的福,我都娶不到三姐儿这样的贤妻。”

玉格的动作稍稍一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因为她,所以鄂尔泰才帮三姐儿和四姐儿说媒的事情,还是……更进一步,因为她,三姐儿和四姐儿落选的事情。

玉格只笑着没有回话。

喜塔腊·达穆又道:“明年,银姐儿也要参选了吧?”

一个“也”字,他说的果然是她献蜂窝煤,换三姐儿四姐儿落选的事情,玉格的心里再无侥幸。

纵然她可以把当初同鄂尔泰说的话再说一遍,但当初的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离康熙远了有十万八千里,这事儿没有捅到康熙面前的价值,康熙也不会在意,但如今的她是康熙的二等侍卫,这事儿只要透到康熙耳朵里,康熙就得多想,就会生出不悦不喜。

尤其她当初做得不够谨慎,六姐儿中选后她的反应,就是最大的漏洞。

只是雍亲王让喜塔腊·达穆透这话过来是什么意思,拉拢?警告?

她自认自个儿表现出来的模样,还没有重要到这个地步。

是试探吧,想要她主动投诚,或者问她的志向、倾向?

“是,明年银姐儿就十四了。”玉格笑着回道,好似完全没有想到什么别的。

喜塔腊·达穆又问:“那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玉格坐在喜塔腊·达穆对面,正是面朝屏风的一面,喜塔腊·达穆话音一落,玉格便感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到了自个儿身上,是金姐儿。

她正透过屏风的缝隙处,期盼请求的看着自己。

玉格垂眸笑道:“我能有什么打算?这哪儿是我能打算的事情?不过是看银姐儿自个儿的造化罢了。”

话音落,玉格感受到金姐儿的视线移开了去。

喜塔腊·达穆呵呵笑着,转了别的话题,“出了正月,眼瞅着就快到万寿节了,去年你送的寿礼‘金’艳得很,今年可想好送什么了没有?”

玉格道:“我这人除了有一点点不入流的挣钱的心思外,旁的真是什么也没有,所以今年也只能接着走‘金’艳的路子了,三姐夫说到这个,我也正发愁呢,唉,红福记虽然挣钱,可我也太会花钱,咱们账上一年到头的流水虽大,可盈余。”

玉格苦恼的叹了口气,“就一二千两的现银,唉,回回我急用银子的时候,五姐儿都要帮我各处凑钱去,这一二千两银子能买什么好东西?”

玉格说完,不待喜塔腊·达穆说话,又烦恼的摆手道:“好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说完,瞧着喜塔腊·达穆笑道:“三姐夫也别只和我一人说话,瞧瞧都冷落了阿玛和大姐夫他们了。”

玉格转了话题,喜塔腊·达穆也笑着没再提这些事,只同多尔济几个说起别的闲话来,帮多尔济出着主意,到了庄子上要如何给幼童们教学。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了大年初二,又欢欢喜喜的送走了几家人。

瞧着没有什么不对,但五姐儿还是敏感的瞧出玉格心情不佳。

“怎么了?”

玉格抬头看着她,想要说什么,想了想又没说,事情如何现在还说不好,她已经表明自个儿没什么本事,就连钱财也没有多的,都是现挣现用的。

“没什么,咱们好好挣银子吧。”

遇事不决就挣钱,再说,有一件喜塔腊·达穆没说错,她是得准备挣康熙寿礼的银子了。

心里不安,就更得多挣点儿银子存着。

以防万一。

第111章、他试她

另一边,四阿哥听完喜塔腊·达穆的回话,挥手打发了他下去。

十三阿哥笑道:“看来四哥说得没错,这果然是个聪慧不凡的,只是藏得也忒深了,这番应对竟没有一处露出端倪的,只是他好好的,除了幼时,家里欠债失学外,没有别的挫折,怎么人这样的小心谨慎?”

四阿哥道:“人无知才无畏,她谨慎成这样,正说明她知道的多,这一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就是咱们兄弟,又有哪一个不心惊的。”

十三阿哥皱起眉头,“四哥是说他会满语,只是装作不会?”

提到这个,四阿哥挑起眉头,却是摇了摇头,“我也拿不准,从他往日的行事作风来说,绝不是个蠢人,可是。”

四阿哥不知想到什么,嘴边带出丝浅笑来,“看着像是真不会。”

四个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继续说正事,“他也算是韬光隐晦,隐得很好了,只是,到底出身眼界有限,他只看到他所在的侍卫处里,尽是十七八岁就做到三品四品的,甚至还有正二品的銮仪使,可那些人无不是上三旗出身,无不是家中有长辈或是祖先荫庇,唯独他一个是靠自个儿,这么一步一步到了正四品,到了汗阿玛跟前儿。”

“从街边小食做起,不过一个炸牛乳起家,不过一点儿机会,他就积累下的如今的财富和人脉;一个会员卡笼络了近乎半个西四牌楼的商家,西红柿、蜂窝煤、俄罗斯的奶牛,都是碰巧,可哪有这么多碰巧,他的长处或许不在满语上头,但这人绝不是一点没读过书的。”

十三阿哥道:“会满语的旗人多得是,他这样务实的才真正难得。”

四阿哥笑着点了点头,“不止咱们如此想,他自个儿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的红福记,账上从来不留超过五千两的现银,他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能挣钱,但挣钱的不是铺子或是其他,而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