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裴宴那说风就是雨的性格,孟涛坐不住了:“那、那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完了。”陈江抱着手机,绝望地趴在桌上,他只是想看个笑话而已,为什么会捅到当事人面前,以裴宴那破脾气,看到花绣师跟其他男人在一起,那还不炸?
“小陈总,你这是怎么了?”女伴巧笑倩兮道,“身体不舒服。”
“你说,嘲笑一个人被戴了绿帽,结果被当事人听见,这事严不严重?”在此时此刻,再美再性感的女人都不能讨陈江欢心了,他怕等会裴宴找过来以后,舍不得找花绣师麻烦,转头把他揍一顿。
“那还是挺严重的。”女伴同情地看了陈江一眼,这个人如果死了,那就是活活作死的。
“每次跟花绣师在一起,总会让我充满新的灵感,你真是个神奇的女子。”马克的眼睛很漂亮,看人的时候总是含情脉脉,当他认真看着某个人,仿佛眼前那个人就是他的全世界,“我觉得我们不仅是默契的合作对象,也是朋友,对吗?”
花锦看着他双瞳中,清晰印出了自己的脸:“马克先生,对每个女孩子都是这么温柔吗?”
“对每个女孩子温柔,是我的本能,但你是特别的。”马克对花锦眨了眨眼,“我觉得你就是长满鲜花的迷宫,让人着迷又好奇。”
“以前有人夸我是一本书,现在马克先生夸我是迷宫。”花锦笑了笑,“看来我性向很多变。”
马克温声一笑,准备再次开口时,店外走进一个俊美的男人。这个男人他认识,有名的裴宴先生,是个钱多得任性,花钱全凭心情,投资全看缘分,是个有名又得罪不起的冤大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直觉告诉马克,裴宴的心情非常不好,并且对他有敌意。
“裴先生。”犹豫了半秒,他主动向裴宴问好。
跟着进来的孟涛与杨绍看到这个场面,心头一紧,两人在四周找了一遍,终于看到缩在角落里的陈江。
陈江见孟涛跟杨绍都跟了过来,心里暗暗叫糟,裴宴的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当场打起来吧?
“裴宴?”花锦看到裴宴非常意外,“你也来喝咖啡?”
“嗯,陈江给我发消息说,这里的咖啡不错,所以我准备过来尝尝。”裴宴盯着花锦看了几秒,眼中的冷意一点点消去,“没想到这么巧,竟然会遇到你,介意多加一个人吗?”
“好呀。”花锦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注意到裴宴身上穿着T恤衫,戴着球帽,“刚从健身房出来?”
“跟朋友打了一会儿高尔夫球。”裴宴看了眼面前喝了一半的咖啡,把咖啡杯挪到半边,“你不喜欢这个,点来做什么?我让服务员给你换了。”
以为会有一场激烈战争的陈江:“……”
没有掀桌子,没有争执,甚至连个怒容都没有?花锦这是给裴宴下了什么药,帽子都绿了,还舍不得给她一个脸色看?
牛,实在是太牛了。
“这种奶昔要不要?”裴宴指了指单子上的照片,“看起来很好喝。”
“要。”花锦探头去看,“还有这种冰淇淋蛋糕也要一份。”
“这么多甜的,你不怕胖?”裴宴嘴上这么说,手却乖乖把花锦要的东西点了下来。
“我靠手艺吃饭,又不是靠颜值。”花锦轻哼一声,“再说了,我是天生吃不胖。”
“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已经胖成了球。”裴宴嗤笑道,“话说得这么满,小心被打脸。”
“打脸就打脸,反正我长得再胖再丑,又不来祸害你。”
“就算你想祸害,也要看我给不给你这个机会。”裴宴把甜品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店里有几种蛋糕糖脂低,适合给老人吃,等下回去的时候,可以给你师父带一份。”
“哦。”花锦点头。
坐在两人对面的马克笑容不变,看着两人相处自在的样子,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他以为花锦只是普通的绣师,没想到与裴宴关系这么好。
有魅力的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是无穷的。
“我没有打扰到二位的交谈吧?”点好需要的东西,裴宴合上甜品册,“要不,我还是换个位置?”
“换什么?”花锦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好好坐着,“我跟马克先生只是聊了一会合作上的事情,现在已经谈完了。”
听花锦提到自己,马克抬头对花锦温柔一笑。
看着马克脸上的那个笑,裴宴皱了皱眉,心头缭绕的郁气久久不散。好不容易等花锦用完蛋糕,听到马克说要送花锦回去时,裴宴开口道:“不用了,我搭她过去送蛋糕。马克先生不熟悉路线,还是让我来比较方便。”
“原来是这样。”马克歉然一笑,“约花小姐出来,却不能送你回去,是我失礼了。”
“马克先生不用这么客气。”花锦扭头看了眼裴宴,“裴宴送我也是一样的。”
裴宴勾起唇角,心头郁气瞬间少了一半。
马克还是坚持把花锦送到了裴宴车上,微笑道:“谢谢花小姐赠予我的灵感,下次见。”
花锦笑了笑:“下次见。”
裴宴关上了车窗,挑着眉:“你……很欣赏这样的男人?”
“他年纪轻轻,就在时尚界有这样的地位,确实值得人敬仰。”花锦扣上安全带,“至于其他的,与我没有多少关系。”
“我还以为你看他长得好……”
“你在说胡话呢,我如果是看脸的女人,也只会看上你,不会看上他啊。”花锦笑眯眯地看着他,“你长得比他好看多了。”
裴宴怎么都想不到,他竟沦落到跟一个男人比美的地步。更可耻的是,他竟然会因为这句话,产生一种名为愉悦的情绪。
他这是脑子出问题了吧。
“那你如果选喜欢的人,会看他什么?”提出这个问题时,裴宴想也没有想,就这么脱口而出。
“不知道。”花锦微微偏头看了眼裴宴的侧脸,“如果是喜欢的那个人,就算长得一般,也没有关系。”
听到这句话,裴宴的心被酸涩浸满,酸酸麻麻,空荡得找不到落脚点。
他从未像现在这一刻清醒,那颗心太酸,酸得他没有力气转头去看花锦。
“是吗?”他听到自己说,“反正你也找不到我这么好看的男朋友。”
像我这么好看的男人,你会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