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廖刚掀起被子俯望床底:卧室没人!
杨成栋:?
杨成栋只眨了下眼,战斗已然结束,他摁着手里那个拼命挣扎呜呜闷叫的女人,脸上表情十分茫然。
小吴?吴雩儿?廖刚从卧室一阵风似地冲出来,你们吴哥碰掉头发了吗?
张小栎帮吴雩摁着地上那个全身乱战的半裸男子,凑过去仔细观察两秒:一根都没!
杨副真厉害!
杨副:
杨成栋勃然大怒:你们真的太讨厌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男子羞怒交加,白花花的赘肉一抖一抖,满脸全身涨得通红。廖刚上去顺脚一踹,冷哼道:众里寻你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丁盛对吧?彭宛人呢?
呜呜呜呜呜呜?!
廖刚眼皮一跳,不祥的预感油然而起,这时只见吴雩抓起男子左手,只看了一眼:抓错了。
什么?!
吴雩站起身:他不是吉他手。
·
你真可以啊张小姐,半小时后,杨成栋双手叉腰,瞅着沙发上披头散发的女人,眉角都要从额头上飞出去了:陶正庆一个,那边内裸男又一个,请问你还有多少惊喜是你老公不知道的?
裸男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相比之下张绯就有胆气得多,一脸青白交错地裹着睡衣:你管我?我跟我老公是开放式婚姻!Openmarriage!大家各玩各的你懂吗,不懂不要说话!
廖刚赶紧把即将要张嘴喷出一口火焰的杨成栋拉开塞给了张小栎。
两个分局的刑警把这套三室一厅挤得满满当当,廖刚从卧室里拿出夫妻合影,手指当当地敲着相框: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这孙子了。
照片上的丁盛年纪轻轻,小眼宽鼻,天生面相就说不出的凶,身高、体型跟监控视频里的绑匪都非常相似。
根据张绯交代,她老公的乐队周五离家去外地演出了,但这应该是谎话。乐队的贝斯跟主唱都没走,只有鼓手邓乐联系不上,鼓手的家人也说他周五早上离开了家,说是去外人找人谈事。
杨成栋烦躁地呼了口气:同一个谎话。
廖副!杨副!技术员从书房里钻出来:丁盛跟邓乐名下的车都在家没开,刚证实了乐队演出用的大车也没有动,丁盛电脑搜索记录里有身份证造假和津海本地租车的条目!
这倒一点也不奇怪,绳子、胶布、环卫工制服,筹备这些绑架用的东西和转移人质都需要用车,开自己的车风险太大了,跟自首无异。
应该是用假身份证去不正规的租车公司弄了一辆。廖刚揉着快要炸开的太阳穴,扯了个手下过来吩咐:拿着丁盛和邓乐这俩孙子的照片,把探组全散出去紧急摸排全市出租车公司,看能不能找到绑匪所用的车型和车牌号,快!
是!
刑警应声而去,杨成栋和廖刚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很难看。
周五实施绑架,周六报警案发,周日侦破绑匪身份,至今已过去了48个小时。
彭宛跟她三岁的儿子还活着吗?
人口千万的巨大都市,几百万辆车在四通八达的公路上奔驰,猴年马月才查得到绑匪在哪里?
我老公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凭什么闯进我家?搜查证有吗?逮捕证有吗?你们这是侵犯我的公民权!
张绯还在那嚷嚷,杨成栋挥手让人把她拉去卧室看住,烦躁地叉着腰,往混乱的周围环视一眼。
丁盛的父母亲戚同学朋友资料全都在这里
严格封锁消息!严格对媒体封锁消息!!
谁都不准发协查通告,催着绑匪送人质上路吗?!绝不能让丁盛知道我们已经查到了他!!
有人在跑,有人在嚷,张绯歇斯底里的哭喊和咆哮正隐约从紧闭的卧室门里传出来,仿佛一滴水掉在这满锅沸腾热汤里,激不起半点涟漪。
突然杨成栋的视线定住了,窗口有一道挺拔的身影背对着人群,白上衣黑长裤,一手夹着烟撑在窗台上,另一手插在裤袋里,暴雨打湿的玻璃窗隐约映出他半边侧脸,是吴雩。
杨成栋目光微闪,回头一瞥廖刚正忙着跟技侦大声叫喊什么,没人注意到自己,便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走上前。
小警官,想什么呢?
吴雩眼角瞥了他一眼:想这个绑匪。
这绑匪怎么啦?
也没什么,吴雩顿了顿才说,就感觉这案子破得太顺了,有点不对劲。
吴雩一熬夜,眼窝下陷就变得很明显,双眼皮异乎寻常地深,眉角和眼睫又比常人浓密,显得侧面轮廓感非常强。这种五官线条因为缺少缓冲,显得丝毫不柔和,相反一绷紧就容易给人凌厉强硬的印象;但杨成栋回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当时步重华在。
他发现只要步重华在,吴雩的存在感就自然而然消失了,他躲在步重华那种光芒四射的精英身后,像影子一样低调、沉默而不起眼;只有当步重华不在时,他不得不自己出来面对外面的世界,那种隐藏在深水之下的凌厉干练才会向世人露出端倪。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刹那间杨成栋心里掠过这个疑问。
但他表面上没表现出来:这案子还顺啊?难死了好吗?要不是你眼尖,我们现在还跟那儿死磕监控呢!
吴雩一摇头,沉郁幽深的瞳孔中映出烟头那点红光:不是这么回事。我总觉得丁盛的作案动机不是很清楚,还有很多疑点。
杨成栋诚恳地指着自己的脸:吴警官,当初在五桥分局可是你亲手一巴掌把我抽回去,说绑匪作案动机纯求财不寻仇的,你看看我这脸上现在还肿着
哦,吴雩波澜不兴地,我只是觉得你死追步支队不放很烦,想个法子把你打发走而已。
空气突然陷入安静,杨成栋直勾勾盯着他,表情一片空白。
丁盛年轻,无知,莽撞,急于求财。但陶家即便中了四十多万的彩票,也不能算有钱,这年头去重点中学门口随便绑个半大孩子都远远不止勒索这点。吴雩完全不在意杨成栋的表情,皱眉道:我想不通这两个绑匪的行为逻辑。
哪里想不通,就因为要少了?
不,不是。吴雩说,如果我是丁盛,要么决定跟同伙一起铤而走险,索性干一票大的,逼陶家卖车卖房拿出个百八十万,然后背井离乡逃之夭夭;要么我没那么大胆量去蹲监狱,就利用老婆跟陶正庆偷情这一点敲诈勒索他,哪怕只拿到十万八万,起码对方不敢报警,对我来说是一笔安全的天降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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