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翡凑过去些。

下一刻,他闻到了顾方晏身上的味道。

谢翡很熟悉顾方晏的信息素,这段时间顾方晏总用它来安抚他,可现在不同,流露出的意味和意图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

顾方晏别开脸。

AO相互吸引,即使顾方晏不说话,谢翡仍旧轻而易举理解了他信息素里传达出的讯号。

谢翡伸手勾住顾方晏的下颌,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定定地说:顾弟弟,你易感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嗐,也就是发情期到了

第71章

顾方晏低低嗯了声。他眼眸是浅淡的琥珀色,折射着临江市冬日里难得明丽一回的天光,本该透亮清澈,此时却沉得很,幽光暗浮,像是深海底下藏着漩涡。

Alpha在易感期间通常情绪不高,心理脆弱敏感,除此之外,对Omega的占有欲更是升到顶点,并且会做出求欢行为,换而言之,和Omega的发情期没有太大区别。

科技发展至今,医学界自然做出了应对的措施,顾方晏提在手上的那些药剂就是。但Omega和Alpha互相吸引,相比之下,Omega更适合作为Alpha易感期的安抚剂。

谢翡想都没想,直接丢开怀里的抱枕,朝顾方晏伸出手:来,抱抱。

顾方晏站在原地没动,甚至抿了下唇,眼底的挣扎肉眼可见。

不用我帮你?谢翡眨了下眼睛,轻声问。

知道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吗?顾方晏声音低哑。

谢翡当然知道这个帮忙意味着什么,初高中生理课上讲得很清楚,而且他也不是没见过顾方晏被勾起欲.念时的样子,那些时候他都在场。他并非保守派,而且他们俩睡在一张床上这么久了,不发生点什么才是怪事。

但既然顾方晏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决定,谢翡便不再劝,他扫了眼顾方晏手里的药袋,点头道:

那就是不用我帮忙了。

说着转身回去卧室,捞了双袜子出来:好吧反正你这么乖自己买了药,那我就放心地出去了。

顾方晏皱起眉:去哪?

谢翡:简希约我去看电影。

简希?

我的一个朋友。谢翡慢条斯理说着,你见过的,之前夏路生日,和我们一起打牌。

顾方晏本就处在敏感时期,易燥易燃,把他形容成火.药.桶都不足为过,谢翡说出的话,直接将引线点燃。顾方晏想起了简希是谁,想起那天中午这个Alpha和谢翡共撑一把伞,谢翡还给他买水。

光是买水也就算了,当时这家伙说了一句什么来着?哦,说的是看我多爱你。

谢翡这些天一直窝在家里不愿出门,谁约都不肯动弹,就连顾方晏,也得连哄带拽才能把人弄出去,而那个Alpha轻而易举就让谢翡改了心思。

还看电影。

谁不知道最近几天上映的都是爱情片?顾方晏简直要气笑了。

偏生谢翡毫无察觉,他背对着顾方晏穿好袜子,然后绕过顾方晏,去拿玄关衣帽架上的大衣。

房间里打着暖气,谢翡穿了件单薄的T恤,瘦长的脖颈露在外,白得如玉。

顾方晏盯着谢翡后颈的弧度,额角青筋猛跳,在心底说:那是我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易感期一般1到3天?我这几天就不回这边了,等你好了、告诉我,再谢翡抓起放在鞋柜上的门钥匙,就在伸手开门的前一瞬,被一只手给拽住。

话音戛然而止,他被迫后退数步,被顾方晏锢在怀里。

喂!谢翡不满大喊。

不许走。顾方晏声音更哑了一些,边说着,边偏头过去,吮吻谢翡颈侧。

临江市的冬天湿冷透寒,顾方晏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冷意还未消散。这人身体好,这个季节就穿一件衬衫和大衣,前襟敞着,不知被风吹了多少回。

谢翡后背抵上顾方晏胸膛的那刻,被冷得颤了一下,紧接着生出截然相反的感觉。

很烫,跟贴上一座火山似的。

顾方晏手里的药袋被他丢开,不知撞到了哪儿,发出一声闷响。

懒人沙发上睡觉的中秋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圆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盯着这俩人,但不到半秒,便夹着尾巴躲进了窝里。

顾方晏释放出信息素,强势又嚣张,更透着浓浓的占有欲。

谢翡轻轻哼了一声。

他和顾方晏之间有过无数亲吻,但这人从没像现在这样过,不能用粗暴形容,相反地,顾方晏很温柔,温柔中裹挟着狠戾,独占欲不加收敛,仿佛要把他拆吃入腹。

可怕,想逃。

这是此时此刻谢翡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可念头刚起,他就被顾方晏抱起来。公主抱,一手勾过腿弯,另一只手放在身后。

逃无可逃。

顾方晏把谢翡带进浴室。

开花洒时总算把谢翡放松了些,他被逗得笑出声,你还记得要洗澡?

放学前被段一鸣拉去打了场球。顾方晏调完水温,把身上的大衣丢出去,掐着谢翡的腰继续吻他。

一切便是从浴室里开始,顾方晏在谢翡的震惊之中,从洗手台旁的柜子里捞出一盒安全套。

后来辗转到卧室,客厅落地窗,厨房流理台,连琴房都没被放过。

等谢翡反应过来自己被压在那台三角钢琴上时,惊得不知该作何言语。不过顾方晏也没给他机会言语和想别的。

Alpha的易感期持续了整整三天,谢翡三天没能出门,琴也没练,曲子没写,追的番和小说都落下。

睁开眼的时候,外头的天蒙蒙亮,窗玻璃上蒙着一层水雾,依稀可见外面在飘雪。

卧室里弥漫着两种信息素,雪松的冷冽和檀木的清甜融在一起,交织缱绻,味道说不出的好闻。

但谢翡没有闻到,他在这样的环境里太久了,习惯这样的味道如同习惯空气。他浑身酸软,懒意从骨头里往外渗,但这几天在床上的时间太久了,他特别想活动一下。

房间里空调打得很高,即使什么都不穿都不会冷,甚至感到热。他撑着手臂爬起来,离开背后紧贴的那片胸膛,跪坐到飘窗上。

他伸手把玻璃上的水雾擦掉,没来得及细看外面的景色,顾方晏醒了,伸手一捞,让人重新回到自己怀里。

看什么?顾方晏问。

下雪了。谢翡的声音很哑,说话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顾方晏把被子拉起来,给谢翡盖上,再睡会儿,等天亮一些,我们出去看。

这人并不老实,不过谢翡已经习惯了顾方晏闲着没事在他肩上背上乱啃的毛病,自顾自打了个呵欠,说:可我现在有点儿饿。

时间太早,冰箱里还有两块蛋糕,先垫垫肚子,一会儿给你订肠粉和酒酿小圆子。顾方晏看了眼时间,想了一下家里的存粮,作出安排。

也亏当代外卖行业发达,否则我会被你活活饿死。谢翡没好气道。

吃掉蛋糕,又喝了些温牛奶,谢翡依旧浑身没劲,两条腿酸得不行,但还是强撑着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

这三天里,他洗了无数个澡,不过每回都昏昏欲睡,顾方晏动手就行,他不需要自理。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身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