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呵斥:皇甫轶出列!
皇甫轶不情不愿。
在队伍里,不打报告,擅自讲话,还讲粗话,罚做俯卧撑五十个!
教官,我
一百个!
皇甫轶憋着气,但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只能自认倒霉,到旁边做起了俯卧撑。
简松意依然懒洋洋的,似乎黄明说的话他压根儿没放在心里,擦拭着手里的枪支,随口问道:报告教官,可不可以申请如果我和柏淮失误,我一个跑完整个A班需要罚的圈数。
似乎是担心黄明听不明白,继续慢悠悠解释道:也就是说,整个Alpha班,62人,我每脱靶一发,我就一个人多跑62公里,但如果我们俩发发红心,那今天A班的晨跑就改成自由活动。你看,这样行不行?
全场震惊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他妈,是不是有点装逼过头了啊,兜不回来怎么办?62公里,脱一次靶可就要了人命啊。
还发发红心,以为召唤师峡谷皮城女警无CD放大呢?
黄明觉得这小子真是狂得可以,狂得有点水平。
居然扯着唇角点了点头,同意了:行,批准申请。
简松意得到满意的答案,偏着脑袋,看向柏淮,挑了挑眉:怎么样,柏爷,敢不敢陪我玩一把?
柏淮一手插着兜,一手拎着枪,看向简松意,眯了眯眸子,勾唇笑得有些纵容:放心,我在这儿,还能让你受了罚?
东方天际,暖橘色的初阳,已经洒落了微光。
射击就位。
卧倒,装弹,构筑依托物,右手握枪,身体一线,左手握弹匣,双肘着地,身体贴地,枪托抵肩,头稍前倾,自然贴腮,瞄准,预压扳机,屏息,射击。
十环。
十环。
十环。
两个人从头到尾,从节奏到动作,完全一致,枪枪十环。
即使射靶距离不到百米,相比正规的400米射击训练简单了许多许多,但是这种标准的卧姿狙枪动作和准星,已经足够南外所有学生瞠目结舌。
卧槽,松哥和柏爷真几把叼。
绝了绝了,真的绝了。
还有什么是学神和帅逼不会的吗?没有。
卧槽,这两人是双胞胎吧,怎么能这么一样一样的?我还以为我大脑自动复制粘贴了。
相比其他人的震撼和惊艳,陆淇风就平和许多了,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低声道:这两个人的射击都是同一个人手把手教的,能拿枪的年纪就开始一起学了,能不一样吗?又能不厉害吗?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想起简柏两家的背景,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家学渊源,到底和普通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是不一样。
两个人收好枪,站起来,也没得意的表情,一脸无所谓,简松意甚至还打了个呵欠,仿佛刚才只是顺手滋了个水枪。
简松意把枪顺势往肩上一扛,朝黄明抬了抬下巴:报告教官,两人共射击二十发,上靶二十发,平均环数,十环。
发发红心,召唤师峡谷女警真的Carry了。
这个射程,固定弹道56半自动卧姿射击,枪枪中红心,只要规范训练过,也不算太难。
可是这只是两个高三学生。
黄明本来是想煞煞这群纨绔子弟的威风,没想到这两人居然真有两下子。
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简松意谈好的条件,不可能反悔,不然这教官的威望和面子就没了,但如果真的免去晨跑,擅自减少训练任务,算是他作为教官的失职违规。
他当时也就是实在看不惯简松意那副上天下地老子最叼的嘴脸,以貌取人,被激将了一下。
结果现在煞威风不成,反而自己进退两难,下不来台。
黄明斟酌了一下,咬了咬牙根,决定先把面子保下来,其他的以后再说,毕竟还有四天,他还是他们的教官,多的是机会。
于是冷下脸,沉下嗓子:简松意,柏淮,归队入列!A班晨跑时间原地活动!就地解散!八点半准时集合,开始400米障碍跑训练!
哇
Beta班和Omega班传来艳羡的惊叹。
A班振奋了。
徐嘉行和杨岳高举双臂,带头应援:牛奶皮肤简松意!擦浪嘿哟简松意!南外最A简松意!无所不能简松意!
他们两个声情并茂,真情实感,十分富有感染力,带得A班一群身高体壮的Alpha粗着个嗓子跟着一起呐喊应援。
包括皇甫铁牛那个憨憨。
场面之辣耳朵,难以想象。
简松意转过头,认真地看向黄明,报告教官,现在让这群傻逼去晨跑还来得及吗?
黄明不想搭理他。
柏淮在心里认可了牛奶皮肤简松意的说法,顺便啧了一声:我这好不容易拿到的南外第一A的称号,就这么没了,等于我打的十发十环是白打的?
简松意睨了他一眼:你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毛病,反省一下为什么自己人缘这么差?你有想过用自己的优秀为人民群众谋取利益吗?你没有,所以不要不服气。
说得有道理。
不过我觉得他们说得也对,我们松哥是挺A的,我还挺服气。
柏淮说着手掌搭上简松意的脑袋,笑得有那么些温柔。
简松意愣了愣:柏淮,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昨天发烧烧傻了?
柏淮搭在他脑袋上的手无言地僵了一下,然后顺势拽住他的帽檐,用力往下一压,挡住简松意的视线,轻笑一声: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我要嘴甜点儿,多哄哄你。
简松意藏在帽子底下的脸有点不自在的红了。
够甜吗?不够的话,我其实还可以再甜点儿。
柏淮的声线偏清冷,但此时此刻压着声音,藏着笑意,低沉而有磁性,听上去很有几分渣男的味道。
比如我不仅觉得我们松哥最A,我还觉得我们松哥最好看,打枪的时候还很迷人。或者你想听牛奶皮肤简松意,擦浪嘿哟简松意,我也都可以多说几句。
语调舒缓温柔,又很认真,和之前的挑衅嘲讽,全然不一样。
简松意觉得帽子捂得脸真热。
转身就走。
我去找个地方睡个回笼觉。
他一向很嘚瑟,但凡别人夸他,都是照单全收,顺便原地开个屏。
他也一直觉得柏淮那张嘴很气人。
可是当柏淮真夸他的时候,他又臊了起来,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就好像他夸自己,和别人夸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他转身就走,却走得很慢,柏淮两步就跟上了,念在他脸皮薄,没再喊应援口号,压着笑意:这个点宿舍也进不去,你去哪儿睡回笼觉?
简松意把帽子摘下来,理了理头发,漫不经心:随便找个椅子和空地躺一躺不就行了?哪儿那么娇气?
说着还真走到训练场外面树荫下的一根长椅上坐了下来。
往后一靠,脖子枕上椅背,半仰着头,把帽子往脸上一扣:八点多叫我,免得那个教官又阴阳怪气逼逼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