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严清按照先前和耿一淮计划的,在工作室请了一天假,打算和耿一淮一起去找元玉大妖看看孩子的情况。
耿一淮如同往常一般,率先起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会报纸和新闻。陶宁谈着钢琴,李穆山依然在厨房里忙着什么。
严清惦记着贺景昨天说的话,一整个晚上都在他已经得到很多了和他还想要耿一淮一直一直只看他一个人两个想法中打转,并没有睡得多沉,早晨在床上赖了一会,这才打着哈欠下了楼。
耿一淮拿着报纸的手一顿,抬眼看着他:没戴眼镜?
小家伙点了点头:嗯
耿一淮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为什么不戴?
严清忘了什么都不会忘了眼镜。
小花妖最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脸看,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戴上这遮挡外貌的眼镜。光是陆远星摘了他两次眼镜,他都记仇记了好久。
耿一淮乐得这样他也不喜欢别人盯着严清。
至于他自己
严清好看与否,在他面前戴不戴眼镜,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就是不想戴小花妖低着头,有些心虚的模样。
耿一淮失笑:撒谎。为什么不戴?
严清在耿一淮身侧缓缓坐下,微红着脸,抬眸看着耿一淮,轻声说,为了勾引你。
让你看看,他们都没有我好看。
第32章
耿一淮本来是想劝严清重新把眼镜戴起来的。
他的小家伙人类形态有着一张完美无瑕的脸,不戴眼镜的时候,足以将人间所有的光芒都绽放。
有时早晨醒来,耿一淮看着小家伙还在沉睡中,总是忍不住抬起手摸摸对方翘起的睫毛,亲一亲对方的脸颊。
可是听到严清的话,耿一淮眼中眸光一闪。
他勾了勾嘴角:勾引的话这可不够。
严清能说出刚才的话已经花了极大勇气,他此刻低着头,巴不得把自己埋进沙发里,小声地问:还、还要什么?
他这回是真的害羞得紧了,浑身上下都烧着火,差点就要变回本体埋进土里。
他头顶的花苞因为害羞和紧张冒了出来,侧边枝叶嫩绿,枝桠上的刺都有些微颤。
耿一淮笑了一声,缓缓凑近,下巴轻轻顶在他的额头上,缓慢而温和地亲了一下那朵花苞。
严清:!!!
他立刻用妖力操控花苞缩了回去,整个人低下头,埋进耿一淮的怀里。
男人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这样才算勾引。
严清下一刻就要变回本体把自己给埋了,幸好陶宁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喂陶宁重重地在钢琴上砸了一下,雄浑的和弦声响起,在意一下老人家的感受可以吗?
严清被耿一淮揉了揉头发,这才坐直。
他侧过头看向还坐在琴凳上的陶宁:老人家?
陶宁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是啊,我可是老妖怪单身了很多年的老妖怪!你们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
噢,小花妖善解人意的很,决定作出让步,那、那我下次我亲耿先生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你,让你转过去的
耿一淮无声地勾了勾嘴角,顺带提醒道:喊我什么?
耿一淮!
陶宁:他好绝望,救命啊。
小花妖有些好奇:陶先生,你化形那么早吗?
没有化形,陶宁眯了眯眼睛,我一出生就是妖。
饕餮是祖龙亲子,上古大妖血脉,一出生便凌驾众生之上。
陶宁笑了笑,还等着小花妖崇拜羡慕的眼神,却没想到严清惊奇地看着他,随即靠在耿一淮耳朵旁,嘀咕了一句。
说给耿大佬的悄悄话,陶宁可拦截不到。
小严,蘑菇鱿鱼汤好了!
严清赶忙起身:来啦!谢谢李哥!
陶宁看着严清小跑进厨房,觉得这段时间严清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诡异。
他问耿一淮:严清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耿一淮佯装没留意:嗯?
他这几天看我的眼神好诡异,陶宁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刚才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老耿,你不能有了媳妇不要长辈!
长辈?
陶宁忍辱负重:晚辈,你是我祖宗都行!
耿一淮:
他重新拿起报纸翻了翻,口中随意道:没说什么,就问我原来蝗虫也有年纪这么大的天生妖吗。
陶宁:????
严清喝完汤准备和耿一淮出门的时候,耿一淮刚在窗户边上抽完一根烟,一旁昂贵奢侈的三角钢琴已经被啃掉了整整一半。
严清:说实话,画面有点惊悚。
不愧是老蝗虫精!
他给陶宁投去敬仰的目光,却发现陶宁恍惚地坐在剩下一半的钢琴旁,看着他的眼神很是怨念。
严清:?
他跟着耿一淮出门上了车,这才问道:陶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耿一淮在恋爱以外的时候都是不做人的,他吃撑了。
严清不疑有他:下次还是和陶先生说一下,少吃多餐比较好。
嗯。
黑色轿车在城市中窜行,早晨车流不止,鸣笛声在喧哗中格外刺耳,远近起伏。
耿一淮自闹市开出去,居然一路开往偏僻的小路。
严清知道这里杨城着名的景点,里头都是狭窄的胡同或者年份古老的弄堂,车开不进去,里头经常会有旅客或者本地来约会的小情侣。
耿一淮在外头停好车,毫不忌讳地在大街上牵起严清的手往胡同里钻。
严清在身后跟着,拉着耿一淮的手紧了紧,回握得更用力了。
他今天没戴眼镜,和耿一淮牵手走在一块,基本是个人路过都会回头。只是以往目光都停留在耿一淮身上,这回路人的目光却全都看向严清,好几个看了好久都不愿意移开。
严清第一次觉得自己没那么厌烦那些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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