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这栋楼下晃,又去钟声,你想干什么?温岳停顿片刻:说实话。
陈文意一个激灵,到嘴边的哭诉慢慢咽了回去。
这个大佬,很可怕。比顾大佬还可怕。
在这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压力中,他脸色惨白,终于不敢再惺惺作态,低头说:我想求他让我回去。
回什么?
回团里我只是因为撞了你一下,就被停了所有工作。我不想他忍不住哽咽:不想就这么失败了。
久久没人说话。
求到原谅了吗?温岳说。
没有。
你是怎么求的?他又问。
就就是
陈文意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说,同时也隐隐意识到,无论哪种答案,这个大佬可能都不愿意听。
你想走捷径。温岳缓缓说:因为我不理你,就选了他,是吗?
陈文意咬牙点头:我只是问了问,他也没同意啊。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们感情好,求求你了温先生,我、
出去。温岳道。
陈文意话没说完,被拉出去之前急急道:真的,我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我就问了句他喜欢什么类型,他喜欢小狼狗还是奶狗的,他给我骂了回来,别的真没
啪嗒,门关上。
一会儿秘书进来,见桌上茶水已经冷了,就要出去重新倒。
然而温岳叫住他:程岩,你几岁结婚的?
秘书愣了愣:二十五。
你们几岁谈的恋爱?温岳又问。
秘书有点慌,毕竟温岳从来不会问这种问题。但他还是老实回答道:我和我太太是高中同学,大学异地分手两年,后来又在一起了。按高中算是十六岁吧。
温岳嗯了声,让他倒水去了。
温岳明白,他是高估了自己。
一直以来,他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将**和念头牢牢压抑着。满以为他真的可以看着灼灼和别人在一起,结婚生子,走完幸福美满的一生。
但不是的。
他只是没有遇上真实的可能性,也没有用想象折磨过自己。
而现在,仅仅是一个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小男孩儿,就让他方寸大乱,如果真正有威力的敌人出现,他能管好自己吗。
能做到不伤害到他吗。
温岳感到自己的呼吸重了很多。
灼灼现在还喜欢他,要是将来不喜欢了呢。
程岩。秘书倒水回来,又被叫住,非常老实地问:什么事?
给我定张机票,今天飞纽约。
他想再去见见他小时候的医生。他想知道更加真实的情况,才能给自己判刑。
***
温,你现在的情况很好。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说:你在紧张什么呢?
温岳坐在靠墙的病床边,披着衣服,捏了捏眉心。
我不知道。他说。
私立医院大而奢华,即便是一个医生办公室,也配套齐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是温岳最讨厌的味道,让他想到了那种动弹不得的,被无形牢笼困住的感觉。
医生是十岁那年给他做手术的主刀,医术精湛,一生都在致力于救治先心病人。
他手上拥有温岳最全面的资料,能做出更加准确的判断。
也许是因为你太聪明了。老头哈哈大笑:我救治过的小孩儿里,很少有你这么聪明的。
温岳抬头看他,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先天性心脏病,最佳手术时间是六岁之前。蠢小孩儿记不住太多事,活蹦乱跳以后就忘了。但你太聪明,记住了那种恐惧。
温岳静静听着,看着手肘内侧的贴片。
跟大多数普通人比,你的心脏的确不够健康。但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是完全健康的?老头儿说:突发意外,急病,遗传性未爆发疾病,都客观存在。
温,他说:你需要的也许不是我,而是一个心理医生,能和你谈谈这方面的问题。
打印机缓缓往外吐着纸张,代表他生命的折线一点点延伸开来。
老头儿把图表全部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突然八卦道:说起来,你为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健康问题?
温岳正穿衣服,闻言皱眉。
嘿嘿,老头儿不正经地朝他挤眉弄眼:是不是想要走进新生活?
温岳:
别害羞。老头胡子颤颤:你们东方人就是是太容易害羞,这不好。怎么样,是个小美人吗?让你担心自己的旧疾,想要确保婚姻和性|生活的和谐?也是,这个问题很严肃。我建议你们备孕期戒烟戒酒,胎儿也要早做这方面的筛查。不过你,肯定会重视
停。温岳忍无可忍:不会有孩子。
哦?老头儿惊讶: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现在的医学很发达。
他不会怀孕。
老头儿听到一个he,反应过来,乐了:那也不错,你们会过来结婚吗?
温岳垂眸:不一定。
***
顾灼灼已经五天没见到温岳了。
一般出差谈合作都是提前计划好的行程,再怎么突然都会提前一天告诉他,而偏偏那天,回家时才接到温岳的短信,说上飞机了落地才能联系。
这很不正常。
而且据他所知,江天和顾氏近期都没有和国外和合作项目,这趟行程越发令他在意。
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顾灼灼问橙子。
接啊!橙子左手激动拍桌,右手滑动屏幕忙着点赞。
你在听我说吗?顾灼灼顿了顿。
听着呢!哭包基佬!橙子一边赞一边说:粉丝绝对炸了,一个大饼啊,我做梦都不敢这么画,为什么不接?
顾灼灼叹口气:我已经说到,我想在他过生日的时候求婚,问你有什么好想法。
啊。橙子。
啊!?橙子手一哆嗦,赞点到了黑子头上。
不是。她手忙脚乱地取消,震惊地问:怎么跳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