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扒了个电池?顾灼灼懒洋洋地说:应该不止吧不然温岳会特地把你请到这个地方来,浪费一晚上和你说话?你配吗?哦,你不认识他,他来剧组时你都不在但你现在认识了。
吴婧璇还没反应过来温岳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就听这个上位者男人沉声道:八点半了,你儿子饿了么?
仿佛一声惊雷响彻脑海,吴婧璇顷刻间白了嘴唇。
她辛苦藏着的秘密,果然对这些人来说和透明的没有区别。而她明白,他们之所以把她关在这儿晾着,人来了却只顾聊天,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耗她的耐心,使她焦躁。
而她确实失去了耐心,也失去了分辨事情后果的能力,无名指一片鲜血淋漓。
她理智全无地喃喃道:是我说。我把知道的都说了,你们会放我回去吗?
K先生,Q先生,据点酒吧,覃存知。
一个个名字从她口中漏出来,说到最后她已经麻木了。
拍你抢盒饭照片的人是我,但阮眉相关的那些不是,都是K先生用U盘给我的资料。我只负责联系相熟的娱记,要求是不能和光耀有明显关系的。
她说:这些黑料不痛不痒,我知道,但他们并不关心能不能扳倒你,看起来更像在试探你的能力。只有我关心结果,我很着急,希望你快点糊因为他们承诺我,如果我尽心做了,真的能扳倒你,就可以见到覃先生。
温岳手里的录音笔在正常运作,他另一只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顾灼灼则认真听着,半晌嗯一声。
覃先生你们知道,我也很想和他搭话。他是光耀的实权管理,只要他给我一个眼神,或许我就能得到一个好资源吴婧璇眼中闪着狂热:那我还能再红一次,不是吗?
那可未必。顾灼灼插嘴:我看他没什么心思在经营上,光耀有现在,多亏底子好。至于你一个资源够吗?
这是说她一个资源也捧不起来。
吴婧璇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像个漏气的气球似的瘪掉:我没能见到覃先生。
尽管仅仅是个证人供词,没有证据效力,但覃存知这个名字第一次正式被相关人员提了出来。
而不仅仅是顾灼灼因为梦里的事产生的臆想。
温岳叫了律师来收拾残局,临走前,他给吴婧璇拍了张照片。
怎么?顾灼灼和他一前一后走在走廊,开玩笑说:喜欢那种落魄的半老徐娘?
温岳没应,不知道将照片发给了谁,隐忍地看了顾灼灼一眼。
这一眼不同寻常,带着一股没藏好的欲念。酒吧舞池的蓝紫的灯光从他脸侧一闪而过。
顾灼灼脸上一热,喉咙发干,他轻轻咳了两声,从侧后方靠近温岳:你不喜欢她你喜欢我。
顾灼灼看到温岳的喉结明显滑动,下一秒,他被温岳摁着肩膀抵在墙上。
不然你为什么监视我?他眼睛亮亮的:路边的扫地大爷,咱们小区的门卫,你的王煦晨,还是我公司的小朋友们?你监视他们吗?
不是监视。温岳深呼吸,手指克制地紧紧扣在墙上:只是担心你。
那我也担心你。顾灼灼认真地说:下次有事别瞒着我了,你有多担心我,我就多担心你。
他推了推温岳,温柔地笑了笑:很担心。
第54章
顾灼灼看似镇定,实际手心出汗,心跳得空前剧烈。
他一直看着温岳,过了足足一分钟。温岳说: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一点微妙的恼怒从心头窜起,他喘口气说:我二十六了,不是十六岁。说什么做什么,都对自己负责。
就是现在了。顾灼灼想。
他反过来把温岳推在墙上,然后闭眼向前一撞,正撞在温岳唇上。
干燥,柔软,温热。
他亲得很莽撞,不得章法,只是凭本能靠近征服。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咬人,仿佛这样才能把心里那点火气传递过去,但嘴巴张不开,好像锈住了。
酒吧沉重的鼓点将震动传得很远,他忽然被揽住,温岳更重地亲了回来。
心中一阵惊涛骇浪,各种想象铺天盖地地堵在脑子里,都是他最旖旎的梦境。
身后好像经过了几拨人,却都当寻常一景,视而不见。他也顾不上在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顾灼灼心脏疯狂鼓动,久久回不过神。
温岳回应他了?
回应他了!
烟花爆竹在脑海里疯狂炸开,后知后觉的喜悦铺天盖地,又伴随着某种冲动过后的余韵,不敢抬头。他还没想好第一句要说什么他偏过头看。
因为刚刚那场亲|吻,耳垂和脖子都泛着浅红,在昏暗的光线下说不出的诱人。伴着血管运输的规律鼓动,肉眼可见的起伏着。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嘴有点疼。伸手一摸,果然破了,下意识嘶了一声。
温岳忽然推开他,眼神晦暗地捏住顾灼灼下巴,声音发沉:别动。
顾灼灼刚刚伸出舌尖想舔一舔,又缩了回去,乖乖不动了。
嘴唇粘膜脆弱,容易破,却也容易好。刚刚那阵疼意过去,只要不摸伤处,除了热麻甚至没什么感觉。
但温岳却很紧张,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随手抓了个服务生,让他弄点酒精来。
温岳沉默半晌,一句艰难出口的对不起堵回了顾灼灼本来要说的话,接着顿了顿,他又说:我不是个好对象,你再考虑一段时间。
顾灼灼看得出来,温岳这话很认真。他认真的觉得他不是个好对象。
无论这种想法认知从何而来,都不可抑制地让顾灼灼感到巨大的酸楚和心疼。
但这份认真应该被他尊重。
于是他后退一步,也收敛了笑容,说:好,我考虑。但我再说一遍,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对自己负责。说了什么你听见了,做的你也看到了,如果我考虑完了你又问我认真的吗,我就揍你。
别说话了,又扯出血了。温岳终于笑了笑,无奈道:真的不疼吗?
不疼,但你下次别咬了吧?顾灼灼懊恼道:我就想想我也没真下嘴啊,不觉得很腥吗?
服务生匆匆赶来,把小医药箱放在他脚边又走了,温岳拿了个酒精棉球摁在他伤口上。
这一激倒是真有点疼了,顾灼灼没出声,眼睛不可避免地湿润起来。
甜的。温岳拿掉棉球,已然恢复镇定,慢慢回答他上一个问题:很甜。
***
江天集团顶层的员工连着一周都看见一个可疑男人进出他们董事长的办公室,晚上又跟董事长一起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