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运气好,之前过的两个副本比较简单,而且有人见她年龄小一直很照顾她,这个副本里更是遇到了热心善良的高姐姐。
休息前高姐姐说有需要可以叫她,小柳便稍微安心一些睡了,但是却没想到会遇上那样恐怖的事。
天很黑,小柳因为害怕睡觉没有关床头灯,因此被惊醒后把窗外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血糊糊的脸上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只有红通通的洞,像是人被活剥了皮。
那东西见自己被发现后咧着嘴想爬进来,流着血水的手在窗户上留下一个个血手印,锁紧的窗户发出被撬动的嘎吱声,一声比一声更急。
小柳惊恐大叫,浑身发抖地拉起被子裹紧自己,随后想起高姐姐的话便一边喊一边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跑,可是那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她吓坏了,身后的嘎吱声一声比一声响,她拍着门歇斯底里地大喊,一眼都不敢回头看,似乎自己的尖叫把声音盖过去那东西就不会靠近一样。
何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逃过它的。恕他直言,就这小姑娘表现出来的样子可不像能逃过那东西的。
高舒琳为何谓直接的用词狠狠瞪了他一眼,将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小柳抽抽噎噎,道:我不知道,我记得我一直在拍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早上仆人敲门才醒过来。
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门口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庆幸的是自己活下来了,又后怕自己居然会在那么危险的时候睡着。
不知不觉睡着?小姑娘裹着厚外套,眼眶红红的,沈清城惊叹,身体素质不错啊,门口躺了一夜竟然没有感冒。
何谓:那本日记还在吗?你昨晚的经历和古堡女主人的丈夫描述的一模一样?
小柳:日记在我房间,我没有看完,不知道是不是一样。
何谓皱眉,没看完?
小柳缩了缩肩膀,我害怕女主人记录的东西太恐怖,她只看了一半就不敢接着往下看了。
好了,高舒琳打断何谓,是不是一样待会上去看看日记就知道,反正日记放在房间也跑不了,比起这个我觉得另一个问题更值得讨论。
如果日记主人和她的丈夫是古堡主人,那昨晚招待我们的是谁?是古堡的下一任主人还是还是什么乱七八糟说不出来历的东西。
她看了看围坐在长桌前的其余14名玩家,视线扫过沈美人和陆戚时顿了顿。
高舒琳开口,陆戚,我们昨天讨论的时候你不在,你们两个应该是选择解故事线这个通关方式的吧?
陆戚颔首,淡声道:嗯。
沈清城没说话,默默看了陆戚一眼。
陆戚:懂了。
没能让他们讨论太久,昨晚又蹦又唱的小女孩领着高壮男人大熊和一群端着食物的仆人出现了。
女孩换了一身五颜六色的裙子,跟头上的五彩羽毛装饰物很是相配,她哼着歌飘似的来到了大厅,男人则铁塔般沉默寡言地跟在她身后。
一盘盘食物被仆从们端上桌。
今天他们的早饭很简单,是统一的面包加牛奶,面包前放着一小瓶番茄酱,番茄酱鲜红粘稠,牛奶装在透明玻璃器皿里,触手温热。
沈清城端起牛奶闻了闻,有一股鲜奶特有的奶腥味。
你今天一定休息好了。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沈清城和陆戚中间,侧身歪着头看沈清城。
沈清城点头,谢谢关心,我昨晚休息的很好。
女孩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不过三秒便听面前的人道:但是我牛奶过敏。
她顿时冷下脸。
沈清城十分抱歉,真是不好意思,不要浪费,不如这杯牛奶就给你喝了吧。说着把被子往前递了递。
闭嘴!闭嘴!女孩尖叫,仿佛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鸟。
应樱。她身后的男人喊了一声。
女孩闭上嘴,阴沉沉地看了看众人,接着又哼着歌笑了起来,谁都逃不掉,谁都逃不掉边唱边领着男人离开了大厅。
大厅里,仆从们垂着头分立在两侧玩家椅子后,长桌前玩家们相顾沉默。
高舒琳看着沈美人将牛奶放回去也不准备动其他东西的动作,开口,沈美人,你为什么不吃。
不仅自己不吃,也不让陆戚吃,她多看了旁边无声配合的男人两眼。
沈清城没隐瞒,不过他知道自己说了别人也不一定会信,只是感觉不是给人吃的东西。
别问,问就是直觉。
高舒琳果然不信,不止她,其他人也不信。
有人嗤笑了一声,不是给人吃的东西,你是说我们这些吃了的不是人?
他昨晚还真被这人唬住没敢多吃,结果不到半夜就饿了,早上起来一看,那些吃得多的人什么事也没有。
今天再被唬住他就改名叫沈美人!
沈清城耸耸肩,该说的他都说了,别人不信他也没办法。
他转头捧着男人的手感动道:陆大哥,你真好。没证据的话也这么相信我,跟那些怀疑我的妖艳贱货一点也不像!
陆戚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顿时绷紧。
早餐过后,除了沈清城和陆戚其他玩家面前的食物多少都有被动过的痕迹,之后他们便上楼去小柳的房间看那本疑似古堡前女主人的日记。
与上个副本玩家各自行动不同,这个副本里尽管何谓和高舒琳不对付,但他们在通关这件事上有着某种程度的默契,比如会共享线索。
沈清城也比较喜欢后一种方法,如果他选择了解出故事线这种通关方式的话。
小柳口中的日记本不全,后半部分被撕毁了,而前半部分的内容大多是女主人在记录丈夫跟她倾诉的夜里的见闻。
但那些东西她看不见,便猜测是丈夫因为写小说精神紧绷产生了幻觉。
她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丈夫,丈夫也开始怀疑起来,但他认为自己问题不严重不愿意去看医生,只是自己买了些安神的药吃。
丈夫不想每次半夜醒来影响妻子休息,两人于是开始分房睡。
但是丈夫的症状并没有好转。
他开始整夜整夜被小柳见到的画面惊醒,面前的妻子像披着人皮的陌生人,楼上、隔壁房间、他身后,古堡里有第五个人在跟踪窥视他。
他疑神疑鬼,白天也出现幻觉,有时上一秒还跟妻子说着话,下一秒就会满脸狰狞地对妻子扬起拳头,然而等妻子被打倒痛呼出声,他又会猛地惊醒这并不是想要害他的怪物。
丈夫很痛苦,他不想伤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夫妻俩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孩儿七岁,男孩才两岁,妻子没有告诉两个孩子丈夫的精神状况,她默默承受着,只叮嘱他们不要去打扰丈夫。
直到有一天,她的大女儿问她:昨天晚上进爸爸房间的人是谁?
古堡除了他们四人根本没有人来,而头天晚上她睡得很好。
何谓:所以男主人见到的东西不是幻觉。
这里是恐怖游戏,不是幻觉才正常吧?沈清城心想。日记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无法判断之后还有没有意外发生。
高舒琳:副本故事线围绕这一家四口展开?
何谓:不急,先看看。
高舒琳看了看何谓,没有反驳,在这种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危险游戏里,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那边何谓和高舒琳商量怎么安排人收集线索,这边沈清城戳了戳陆戚,陆戚,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