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既然真实存在,那上面五颜六色的眼珠子和头发也存在。
排除掉黑发黑眼的玩家和古堡主人一家四口,那些五颜六色的眼珠子和头发只能是小女孩从别人身上弄来的。
所以这四个成精的动物一定早就在了,不会是男主人买回来的。
对,陆戚肯定了沈清城的猜测,先不说古堡历届主人是不是这四个NPC害死的,换做任何一个人,他在发现这里有一个墓碑群后还会不会将自己的家人葬在这里?
葬在哪?墓碑群,乱葬岗。
没有发现墓碑群那就更好解释了,没有发现怎么会葬在这里?
沈清城道:如果是我,我选择不买。
谁要买附近有个乱葬岗的老房子。
结果很显然了,正常人都不会将自己的家人葬在这么一个近似乱葬岗的地方,所以立碑的只能是几个NPC。
有理有据,沈清城立刻被说服,紧接着下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他们立这些碑做什么?
反正不会是良心发现。
陆戚回头看了看这片占地颇大的墓碑群,眉心微拢,没有回答。
其实他听到了一些从地底传来的声音。
这番耽搁下来时间便不早了,天色越来越黑,空中渐渐飘起了雪花,被风迎面吹来。
两人吃过晚饭还打包了一只雪地鸡和明早的早饭回古堡,这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正如副本第一天的夜晚,依然是陆戚带着沈清城找到古堡,他们站在夜色里,古堡里透出些许微光。
两人踏着夜色走进大厅,大厅很安静,壁炉里的火因无人看守熄灭了,一点火星在灰烬下明明灭灭。
灰再厚点就是一个烧叫花鸡的好地方!
沈清城将这个菜单记进心里,跟着陆戚上楼,刚踏上二楼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
他看着走廊那头浑身红通通的人形生物,默默将自己往男人身后藏了藏。
这次搞到真的了。
第38章异状
走廊上无面鬼拖着长钩,长钩沾了血,钩尖上挂着一团黑发。
它似乎没有发现这边楼梯口的沈清城和陆戚,拖着长钩一步一顿地朝走廊那头走去。
沈清城了悟,这是为了防止房间里的玩家不听话出来。
两人趁着无面鬼不注意迅速回了房间,房门关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无面鬼身体顿住,它转过流着脓血的脑袋,没有五官的脸上,属于眼睛的位置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嘴巴咧了咧。
随后它转过身,继续:
嗤
嗤
房间里,关上房门的沈清城用后背抵着紧闭的门缝。
坏了,忘了把鸡放楼下了。才看见陆戚手里东西的他喊道。
陆戚把他拉开,别站在那个位置。
被拉开的沈清城回头看了看深色的大门,反手摸了摸自己尚且完好的背,然后又道:鸡怎么办?不能放房间。
放睡觉的地方也太不讲究了。
陆戚走向房门,沈清城拉住他,你去哪?
陆戚提了提手里的鸡。
沈清城抿唇,张口,抿唇,张口,最后勉强道:别了吧,无面鬼还在走廊上,没必要跟它交手。
有点恶心,陆戚肯定不想的。
陆戚眼里浮现一抹笑意,很浅很淡,随后不再逗他,返身去找了块布和一根绳子,用绳子缠住被布包裹住的鸡,将鸡、吊到了窗户外面。
啧啧啧,天然冰箱,厉害了!沈清城拍手手鼓掌。
做完这些的陆戚进了洗手间,他后脚跟着进去。
洗手间里陆戚正准备洗漱,时间不早了,他见沈美人进来,你先。
说完又转身出去。
沈清城:哦。其实他还没打算洗漱的。
他清理完自己便飞快地出去爬上被窝,然后被被子里冰凉的温度冷得一个哆嗦。
冬天就是这点不好,一冷下来连被窝里都是冷的,尤其是在没有空调的房间。
沈清城体质偏的不是一点寒,夏天还好,一到冬天没有保暖设施的话手脚能从晚上凉到早上,再从早上凉到晚上。
他之前邀请陆戚跟他同睡也有两个人睡着暖和的意思,因为偶尔碰到陆戚,对方的手都热得像暖宝宝一样。
今晚也是,沈清城裹着被子,直到陆戚洗漱完从洗手间里出来都没暖和起来。
洗漱完的陆戚只穿着单薄的长衣长裤,他掀开被子躺到沈美人另一边,两人中间隔着半人宽的距离。
沈清城羡慕坏了,身体真好,这么冷的天穿着单衣抖都不带抖的!
他悄摸摸往旁边蹭了蹭,蜡烛昏暗的光线下男人双眼闭着,睫毛又密又浓。
门外隐约传来金属长钩拖在地上有节奏的嗤嗤声,却也只是给这个夜晚增添了一抹静谧。
见男人没有反应,沈清城又悄摸摸往旁边蹭了蹭,直到碰到男人热烫的脚。
哇,暖宝宝!
陆大哥对我这么好,我还用冰坨子似的jio冰他,是不是太没良心了点?
想到这里沈清城又不舍地把jio挪开。
唉,但是真的好暖和。
再次悄咪咪伸过去。
挪开,伸过去。挪开,伸过去。
冰坨子似的jio被一双热烫的脚钳住。
沈清城:!
陆戚根本没睡着,被这么一番折腾想装睡都不能,他闭着眼睛,语气平静,睡不睡。
睡!沈清城终于消停下来,身体挨过去蹭着热乎乎的暖宝宝,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陆戚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夜深时窗外的雪大了起来,簌簌地往下落,风夹着雪花吹得窗户呜呜响,如同女鬼的幽咽。
沈清城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得很香,进到这个副本这么多天他终于睡了一个热和觉,脚是暖的,手也是暖的。
越来越暖,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他在这股热意下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
陆戚一点气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旁边陆戚睁开双眼,眼神清明,毫无睡意。他伸手捂住沈清城的嘴,被手下的温度惊了下。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沈清城就从他的动作中明白了什么。
他忍着身体的不适侧耳细听,一点窸窸窣窣地响动混杂在窗外雪落的声音里,很轻。
呜呜呜~
呜呜呜~
叫声在房间各处响起,分别是床底,衣柜后,洗手间。
是那些洞。
一只只发出呜呜叫声的动物挤在不大的洞中,它们身上只有稀疏的白毛,红眼睛,三瓣嘴下牙齿尖锐锋利,竟然是兔子。
呜呜呜~
它们一边叫着一边从洞中钻了出来,从床底、衣柜后、洗手间,呼朋唤友,最后齐齐聚在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