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根本不听她的,直接就带着人走出巷子。
而巷子口卖木雕的老板一见到县令大人身后的两个孩子,犹豫了一下想着大人一向宽和,便紧张的向他求情道:“大人,这两个孩子本性不坏,若是哪里惹到您,您大人有大量……”
贾琏没想到这俩少年竟然还有人给求情,而且看着似乎也不是有什么关系的样子,便只点点头,随口道:“我就是准备亲自教教他们,免得眼皮子太浅以后再犯了错。”
“教教好,教教好!”老板觉得应该是没什么事儿,便又闲话家常道:“还不是穷闹得,也都是可怜孩子。”
贾琏笑了笑,带着几人往成衣店去走,余光注意到那小些的一直抱着那筐不撒手,便问道:“都掉地上脏了不能吃了,你还抱着做什么?”
小男孩儿紧了紧手,低着头道:“能、能吃的……”
贾琏听后,静默须臾,唇角弯起低头冲着他伸出手,轻声说:“也给我一块儿尝尝吧,我还没有吃过本地的年糕。”
男孩儿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眨眨眼睛笑起来,掀开篮子上盖着的一块儿棉布,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有些脏,便拿着棉布仔细擦了擦手,然后挑拣了一块儿干净的递到大人手里。
贾琏见他还一直盯着自己,便没有停顿的塞到嘴里嚼了几下,说实话口味一般,不过对着男孩儿,他还是点点头,道:“还可以。”
小男孩儿笑着点点头,然后便欢快的跟贾琏说起他觉得什么应该很好吃,以后想要吃什么之类的话,偶尔还要问一问贾琏他吃过吗?
贾琏当然不会没吃过,甚至那些东西被端到他面前的时候,虽然名字还是原来的名字但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道工序,可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尝不到……
“我可以请你尝尝。”贾琏说完,脸上神色非常认真的继续道:“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你们现在做错了事,也必须反省受罚。”
笛哥原本一直沉默的听着,这时候却有些倔强的出声道:“您要罚不如就罚我一个人,狗子还得在家照顾小的孩子。”
“你们家还有更小的孩子?长辈呢?”笛哥一扭头没有回答,贾琏便知道了原因,心下叹气,说道:“惩罚也不一定就要关起来,听安排仔细做吧。”
等到了成衣店,老板娘一见县令大人便热情的迎上来,贾琏却摆摆手直接道:“请叫老板过来一下。”
老板娘冲着里头喊了一声,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县令身边的两个少年,又殷勤的给他上茶。
贾琏没动,等老板过来,便直接说了缘由,然后道:“贵千金犯的错本官决定就罚银三两以儆效尤,以后约束着些便是。”
成衣店老板难堪的笑笑,就准备去柜台拿银子,却被老板娘一把拉住,接着她就冲着贾琏耍赖道:“大人凭什么就定了我女儿的罪,有没有一纸合约,我女儿可没错!”
贾琏不预与蛮不讲理的人分辩,直接看向老板,冷淡的问他:“老板也认为本官的小惩大诫是多此一举吗?”
“没有,没有。”老板瞪了一眼老板娘,痛快的拿了钱双手恭敬的呈给县令。
贾琏看了一眼他多拿了不少的钱,只捡了自己要求的三两银子,然后便站起来,道了一声“好自为之”,便带着笛哥他们回了县衙。
到县衙之后贾琏把三两银子交给刘野,然后冲着几人道:“本官正好要整顿县容,以后便让他们打扫县里的街道,拿这钱给他们供些馒头粥吧。”
说完就准备离开,到了门口,离开的脚步一顿,背对着几人又道:“若是愿意,家里有年纪大一些孩子也可以去,本官在任期间会长期雇佣一些人,到时候记得在县衙登记号。”
笛哥眼一酸,与弟弟跪在地上,磕头道:“谢谢大人。”
此时贾琏已经出去,也没有回复,直接回了后宅。
后来听官差说才知道,笛哥父母双亡,家里留下一间屋子,他却还收留了几个孩子在家里,若不是周围有些邻居偶尔接济,决计是养不活人的。所以他之所以会答应红娘做这样的事儿也算是情有可原。
而这三两银子买粥和馒头倒是也可以吃一段时间,应该不至于熬不过这个冬天。不过到底都是半大的孩子,打扫县里的工作整日做也不轻松,便又在县里找了些吃不上饭的孤儿一起跟着他们分着做。
不过一个小县城,衣食不富裕的人也不少,县衙如果单拿出钱给他们就为了打扫卫生,时日久了肯定是有怨言的,贾琏便琢磨着不如再找点儿别的事儿能收容他们,最好是能够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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