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曾靖淮,贾珠对于李绍这个作读书人打扮的明显更热情一些,贾琏却是听到国子监祭酒眉头一挑,觉得缘分一事甚是有趣。
等众人上了画舫,贾琏才知道站在甲板上的姑娘们不过是些伺候茶水的,与他想象中妓院声色犬马的样子却是有些不同,坐下之后,柳定指着桌上的点心道:“这是老板专门请的扬州的点心师傅做的,味道可谓一绝,众位尝尝?”
不管身份如何,今儿柳定才是举办人,所以众人皆是很给他面子的尝过,贾琏最直接,吃完一块儿又拿起第二块儿边吃边道:“若不是柳兄,弟弟今儿也吃不到这么地道的点心,这画舫的点心可否外卖?”
“嗯……”柳定虽说定了这处画舫,但还真不知道这种事,毕竟大多数人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点心,便只能答道:“为兄请了莳花馆的曼青姑娘抚琴,不如一会儿贤弟问一问她?”
贾琏点点头,确实是应该问一问明白人,随即便不再多问。
之后柳定一拍手,画舫的门打开,两个清秀的姑娘走进来冲着众人屈膝行礼之后,一人一边撩开了纱幔,然后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袅袅而来。
说实话那面纱根本就遮不住脸,反正贾琏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心里还觉得这花哨的噱头搞得还挺足,等到她行到众人面前柔柔的行礼,他看了一眼其他人眼里的欣赏,还觉得自己可能有些不解风情,毕竟他只觉得这画舫本来就香喷喷的,又来了一个香包……
行过礼之后,曼青姑娘就走到了窗边的纱幔后坐下,手臂轻抬指尖微动,琴声便响起,伴随着窗边的微风拂过,纱幔吹起,这画面确实是挺唯美的。
不过已经被各种音乐轰炸过又没什么艺术细胞的贾琏一转头,就见刚刚还与李绍相谈甚欢的贾珠也专注的看着弹琴的人,便忍不住凑近道:“真有那么好听?我怎么不觉得?”
他的声音不算小,所以不止他们几个,就连弹琴的曼青也听见了,弹琴的手一顿,琴声便戛然而止,贾琏见了,知道这样随便说话打断别人确实是有些不礼貌,便语带歉意道:“是琏不懂风情牛嚼牡丹,请曼青姑娘见谅。”
然而这曼青姑娘还真的是“清高”之人,直接站了起来,一撩纱幔走了出来,声音清冷道:“曼青的琴只弹给知己听,请恕曼青无法继续抚琴,告退。”说完,一转身走了出去。
贾琏有些懵逼的看向举办人柳定,问道:“所以……她是在嘲讽我吗?”
“这……”柳定有些尴尬道:“曼青姑娘命运坎坷却一向是不慕权贵、品性高洁之人,贤弟莫要见怪。”
贾琏也不是那种会因为一句话就为难女人的人,可看样子还真有不少人吃这一套的,就连贾珠也满眼都是希望他不要介意的意思,便耸耸肩道:“这点儿容人之量琏还是有的,只是日后我兄弟二人与众位相聚,就不要在画舫这样的地方了,琏实在不是有雅兴之人。”
贾珠倒是喜欢这些风雅之事,可在外面以他的性格又不是会与弟弟意见相左的人,便也跟着点点头道:“今日扫了众位兄长的兴,我们荣国府在城外有一处庄子风景甚美,不如下回我们兄弟二人做东,请众位玩上几日可否?”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贾琏没有生气的意思,柳定等人自然是欣然答应下来。
那位曼青姑娘的事情翻篇了,贾琏这才又转向柳定,不解道:“说起来小弟还想问呢,之前不是约好在惠香楼见面吗?怎么改到画舫了?”
柳定与牛清风对视一眼,然后牛清风开口道:“谣言止于智者,按理说我们与贤弟关系甚笃,不该让流言蜚语影响,可京城都传遍了,说贤弟你……不行……”
“我?不行?!”贾琏指着自己,十分惊讶,实在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这个身体年纪还小未发育完全,行不行确实还未知,但怎么会突然传出这样的流言来?
柳定咳了一声,补充道:“也不全是不行,还有说你喜好渔色的,所以身边的小厮都是清秀的……”
贾琏无悲无喜的“哦”了一声,慢慢张口问道:“还有好男风?”
不止牛清风柳定,就连陈明熙也点了头,其他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贾琏看得出来他们也并不意外,反倒是他和贾珠兄弟两个孤陋寡闻了。
“所以,这件事到底是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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