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又冷哼一声,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上下扫视身材高大挺拔的情夫,一脸嫌弃。
情夫一脸倍受打击的样子,面色发白,好半晌才低如蚊声道:那我呢?我也怀了相国的孩子。
云歇被这道晴天霹雳劈懵了,愣在原地好半晌没动静,随即痛心疾首,脑子里只有一句他要婚姻破裂了。
打了。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杀人灭口这四个字。
萧让委屈:我身子骨弱,会一尸两命的。
云歇面无表情:那样最好。
萧让:
云歇跌跌撞撞地摸到一侧的箱子边缘,从里翻着一大叠银票,愤恨地撒到情夫脸上:
你远走高飞吧。
银票雪花似的飘落下。
情夫道:相国既这般绝情,各自天涯前,能否再给我留点念想?
云歇迟钝的小脑袋还没理解他的意思,已经被他横抱着去了榻上。
日上三竿,云歇迷迷糊糊地要醒了,大脑却还停留在情夫对他霸王硬上弓的场面。
腰疼,脑袋疼。
云歇大脑短路了几秒,猛地睁开眼,一摸身侧有人,顿时吓得不轻,又怒又恨:你个畜生!!!
他被迷|奸了。
他不纯洁了,他对不起萧让了。
他竟然屈从于酒精,可耻地配合了。
他刚要叫人把边上的情夫千刀万剐,情夫伸出一只修长的胳膊,懒懒道:再睡会儿。
云歇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愣住,三秒钟后掀开被子,正对上萧让憋笑的脸。
屋外,目睹了昨晚发生的一切的承禄,听到屋内传来的云歇的咆哮,很努力了还是没控制住笑弯了腰。
云歇埋头狠狠咬上了萧让的肩,直到他吃痛求饶才松口,稍稍泄了几分胸中恶气与难言的羞愤。
萧让摸了摸那个不浅的牙印,似乎喜欢得很,把脸凑到云歇跟前,指了指上头的一道划痕:相父,我也没讨到好,您挣扎的可用力了,还掐我踢我。
脑袋里他和情夫的对话一句句闪现,云歇恨不得掐死昨晚的自己,刚决计不搭理狗东西,狗东西又捣乱不让他穿好衣裳,贴上来,附在他耳边低笑问:偶尔偷情一下是不是很刺激?
云歇耳朵瞬间红透了,一巴掌毫不留情地呼他脸上:如果有天你被造反,我们仨被幽禁断粮了,我和云潇也一辈子饿不死,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萧让一怔,好奇不已:为什么?
云歇冷哼:你这脸厚的够我俩吃一辈子了。
萧让:
一两日后。
皇帝寝宫,承禄正有一茬没一茬地和小太监聊着天儿,便见陛下进来,愁眉不展。
承禄忙迎上去,关切问道:陛下因何事烦心?
这几日宫里事忙,承禄就被萧让调了回来,几日没伺候,自是不太知晓。
萧让摆摆手屏退旁人,恹恹地喝着茶:玩崩了,相父这两天跟孩子睡,不让我进房了。
承禄心里道了声活该,却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和职责,昧着良心安慰:陛下哄哄?
能试的都试了,萧让叹气,就是不理我。
萧让抿了口茶,抬眸瞥他一眼,随口问:刚你同那些个小太监说什么呢?
承禄恭敬答:聊小皇子。
萧让一想到儿子就咬牙切齿,这几晚他儿子霸占了云歇。
承禄道:奴才方才听他们说,小皇子不太爱学语
萧让点头,本来没当回事,突然灵机一动。
学语?
他儿子不喜欢说话,到现在仍没叫云歇,他要是教会了
萧让笑得眉眼浅弯,随手从腰间解下玉佩扔给了承禄:赏你的。
然后便火急火燎地去找他宝贝儿子了。
云歇在书房看了会儿书,刚要起身去那边看看崽,管家道:陛下一个时辰前将孩子抱回宫了。
云歇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因为六七个月是孩字学说话的关键期,所以云潇被送回来后,云歇便也去教他说话。
崽被他抱着,稚嫩的唇瓣微动,似乎是想努力发出一些声音,云歇只听到了类似于夫的气音。
他一开始还不明所以,想了会儿豁然开朗。
萧让白日抱他过去,肯定教他父皇这个词了,所以崽这会儿还心心念念。
云歇这会儿还记得狗东西使坏,就不想让他如愿,揉了揉崽嫩嫩的小脸,轻轻道:乖,母皇跟我念,母皇,以后看到你父皇就这么喊。
几日后,萧让自觉教的差不多了,抱着邀功求原谅的心思,又希望向朝臣展示他儿子的聪明伶俐,就效率极高地胡诌了个由头办了个宴会。
陛下设宴,朝臣来的很齐。
宴会进行到一半,萧让让人把孩子抱了上来,自己小心抱过来,坐到了云歇身侧。
相父,云潇近来会叫人了。萧让莞尔,眉宇间藏着点得意。
他这声不大不小,听到的人并不少。
还未等云歇答复,萧让就迫不及待:不信你听。
他向崽指了指云歇:他是谁?
云歇虽然仍记得狗东西的所作所为,却也眼中暗含期待,崽真的会叫他了吗?
崽动了动稚嫩的唇瓣,在一众期待的眼光中,朝云歇眨了眨那双和萧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乌黑眼睛,发出了软软的小奶音:母、母、母
云歇偷瞥一眼萧让,暗暗得意,崽最先学会的竟然是他教的母皇,这么多人看着,叫狗东西之前作弄自己。
萧让心下着急万分,崽喊错了,他明明想让崽喊云歇喊父亲,怎么这会儿变成了母??
他刚要若无其事地捂住崽的嘴,云歇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萧让只能一脸生无可恋地由着崽继续说下去。
没事儿,第一句喊错了没关系,还有第二句,不急于这一时,宴会那么长,他有的是机会。
小云潇艰难地回忆着发音:母母母后。
云歇石化。
朝臣们呆若木鸡。
萧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头皮发麻开裂。
小皇子好像喊了云相母后???
朝臣们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人群中的谢不遇直接从座位上滑了下来。
狗皇帝第一次有了想刨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承禄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