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相国,一年不见,如矢冒昧,想见一见您尊容以慰思念。

思念?萧让心下妒火中烧,不由分说搂住了云歇,带着点撒娇,压低声音:我不让。

云歇僵了下,稍一迟疑,楚剑清目眦欲裂,干脆拔剑破门而入,门剧烈地咣当了声,楚剑清扫视屋内,直直望见云歇衣衫不整躺在床上。

一年未见,云相仍是姿容绝艳,风姿尤胜当年,他原本清瘦,如今则气色越发红润,唇红齿白,容色逼人。

他倚在榻上微掀眼皮望他,明明慵懒恣意又诱|惑暗生,楚剑清却瞧见他锦被下似乎搂着个人。

淡淡的靡靡腥气入鼻,近处的地面上掉着女子发端所饰的流苏,楚剑清宛若被雷劈中,僵立当场。

洁身自好的云歇竟然白日宣|淫临幸了那个叫清蘅的花魁。

难怪他推三阻四不见自己,难怪他独自和清蘅待在一起这般久。

楚剑清心痛难当。

云歇冲他尴尬一笑,脸不红心不跳道:这便是我说的不方便事。

楚剑清听到云歇的美人有喜了的消息已经打击够大了,如今见他这般,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可是昨日相国的爱妾阿越才怀了身子,相国今日就背着他

云歇猛地一惊,他好像无形中给自己草了个渣男人设。

被子里的人倏然动了动,不嫌事大地伸出一只修长白皙又指节分明的手,懒懒搭上了云歇的脖颈。

第53章

楚剑清觉得那双手有点大,却也未多想,眸光黯淡了瞬,识趣地出去了。

他同云歇交游十几载,他向来缄默,云歇却能言会道,性子洒脱恣意,总能宽慰他良多,说他对云歇没半点异样的情愫是假的,可云歇从未对他的试探回应过半分。

楚剑清从前想着,云歇未娶,自己也未娶,再熬个几年,云歇玩够了想尘埃落定了,他们指不定能互通心意走到一起,可如今云歇既纳了妾,又快要为人父,他再不甘心也只能歇了这心思。

他只是未承想,云歇竟也会像寻常男人一般背着有身子的妻妾偷腥。

楚剑清心中的云歇,一下子从高不可攀的人,变成了个凡人。

楚剑清到门口,叹了口气,吩咐小厮:去备桶热水送进去。

小厮望着楚剑清离去的萧瑟挺拔背影,表情呆滞,喃喃道:热水?

小厮猛地一惊。

莫非云相幸了清蘅姑娘?

阿越刚怀了身子,云相便另觅新欢了?

云歇松了口气,对楚剑清有点歉意。

萧让听见楚剑清走远了,从锦被底下钻出,下巴抵在云歇颈窝里:相父,讨人厌的家伙都走了,让儿现在可不可以讨赏了?

他生俊的眉眼里满是少年般晃眼的笑意,带着点不依不饶地撒娇。

云歇浑身微僵,他知道萧让方才故意伸手,暗暗咬牙切齿,冷脸道:下来。

相父答应我就下来。

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到云歇脖颈上,云歇不自在地别过脸:事前你可是说,什么都不要。

云歇可还记得他那句吹箫一绝还不要银子。

而且明明不是他主动要求的。

萧让笑得眉眼弯弯,反问道:让儿是说不要,但相父这等身份的人,又岂会真吝啬不给?

云歇意识到自己被他摆了一道,恼羞成怒要掀他下去,一想萧让虽然欠,但自己翻脸不认人的确挺过分,面无表情道:你要什么?

萧让见他有松动的意思,瞬间心花怒放,不动声色道:让儿要什么相父都给?

云歇的脑路还停留在物件的赏赐上,闻言愣了下,还是点了点头,极大方道:我有的你想要你随意。

云歇心不在焉,悄悄叹了口气。

他现在也很迷惘,事情的走向永远不受他控制。

前二十多年,云歇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自制力良好的人,直到他遇见了萧让。

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他就鬼迷心窍地不止一次和萧让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以至于让原本就错综复杂的事情更扑朔迷离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事,他刚才就该拒绝萧让的,毕竟他已经对外宣称阿越怀孕了,事情明明覆水难收。

可对着狗东西他就是狠不下心来。

云歇默默地想,他大概可能好像也许是,喜欢狗东西的。

那些藏着掖着久到甚至他自己都快忘了的情愫,在萧让的坦诚面前,不住地上涌翻滚。

云歇心很乱。

萧让见他和自己说话都能走神,醋意上来,被下的手使坏地摸了摸他微凸的腹部,云歇瞬间浑身一僵,羞愤欲绝。

滚下来!

萧让抵着他双手,轻笑着许愿:让儿想让他叫我父皇。

眼前人还是少年模样,说出父皇这二字着实有几分怪异滑稽,云歇气他老作弄自己,又没想到他突然狮子大开口,别过脸怒道:你做梦!

他又不傻,他是有点喜欢狗东西,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代表他要把自己和崽崽都赔进去,他只想崽崽在他身边无忧无虑地长大,一旦认下萧让,事情就复杂了。

毕竟这声父皇叫了容易,想再摘下来难于登天。

再说还其中涉及他为什么会怀孕,他和狗东西之间错乱的关系。

云歇下意识不愿让事情脱轨失控。

萧让见他沉默不语,不依不饶:可是相父之前答应了,只要相父有的,我想要的,相父都给。

云歇一噎,暗恨自己嘴巴不严,他推开萧让站起,轻掠他一眼:陛下可是天阉之人。

萧让脸猛地一黑。

陛下当日所言,陛下也许忘了,微臣却历历在耳,微臣就是再厉害,也没办法怀天阉之人的孩子,更不可能自己让自己受孕,所以这事日后休要再提。

萧让的脸扭曲了瞬,黑如锅底,刚要开口辩驳,云歇又道:对了,微臣还得提醒一句,天阉无药可医。

云歇觉得自己是痴人多烦恼,萧让自绝后路,他本不用犹豫,光是天阉这一点,就注定了他的崽绝无可能叫萧让父皇,就算他心软,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干脆点,绝了他这心思。

云歇见他沉着脸,到底心疼,极大度地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手安抚:放心,我没那么绝情,你我既已言和,前尘恩怨一笔勾销,我自不会阻止你来看他,只是你日后莫要在他面前说你是他父皇便是。

云歇拿得起放得下,萧让做到这份上,先是女装又是那样好生伺候他,他再矫情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他比萧让大那么多,该做个好榜样,与他冰释前嫌。

他和萧让以后会怎么样他脑中一片空白,但崽和萧让是肯定没缘分的,云歇有义务和萧让掰扯清楚。

他也不是强求的人,崽有他和阿越一个当爹一个当妈疼,不会比其他任何孩子委屈一点。

云歇神情认真,思忖着所有可能性,挑了个最合适的,温声道:我可以让他叫你哥哥。

gu903();萧让震惊抬眸,那声萧哥哥的恐惧充斥着脑海,他脸彻底黑了下来,很想扇醒当初夸下海口说此举百利而无一害的自己,云歇明显有软化的痕迹,他却因为自己给自己挖的坑,把云歇和崽都推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