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有何贵干?阿越坐下,没好气道。
他不懂谢不遇了,照理说云歇没告诉谢不遇他们之间的叔侄关系,他现在在谢不遇眼里应该算作云歇的妾室,谢不遇却半点不避讳直接夜会他,就不怕云歇生气?
谢不遇见他走神,开门见山:云相是不是和小皇帝搞到一起去了?
他这一声宛如晴天霹雳,阿越瞬间惊成了石像。
瞧你这样子就是板上钉钉。谢不遇轻啧声,颇为忧郁神伤地摸出身侧酒袋,像个失意情圣,仰头灌了口。
没有!你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可能!阿越连忙否认,目光却有点躲闪。
别骗我,其实,谢不遇嘿嘿一笑,他们早该搞到一起去了,现在才搞到一起去我还奇怪呢。
阿越装不下去了:你小声点!你怎么知道的?莫非刚才你正好在房间里?
谢不遇一个没坐住,瞪大眼:小皇帝现在在阿停房间里?
阿越别开脸:
小爷我刚才去找阿停,结果正好瞧见他们共浴。
你看见人了?阿越诧异不已。
没,只看到个白影。
那你怎么确定就是陛下?阿越奇了怪了,明明换了任何人都有可能,谢不遇一下子猜到陛下身上,这也太玄乎了。
谢不遇摇摇头,叹了声:你别看阿停他这些年浪迹秦楼楚巷,耽于逸乐,他是那种死倔还不愿承认自己倔的人,一旦认定,死也不放手,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就没见他撞南墙回头的
阿越体会了下他想表达的意思,忍不住打断:云相可没认定小皇帝。
谢不遇白他一眼:你才认识他多久?外面传阿停待你百般恩爱温存,我半字都不信,要是真的,我就把这酒袋吃下去。
阿越尴尬一笑,面对云歇挚友,他一时半会儿竟不知如何招架。
谢不遇得意挑眉,他就猜事情不简单,云歇连他都瞒着,里面一定有猫腻。
阿越转移话题,又实在好奇,迫不及待道:那你为什么这么说云相认定非小皇帝不可了?
如果有一天阿停和旁人共浴,还留人宿下了,这个人只可能是小皇帝,不然我就把这酒袋吃下去。
行了行了,你就别吃就酒袋了,你快说
谢不遇卖足了关子,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回忆道:大概三四年前,阿停他教小皇帝喝酒,把小皇帝灌醉了。
这个我知道,云相闲来无事同我说过,他把喝醉的小皇帝安顿好,然后出宫喝酒去了。
谢不遇笑了:那你知不知道,小皇帝喝醉的时候,拉着他手说了一句话。
这云相倒是没同我说,阿越好奇心越发旺盛,什么话?
相父,你等等我好不好。
阿越惊呆了:这话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天酒楼里,阿停也喝醉了,我就陪在边上,谢不遇叹了口气,他装得倒是若无其事,甚至还能同我插科打诨,却喝了比往日多两倍三倍的酒,酩酊大醉。
你知不知道,他上次醉,还是他娘去世的那天。
阿越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一瞬间心跳得飞快。
谢不遇继续道:我难得见他醉一次,就逗他玩儿,他醉醺醺地突然说,我想等个人,你别拦老子,老子现在就去退亲!
退亲??阿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谢不遇有点意外:你不知道啊?他娘病入膏肓的时候,突然前所未有的固执,不顾他意愿给他定了门亲,其实我理解的,阿停他也理解,他那会儿满心玩乐,二十三四了还没个定性,又照顾不好自己,他娘是怕她去了没人替阿停打点,没人关心他,虽然这法子也挺令人难以接受的,但都是为人父母的一片心。
阿停最是孝顺,不忍气他娘,那姑娘又善解人意,找上门跟他说,他们可以止于表面夫妻
云相答应了?阿越忙不迭道。
谢不遇白他一眼:你看他像那种人吗?
那
阿停原本准备暂时妥协,等他娘仙逝了再退婚。
阿越犹豫了下,还是道:这样那姑娘以后还嫁的出去么?
当然不是阿停去退,他叫人家主动来退婚。
那后来呢?
后来那姑娘的确上门退婚了,那日我也在,却瞧阿停他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为什么。谢不遇眉宇间尽是疑惑。
阿越不好奇退婚的事,赶忙把话题扯回去:那你怎么确定云相要等的人是小皇帝?
谢不遇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阿停他酒品不太好,喝多了不仅好骗还话多,我就套了几句,他全招了,当时我一想,好家伙,他这是背着我养童养妻啊。
阿越呛了下,试探地偷瞥他一眼:童养妻?
不然呢?谢不遇疑惑。
阿越怀着心思垂眸,原来谢不遇不知道云歇才是接纳的那个。
其实我有时候闷闷地想,又倔又清醒,才是最难受的,他放不下小皇帝,说好了要等他,又清醒地意识到他们之间不可能,我也没敢问他痛不痛苦,为个不太可能在一起的人守身如玉那么多年。
怎么就不可能了?阿越不服气,他们现在不就在一块儿了吗?
那是阿停自己说的,他喝多了,说什么他总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小世界去别的地方,再也不回来;还说他那么大岁数了,啃嫩草不太地道,特别是小皇帝那句能不能等等我也可能只是无心之语,毕竟身份有别,然后
谢不遇努力回想了下:好像还有什么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他算哪根葱之类的,还不会生孩子,一点都没竞争优势,他不能祸害人家让人家断子绝孙,又接受不了女人替小皇帝生孩子留后,他要的是完整的人,少一点儿都不行,少一点他都觉得恶心。
你看他生活上得过且过,这么大岁数了衣服都穿不好,对感情却洁癖的要命。
谢不遇叹了口气:最主要的还是小皇帝不喜欢他吧?
谢不遇想的脑壳疼:反正是一堆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阿越倏然笑了:那现在还不是搞一块了么?
谢不遇一愣,也跟着笑了。
是啊,有那么多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最后却还是搞到了一起。
阿停酒醒后我问他,他说他忘了他说过什么,但他就是想去退婚,晚一时半刻都不行,谢不遇叹气,他就是忘了,连潜意识都在告诉他他要做什么。
后来几年,他一直做好自己的本分,同小皇帝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大约是经年日久,自己都忘了曾经对小皇帝有过的那份心,当然也可能没忘,自己藏起来了。
我瞧他们也就那样了,没想到谢不遇顿了顿,也挺好的。
谢不遇叨叨完舒坦了,准备翻墙走人,却被阿越迟疑叫住:其实我觉得小皇帝现在对云相好的过分,云相却似乎不太愿意同他在一块儿
谢不遇用奇异的眼神看他,嗤笑出声:很多事阿停不说,不代表没做过,他就那吃亏性子,寻常人做了三分说七分、十分,他做了十分,连一分都羞于说,怕被人扣上邀功的帽子。
光阿停脊椎上那道疤,小皇帝就一辈子都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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