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面色瞬间黑如锅底。
云歇莫非是嫌他嫌他
云歇从未对那夜有只言片语的评价,原来真实感受竟如此
萧让袖中手不由攥紧,咬牙切齿。
他让暗卫退下,残存的理智让他突然想起,云歇还在同他冷战。
明明不搭理他,却送了这样一本书。
莫非他在暗示暗示他只要他稍稍精进些,他与自己并非全无可能?
在他刚送完画的情境下,云歇不可能回礼房中术嘲弄他,所以这必然是他心中真实所想。
萧让黑着脸又抽出那本书籍,细细观摩起来。
一张张令人血脉贲张的图从眼前略过,萧让想着云歇,竟沉得住气往下看。
萧让一页页地看,才发现书上有不少云歇所作的小注。
这男人的x画的这么大,太假了。
叫什么云散雨收,怪文雅的。
这一段的姿势不科学。
云歇当时调侃揶揄的神情跃然纸上。
萧让脸越看越黑,视线猛地蹲在一页,突然涨红了脸。
这段小注是云歇写的:小东西也不小了,改明儿我看会了说不定能装模作样教教他,毕竟是要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没点儿本事制不住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啧啧。
教教他?
萧让合上,轻笑了声,他倒是等着云歇好好教他。
云歇夜半陡然坐起,差点没把边上的阿越吓了个半死。
云歇只是睡的不甚安稳时,猛地想起自己四五年前好像在《玉女心经》上写过批注。
云歇不记得自己写过什么了,但一想到萧让看到那些东西,瞬间羞愤欲死。
云歇辗转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顶着个黑眼圈叫仆役备轿进宫。
虽然他不高兴见萧让,但这事儿他一定得跟萧让解释清楚,不然他的身家清白可就没了。
临出门,云歇随口问了句:阿越可起了?
小厮愣了下,如实答道:阿越一早便出府了。
出去了?云歇一怔,并未多想。
阿越年纪轻,府上又无聊,怕是坐不住出去寻乐子了。
同一时间,阿越却恭敬地立在了萧让跟前。
阿越思忖了好几个晚上,终于决定向萧让伸出橄榄枝。
殿里,萧让佯装不知:你来此所谓何事?
阿越见他果真不知,心里最后那点儿疑虑也散了。
萧让大方赐座,热络地叫承禄过来替阿越沏茶,阿越瞬间受宠若惊。
果然是爱屋及乌,陛下当真是不二人选。
萧让偷瞥他一眼,叹了口气,深黑凤目稍显黯淡:相父不愿见朕,是朕咎由自取,既无方,只得沉浸于政务打发打发时间。
阿越暗暗得意,萧让需要他伸出援手,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阿越小抿了口茶,试探问道:阿越斗胆相问,若陛下有机会与云相重修与好,可会改了往日行径
萧让打断:自是不肖说,而今做这番假设又有何意义?徒惹人烦。
阿越终于下定决心,开门见山道:陛下,表叔他近日身体出了些岔子。
伪装的萧让被吓了一跳,忙道:可有大碍?
陛下无需担忧,表叔他只是发情了。
萧让凤目大睁,显然这消息出乎他的意料:何为发情?
那两字着实难以启齿。
阿越轻咳两声:稍一引诱,便欲念缠身。
第40章
稍一引诱,便欲念缠身?
萧让体会了下这句话的潜在含义,沉默了。
萧让假冒云歇给阿越写信,没指望阿越全信,毕竟信的内容是他勉强顺着逻辑瞎编的。
阿越便是信了两三成替他在云歇面前美言几句,他就心满意足了,他并未将全部赌注压在阿越身上。
萧让只相信自己。
萧让万万没想到见效如此之迅猛。
阿越原先有多坚定,如今递橄榄枝的举动就有多么令人惊诧,更何况他直切入要害,几乎将云歇打包送至他跟前。
萧让沉声试探道:引诱,是何意?
阿越帮人帮到底,道:相父若对陛下有欲,如今只肖稍稍一勾,便可
阿越秀丽清雅的笑脸上露出了个颇耐人寻味的笑容。
萧让在这个笑里确定了他的意思。
是勾|引,阿越让他去勾|引云歇。
朕该如何行事?萧让瞬间下定决心,却仍故作腼腆一笑,似乎尴尬又焦灼。
阿越想了两日,还是怕云歇事后怪罪,想把自己摘出去,支吾道:阿越此番前来,表叔并不知晓,阿越只是不忍瞧着表叔寂寞难受,才斗胆前来,透露此事。
陛下若真打定主意要尝试,最好佯装不知,莫要刻意,欲拒还迎,温柔俘获,方是上佳之选。
朕记下了。
阿越怕出去太久惹云歇起疑,刚要站起请辞,却听殿外承禄急急跑进:云相在外头求见。
萧让神情一滞,瞥了眼惊慌的阿越,眼下阿越再出去是来不及了,萧让吩咐承禄带阿越去偏殿躲着。
云歇进殿,猛地瞧见萧让,脚步一顿。
萧让正背对他扬手解着金色发带,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极惹眼,手修长白皙,指尖灵活。
萧让闻着脚步声,微侧身子,凌乱又飘逸的黑发下,半张俊俏又清润的脸露了出来,他衣襟半开,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颇有丝慵懒恣意。
云歇下意识地往他没有被衣服遮掩住的脖颈间望去,那里肌肤极泛着诱人的光泽。衣襟交错处往下延伸,引出无限遐想,上端的形状姣好的锁骨、微微滚动的喉结和清晰干净的下颌线令人挪不开眼。
端的是少年人如玉。
萧让正在换常服。
云歇瞬间口干舌燥,窘迫地埋下眼:微臣来的不是时候,微臣在外头等着。
萧让注意到他神情变化,凤目间藏着的笑意渐深,在背后叫住他:相父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昨儿的回礼?
云歇之前不搭理他,突然造访,只可能是书的事。
背过身的云歇浑身一僵。
萧让轻笑声:让儿观摩一夜,甚至喜欢,多谢相父馈赠。
观摩一夜??
云歇羞耻感瞬间上涌,脸如火烧,准备好的说辞忘了个精光,像座塑像傻站着。
gu903();萧让带着点儿哀怨幽幽道:让儿先前不知,倒是委屈了相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