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谢不遇的脸痛苦地扭曲了瞬:我说你能耐真是不小,能把人原来那么乖一孩子养成现在这逼样。

这锅扣得猝不及防,云歇气了,不是,他怎么你了?

谢不遇生无可恋:老子多半要断子绝孙了。

云歇瞪大眼,朝他下半身看去:他把你阉了??

那到没。

云歇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谢不遇又一脸绝望:比阉|割还惨。

云歇:

谢不遇脸涨得通红:他倒是叫人好吃好喝供着我,就是老叫妓|女、小倌什么的,在我眼皮子底下

什么?云歇催促。

谢不遇又是一脸生无可恋:交又欠。

云歇手一抖:

让我看得见听得见却吃不着,时时刻刻气血上涌,又得不到纾|解,谢不遇像是找到了闯祸孩子的爹,一个劲地控诉,你知不知道,他让人把我手系起来,这样我就没办法自己解决,你瞧瞧,这是人过的日子么??我现在彻底萎靡不振了。

你说这鬼主意是不是你教的??

云歇却是不住出神,萧让虽然整蛊了谢不遇,却并未对他下狠手,毕竟谢不遇的所作所为,明面上可以说是罪该万死。

长公主于萧让并无半点照拂,当年甚至差点落井下石,萧让本不用留情面,最后却还是从宽处理,给他的朋友留了条退路。

自己误会他了。

可萧让为何心软?

既然萧让对谢不遇小惩大诫,那其他几人,他是不是也可以认为

我都这么惨了,你怎么还笑?!谢不遇见云歇嘴角不住上扬,满脸不可思议。

云歇登时收敛了笑:我这不是来救你了么?

天色渐晚,萧让上了马车,倾身去拉云歇,云歇却磨蹭半天不伸手,恹恹地望了眼边上舔糖葫芦的小男孩。

怎么了?萧让疑惑地往探身一望,也看到了那个小男孩,一个诡异又荒谬的想法冒了出来。

相父饿了?

云歇脸红了瞬,怒道:没有!少废话,快些回去。

这么急着回去,萧让若有所思,绷紧嘴角,回去吃东西么?

云歇被戳破心思,气得转身就走,准备去上谢不遇的马车,却被萧让扯了回来。

饿了就说,萧让无视他的挣扎,牵着他往边上酒楼走,说你两句脾气比天还大,什么话经你那儿一过,都能成讽刺。你这样容易吃亏知不知道?

你闭嘴!云歇火大,毛还没长齐凭什么教训我!

萧让掠他一眼,淡哂:我毛长没齐你不知道?

你!云歇万万没想到他光天化日还敢开黄腔,瞬间羞愤欲死。

萧让由着他拧巴,牵着他上了二楼雅座。

上菜后,先前还时不时怼他两句的云歇瞬间安静了,萧让也未承想尝遍珍馐的云歇竟还会对食物产生饱腹以外的兴趣,而且显然这兴趣还不小。

萧让含笑望他。

云歇似乎就有这样的魅力,叫人挪不开眼。

他位于雅俗之间,要雅便恣意又嚣张,高高在上令人感觉遥不可攀,要俗,又偏偏一举一动都极有烟火气,生动盎然,昳丽勾人。

他能登朝堂,也能入楚巷,能作名垂千古的赋,偏又能口吐脏话,能老辣狡猾,却一派孩子天性。

就好像他现在,一举一动虽不拘于礼节,却极赏心悦目,令人悄无声息中软了心。

慢点。萧让目光稍柔,夹了手边的菜递过去。

云歇望着那滴着甜酱汁的菜肴,觉得一阵恶心腻味,嫌弃蹙眉:我不想吃这个。

萧让一怔,他记得云歇喜好,这道菜明明是他之前最喜欢的几道之一。

云歇之前嗜甜如命,可他现在

萧让扫了眼桌上,陡然发现云歇今天就挑味儿重的菜吃了,偏甜的一口未动。

萧让奇了:相父怎的改了口癖?

云歇闻言动作怔了下,胡乱往桌上扫了眼,自己都觉得奇怪。

还吃的这般萧让没好意思说出那个多字,但云歇的确一人吃了两人的量。

云歇却是听明白了,搁筷怒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我睡得多你要嫌弃,我吃得多你也要嫌弃,你管得着么你?你以为你长得很下饭?其实很

云歇又莫名呕了下:反胃,你看都给你闹的,没食欲了,不吃了。

云歇撂了筷子转身就走,萧让万万没想到他一点就炸,忙叫承禄去结账,自己追上。

承禄握着钱袋,目瞪口呆,半晌自言自语:要不是云相是个男子,我都要以为他他怀了陛下的孩子。

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成天瞎想些有的没的,承禄叹气下楼,云相要是能怀孕,母猪都能上树

阿越被打了二十杖,云歇想了想,还是不情不愿地叫人给他带了盒上好的药膏。

虽然被阿越摆了一道,但云歇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阿越合眼缘,让他狠不下心来对他置之不理。

真的不完全是因为脸。世上样貌出众者何其多,他要是个个都掺上一脚,估计早累死了。

大概是长辈对晚辈的照拂感,云歇心想。

这天,云歇刚睡醒,便听见急急的脚步,书童进来,从袖中掏出一个红盒,义愤填膺道:相国叫小的给阿越送去,那阿越却不识好歹,拿进去瞧了会儿,竟冷脸扔还给了小的,说

云歇狐疑坐起:说什么?

书童是新来的,颇为惧怕云歇,不敢抬头看他,颤声道:说、说就是云相害得他,他才不要您假好心。

书童在心底将阿越骂了个千遍万遍,硬着头皮继续道:他说您指不定怀恨在心,于这药膏里下了毒,要杀他泄愤

书童说完本以为云歇会勃然大怒,都做好了殃及池鱼的准备,云歇却只轻笑声,朝他伸出白皙惹眼的手:东西给我。

书童呆愣愣地将药膏递过去,云歇扬手叫他退下,自己进了内室。

云歇打开药膏,用小刀刮掉了盒里黏腻细密的膏体,在底下寻着一张纸条。

果然如此。

阿越说了句于这药膏里下毒,其实是暗示,药膏里藏了东西。

云歇扫了眼,又是约他入宫相见。

这次阿越特别强调,要谈的事与自己有关。

云歇紧蹙眉头,他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是自己都不知道,一个大昭国的俘虏却能知道的?

可阿越也不至于傻到二次勾|引他。

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云歇决定去。

云歇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早晚得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上回被萧让逮着,就是因为他好奇阿越这号人,想去会会他。

阿越也是吃准了他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