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寺里已为两位夫人备好了斋饭,里面请。”慧悟大师道。
翁季浓早前听奚少君说过卧佛寺的斋饭在西北一带颇具名气,来的路上就很期待了:“劳大师辛苦了。”
慧悟大师笑着摇头。
石枫率领侍卫跟在她们后头,只落她们五六步,观望着四周以防止意外发生。
数十位彪形大汉身着黑袍,腰间别着长刀,远远望去只觉得黑压压的一片,气势汹汹的在寺里窜走。
前来礼佛的香客们见此排场,忙往左右避让开,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们,让那领头的人砍了头颅。
卧佛寺佛殿木塔众多,道路弯弯绕绕,正是日头毒辣的时候,翁季浓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心和对菩萨的尊敬特地没有戴帷帽,所以走了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额头布满细汗。
春芜忙上前扶着她的手臂,给她助力。
“很快就到了。”奚少君也有些累了,拿着娟帕擦了擦自己的面颊,望着不远处的一片竹林说道。
她来过卧佛寺几次,对这儿还有些熟悉。
“厢房里备了冰绿豆汤,又听闻元夫人是吴郡人氏,那绿豆汤是按照江南的方子制的,夫人们到了可尽情饮用。”
慧悟大师带着歉意道。
翁季浓和奚少君对视一眼,默默笑了笑。
只要存活于这世间,都不能脱离俗世情理,连出家寺庙都不能免俗。
果然如奚少君所说,再走了一会儿,绕过竹林就到厢房了。
厢房四周种植有高榕,正巧遮住烈日,阴凉凉的,与刚才仿佛是两种天地。
两人对慧悟大师道过谢,让侍女代替自己送他离开了,才开始用斋饭。
“难怪是这位大师做了大知客。”翁季浓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等着秋梨盛绿豆汤。
“过会儿就要到你掏银子的时候了?”奚少君带着深意说。
翁季浓好奇地看着她。
“卧佛寺的大佛每两年便会重塑金身,前年是武威张家出的银子。”奚少君拍拍她的手,轻声道。
“不说西北,便是河西四郡那么多豪富人家,哪里就落到我头上了?”翁季浓不解。
她在吴郡时也只跟着家中长辈去过佛寺,她年纪小,还不到她交际的时候,所以她对佛寺的这些不太懂。
奚少君不好多说,只道了句:“你当谁人都配出这个银子?”
卧佛寺的名号在这儿,自是要达官显贵才能与其相配。
翁季浓到底聪敏,听了这话,明白了其中一二。
合起扇子,摇摇头,无外乎是为了些虚名罢了。
不过这些她也不放在心上,她记得她阿娘每年也会往吴郡各个寺里捐上许多香火钱,她学着看账本的时候,也看到过这项当支出。
这时秋梨盛好绿豆汤,送到二人面前。
翁季浓等不及先尝了一碗绿豆汤,熟悉的味道滚入喉咙,清清凉凉的,翁季浓轻舒了一口气,对秋梨道:“卧佛寺的绿豆汤比你熬得还好喝。”
“婢子只是个半吊子,哪里比得上寺里的饭头师父。”秋梨嘟了嘟嘴,说道。
奚少君不曾喝过南边的绿豆汤,有些好奇,尝了一口,秀眉蹙起,捏着绢帕掩了掩唇,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盅押了一口茶才压下那股味道。
“我都不知道还有绿豆汤里放糯米的。”
翁季浓盈盈笑:“我家那位大都督也是同你一样的反应,尝了一口后怎么都不愿意再喝了。”
她只要一想到元琛剑眉拧起,皱巴着脸的模样就想笑。
翁季浓喝了凉丝丝的绿豆汤,缓过体内那股暑气,才执筷用膳。
卧佛寺的斋饭并没有给翁季浓多大的惊喜,只是可口罢了,她不免有些失望。
用完斋饭,在厢房午憩了会儿,外头响起钟声,到了僧人做功课的时候了。
翁季浓和奚少君也更衣一同去了大雄宝殿。
在大殿里听卧佛寺的首座大师讲了一个时辰的经法,求了主持亲自开过光的护身符,再在慧悟大师的带领下参拜了寺里的各个佛像。
行程安排的很是周到,慧悟大师的讲解又十分有趣儿,翁季浓听得也有兴味,被哄高兴了,在慧悟大师暗示的时候,翁季浓舒舒服服的掏了银子。
奚少君看得瞠目结舌。
这一会儿的功夫,翁季浓轻飘飘的两千两银子就使出去了。
“就当求个安心了。”翁季浓想得开,她本就是来为元琛祈福的,花再多钱,她也是愿意的。
远处跑来个侍卫在石枫耳边嘀咕了几句,石枫上前朝她们禀道:“夫人,章夫人,都督和章将军过来了。”
翁季浓惊喜,忙拉着奚少君就往寺门去了。
便是奚少君脸上也多了两分小女儿家的娇羞喜悦。
果然她们一出来,就看到元琛和章裕远立在寺庙门口一边说着话一边等她们。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