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gu903();小指的痒像火苗窜起来,浑身热,刚喝下去的半杯茶被火烧干,楚心乐抬眸时侧头,毛领里露出来半截脖颈子,同狐狸毛一样白,又像瓷瓶口里伸出的花,还往下淌水滴。

周身的狠劲压抑,邢雁鸿微弯下腰,庞大的身躯要将楚心乐笼罩,他开口,像威胁,可声音竟带上沙哑:楚易安,要试试吗?

楚心乐和善地同他对视,眨两下眼,那汪水被揉碎了,轻笑出声,收回手指,轻点上邢雁鸿浓黑的双眉间,又顺他高耸的鼻梁向下滑。

滑。

停在唇上,延好看的形状临摹起来。

手指像一团软云,动作慢又轻,惹得邢雁鸿嘴嘴痒,想张口,他这样想,也这样做。

嘴刚张开,楚心乐便不给他机会,收回手指,复又点上自己的薄唇,含情眼里全是邢雁鸿,邢雁鸿眯眼看他,只见楚心乐唇角勾起来,伸出舌尖,碰一下手指便迅速收回去。

该死......

不可否认,邢雁鸿被这场面刺激到了,热混杂欲渐有抬头的趋势,他伸手去擒楚心乐那只不安分的手,楚心乐却眼疾手快将手缩回大氅里,站起身,鱼一样自邢雁鸿包围里游出去,解开自己的大氅挂到木架上,脱鞋上床,盖上棉被,像是睡着,一动不动。

邢雁鸿就知道这人坏得很,自己倒杯凉水一饮而尽,坐椅子上让自己心情平复,竟然整整坐了两个时辰,他也实在懒得动,吹灭油灯,枕臂阖眼。

一夜难眠,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冻醒,他打个喷嚏,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明了,楚心乐似乎被他那声喷嚏吵醒,扭动身躯,自棉被里探出个脑袋,因为实在太冷,又缩回去半截,露双眼睛看邢雁鸿。

邢雁鸿被那双眼睛看得别扭,像是嘲笑,没好脸地说:看什么,醒了就起。

被褥里发出一声闷笑,楚心乐那双眸子笑弯了,又把整张脸伸出来,问他:你在那坐了一夜?

也不看看谁害的。

楚心乐模样无辜又可怜,自被褥里伸出条胳膊,拍拍他旁边:我给你留空了,你自己不上来。

......

堂堂邢家三公子,在他老子和二姐那受得气还能打一架,可眼前这个人呢,他猜不透摸不准,好像用尽全力的拳头打在棉花上,气得他只能咬牙。

第24章刺激

楚心乐与尘凡一早便去薛府,可听下人说薛蛮外出办事,还未回,楚心乐也懒得来回走,就劳烦下人带两人进去。

自大门经过练操场再到大堂,薛家一点也没有变,同两年前一样,只是被打烂的地方已经全都修过。

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原以为自己两年之后再回到这,能够风轻云淡地笑说一切,可当真踏进来,才发现,那只不过是自己不堪一击的盲目自信,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完全放下。

二公子请在此等候片刻,看时辰,估摸着我家主子也该回来了。下人恭敬地朝楚心乐行李,便下去忙了。

楚心乐坐下喝杯茶,总觉得浑身不舒服,那股子无名的燥热感狗皮膏药般又贴上来,密密麻麻地往心上跑,这大堂不透气,他觉得兴许是闷的,将茶杯搁下站起身朝外走,尘凡见状要跟上去,被楚心乐抬手制止。

他漫无目的又熟悉自如地在薛府里走动,薛家的下人比以前更少,两三里也瞧不到个人影,他记得,薛蛮爱清静。

冬季的萧瑟给薛府披上一层阴森,他抬手将紧裹的大氅扯开,露出半截脖颈,凉气透进来,才觉得稍微舒坦些。

热?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没有防备的楚心乐心里陡然一惊,指尖暗器露出,他抬脚扫风回旋朝后踢过去,身手敏捷破势如破风,正要踹上那人的下巴,被那人抬手夹住,力道瞬间被揉散,仅剩周遭被震开的落叶灰尘。

楚心乐这才看清来人模样,他没穿大氅,披一件黑袍,头上的帽沿隐去那双狠戾的眼。

你?楚心乐面上的怔愣仅是一瞬,他收腿,又恢复那张温和的面,笑说:邢伯鸾,这是薛府。

邢雁鸿点头,毫无惧怕模样,甚至连躲都不躲:我知道。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邢雁鸿点头,又说:怕。

楚心乐下一个问题还没问出来,就听邢雁鸿说:这不和易安在一起吗,要发现,也是咱俩一起,传出去了,差不多就是,施家二公子出门办事,邢三心里空虚,特意追过来,在薛府里......

他没再继续往下讲,但话语里足够让楚心乐不舒坦,楚心乐面上的笑没变,转身朝前走。

易安要去哪?邢雁鸿跟上来。

谁知楚心乐却在这时停下,他本来还带笑意的脸不知道何时已经冷下去,邢雁鸿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才发觉他们原来已经走进薛蛮的院子,面前应该就是薛蛮的房间。

还没等邢雁鸿弄清楚楚心乐要做什么,就见他已经抬脚走过去,薛蛮喜静,除去丞戒身边再无他人,也不愿让人伺候,因此他院子里根本没有下人,或许是琅琊生活□□定,薛蛮似乎也不怕贼,更没想过有人敢到他这来,门上甚至都没落锁,楚心乐仅是抬手轻推,门就自己开了。

薛蛮房中依旧和原来一样,除去正中央摆放的方桌木椅,一张诺大的屏风将房间隔开,里间只有一张床榻,床头摆一青纹瓷白花瓶,只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花瓶里再也没有花,他们两个,也再也回不去。

一直到进去关上门,楚心乐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刚想转身出门,便看见墙上相对挂的那对强弓,做工精致花纹细腻,两把一模一样,眼神往下瞧,便看到最熟悉的红穗,瞳孔紧缩,鼻尖竟有些发酸。

那是李涟漪亲手编出来,是他送给薛蛮,两人弓上各挂一个,想看仔细,想走近,只要走近......

楚心乐近乎魔怔,一步步走过去,伸出手要去翻过弓看。

你做什么?邢雁鸿拉住他,他本来想静默无闻地跟在身旁看他到底做什么,可这毕竟是薛家,这里又是薛蛮的房间,这样偷进来已经是如履薄冰。

楚心乐要挣开,他的双眼被墙上两把弓狠狠粘住,似要将魂也抽出去。

楚易安,你做什么!邢雁鸿使力将他拉进怀里,大手箍住他的腰,低吼道。

楚心乐这才肯抬眸跟他对视,那双含情脉脉的眼里此刻瞧不出一丁点水花,他似乎比往日都要平静甚至是愤懑,邢雁鸿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恼怒情绪明显从眸中溢出来,调笑模样完全消失:放手。

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楚心乐感觉腰上的手正在用力,将他牢牢困在邢雁鸿炙热里。

楚心乐挣脱不开,只能认命道:我就看看,不碰。

楚易安,说实话。邢雁鸿显然要发怒,声音低下去,带上满满的危险。

那弓上有我和薛蛮的名字......楚心乐还是不情不愿地说出来,放弃地垂下眸子,一直装作和善的面庞上出现几分真实的失落:我想看一眼。复又抬起眸子,只是邢雁鸿的双眼,软弱又无力地哀求:就一眼。

两人似乎早就忘记现在是在哪,随时都有被人撞破的危险,可邢雁鸿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话,看见他的模样,无端生出一股怒火,鹰崽不允许自己要征服的猎物眼里容纳除他以外的其他人。

能放开了吗?楚心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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