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2)

“说吧,何事?”顾璿自然的接过傅元瑶递过来的茶,抿了抿,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询问。

顾璿总能看透她的心思,在这一方面,傅元瑶早就不多做挣扎了,她把只剩半杯茶的杯子补满,用一副商量的口气,与顾璿说话。

“王爷,您借我几个人呗。”傅元瑶本来想说她想去牙行买几个人,问顾璿可不可以,但是一撞上顾璿那对若深潭一般深邃幽黑,又冷又傲的双眼,脑袋一抽,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换了个说辞。

她绝对不会承认刚才自己怂了一下。

傅元瑶方才有一瞬间瑟缩了一下,像个兔子似得,眼睛圆溜溜的,看起来软乎乎,可好欺负了。顾璿心情甚好,即使被皇帝又安排了任务,要肃清朝堂内外,即将忙到天昏地暗,此刻忙里偷闲,来瞅一眼傅元瑶,果然就心生愉悦。

心情一好,顾璿哪有什么不应的道理,但是他恶趣味上头,就是不想轻易应下。

顾璿不安分的捏上傅元瑶的手指,细细把玩,“几个人而已,小事。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林管家说就行了。“

傅元瑶收到正面回答,不自觉的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只是这嘴角刚刚弯到半路,还没形成一个完美的月牙呢,就骤然僵住了。

只因顾璿忽然说了一个,“但是。”

傅元瑶习惯性的捏紧了手指,她忘了此刻自己的手正被顾璿握着呢,当即就把顾璿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给捏住了。

“嗯?”顾璿扬起了语调,嗓音还是低沉的,惊讶之余饱含威严。

傅元瑶像是被开水烫了一下,骤然松手,但紧接着又被顾璿抓住皓白细瘦的手腕,只听顾璿说道:“跑什么跑,本王又不是不让你捏手,怕什么?”

顾璿说道:“还是说,你嘴上说的好听,实际还是嫌弃本王?”

“本王就知道,如今本王变成这样,是不会有人真心爱本王的。本王以为你还是个特殊的,没想到你和那些街上的庸脂俗粉也没什么两样。”

顾璿说的情深意切,他随手往街上一指,手指所指的地方,恰巧有一个妙龄女子在一个卖玩具的小摊前。

傅元瑶心都提起来了,虽然她认为那个妙龄女子长的不差,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庸脂俗粉,但如今安抚顾璿才是重中之重,所以她只好沉痛的捂住自己的良心,不对此发表任何看法,只是着重、再次表明自己的想法。

傅元瑶一本正经,眼神专注而认真,她一把捞起顾璿的手掌握住,语气真诚,“王爷,您这话说的不地道。您想一想,成亲以来,难道臣妾对您不好吗?为您穿衣,为您沐浴,为您布菜,臣妾连对自家爹娘都没有这样兢兢业业呢!”

顾璿沉重的气势一松,像是听进去了傅元瑶的话,但是他听起来像是嘴硬的样子,“那是你应该的,伺候本王是你的荣幸!”

傅元瑶用力握住他的手,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您说的特别对!与您结为夫妻,是臣妾修了百年的福分。能伺候您,更是臣妾自个儿愿意的。”

“所以,王爷,您能相信臣妾了吗?臣妾绝对绝对,不会嫌弃您的,真的!”

顾璿盯了她半晌,视线从她的眉眼,再到她的鼻唇,仔仔细细的将她脸上的部位都观察的非常彻底,像是要把她所有的细微表情都看清楚一样。

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轻飘飘的吐出几个让人安心的字眼。

“好吧。本王信你。”应的十分勉强。

傅元瑶总算松了口气,肩膀顿时松快下来,她瞧见自己还握着顾璿的手不放,低呼一声,不自在的想要放开,熟料耳边传来一句低沉的,“嗯?”

傅元瑶心下一跳,手上立马复又握紧了。

白皙微凉的小手握着宽厚温热的手掌,怎么瞧怎么不自在,傅元瑶心里突突,紧张的手心冒汗。

正想着怎么让顾璿松手呢,念头一起,顾璿就跟会读心似得,主动松开了。

傅元瑶内心一咯噔,瞪大了眼睛去瞅顾璿。难不成,这人会读心术?

接着她看到顾璿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色手帕,认认真真的擦起了手,每一个纹路都不放过。

傅元瑶:……

傅元瑶快气笑了,原来这人是嫌她手心出汗了?虽然黏黏腻腻的确实不太舒服,但是他这样也实在是太明显了吧。动作行为之间,每一个举止,都在说着嫌弃。

然而傅元瑶敢说吗?

她敢怒不敢言,忽然胆大包天的扯住顾璿的衣袖,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把他的衣袖当成手帕,擦干手心的湿汗。

擦了几下,对上顾璿阴测测的目光,傅元瑶顿时像被寒风肆虐一样,陡然清醒,身子跟个冰块似得,伫立在冰天雪地里,仿佛一座冰雕。

“呵呵呵。”傅元瑶咧开嘴角,小心翼翼的给他抚平袖子,然后越弄越皱,到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睁眼说瞎话,指着皱巴巴的衣角,在顾璿黑沉幽深的目光下,战战兢兢的说道:“王爷,您看着袖子,多整洁啊!”

顾璿盯着她,一言不发。

“那什么,这家的桂花饼好吃又不腻,您尝尝?”傅元瑶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来。

顾璿看了看深黑的衣角,上有银色暗纹,本来是件非常华贵的锦衣,但吸了少许的汗水,又被□□了之后,就变得皱巴巴,即使颜色上分辨不出来,但以顾璿微妙的洁癖来说,他竭力忍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指尖轻轻一划,片片深黑色的衣袖飘然落地。

傅元瑶双眼圆睁,看了看地上那半截衣袖,又看了看顾璿的手臂,上面露出半截洁白的中衣。

不是在做梦,前半截手臂上的袖子真的被割断了。

gu903();可是又没有利器,顾璿是怎么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