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凝点头,又摇头,不自觉地抓着她睡衣领口,说:等下再说吧。
莫菡没说什么,默默用手背抹去她额头上的冷汗。
季浅凝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听着莫菡平稳的心跳声,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不对,我明明反锁了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莫菡动作一滞,缓声说:你这间房,和我那间阳台是连通的。而且你没有关好阳台的窗,你不觉得冷吗?
这别墅太大了,季浅凝一个人有点害怕,所以故意选择靠近主卧的客房睡,她哪里还记得主卧客卧的阳台相通这件事再说了,地暖温度这么高,就算有风吹进来她也感觉不到。
她讶然一瞬,不确定说:刚才,我又叫你了?
嗯。莫菡下巴蹭了蹭她发顶,说:我听到你在喊我名字,猜你一定又做噩梦了。
也许因为前世太过依赖莫菡了,导致重生后她都没能改掉做噩梦时第一时间找莫菡这个毛病。果然人在最无助时容易暴露自身的弱点。
季浅凝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说:谢谢你。
不客气。黑暗中看不清对方脸上是什么表情,莫菡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轮廓,问:现在还害怕吗?
我季浅凝想说不害怕,可是张嘴却变成了:你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莫菡安慰地摸摸她的头,说:好。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房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莫菡。
我在。
我也做过一个关于我和你的梦。季浅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颤声说:梦到我们两个离婚了。
莫菡心底一声叹息,说:你的梦一定是反的。
凭什么我的就是反的?
莫菡顿了顿,说:我希望是反的。
希望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不可预知的。
季浅凝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做傻了,好端端为什么要提这些沉重的话题?
说好了要放下过去,可她老是忍不住揪住过去不放。
对于自己翻旧账这种行为,季浅凝感到很不齿,为了缓解这难言的气氛,她灵机一动,说:你能给我唱首歌吗?
前世她从来没有听莫菡唱过歌,求过几次某人就是不肯开尊口,说起来还真有点好奇。
莫菡略微迟疑,说:你想听什么歌?
季浅凝没想到她会答应,想了想,说:唱首《朋友》吧,纪念我们来之不易的友谊。
莫菡声音有些别扭:没有歌词。
季浅凝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搜索找到歌词,满心期待地递给她:唱吧!
莫菡拿着手机,满脸纠结,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清了清嗓子,开始唱道: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季浅凝:
听了某人一展歌喉后,季浅凝总算明白前世莫菡为什么不肯开尊口了。
这哪里唱歌,这分明是要人命!
别唱了别唱了!避免耳朵继续受到荼毒,季浅凝忙喊停。
莫菡是个无论做什么事都极度认真的人,既然答应了要唱,就要认真唱完: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
季浅凝把手机拿开不想让她看。
莫菡正唱到副歌部分,不看歌词闭着眼也能唱: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唔?
季浅凝受不了,用手堵住她的嘴:难听死了,不要再唱了啊!
她咆哮声未停,反被莫菡推倒在床。
两个人在黑暗中扭打起来。
季浅凝以为莫菡是要跟她抢手机,直到嘴巴被堵住,才反应过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莫唔她惊慌失措地想要推开莫菡。
莫菡却严丝合缝压着她,亲吻稍显急躁地落在她脸上、脖子上。
季浅凝呼吸一紧,按住她乱动的手,急促地喊道:不行!我们现在是朋友!
莫菡一只手轻松掌握住她,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往她耳朵里吹气,说:今天不做朋友,只做A。
第51章
季浅凝感觉像是飘在半空中,又像是泡在热水里,感觉舒服的同时,又有一种虚幻的不安感。
她全身泛红,皮肤染上薄薄的一层汗。她感觉比做完噩梦更渴,微张着嘴,发出一声低叫。
莫菡感受她身体的震动,轻声说:这里没有外人。
莫
喊出来。
季浅凝汗湿的手紧紧抓着被单,难忍地喊道:莫菡
啪的一声,床头灯骤然亮起。
季浅凝下意识用手去挡住眼睛,又羞又急地说:关掉!
她试图再次用黑暗蒙蔽自己,掩盖自己的罪行,不是她没有原则,这只是一场绮梦而已。
梦里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莫菡没有听她的,拿开她遮挡的手,反剪到身后,亲了亲她紧闭的双目,哑声说:我想看着你。
浅凝,你好美。
季浅凝在她一声声诱哄下说不出话。
除了观赏,莫菡还想听听她的声音。
然而季浅凝只是蹙着眉,紧咬下唇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莫菡轻轻一动。
啊
莫菡满意地扬起唇角,身体慢慢滑下去。
季浅凝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眼睛拼命往下看,想看着莫菡,却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
太yin乱了。这是季浅凝睡过去前唯一的念头。
她大脑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无从思考距离她们上一次做这种事是多久,只大概记得那次她喝醉了说要弓虽女干某人
莫菡不是一个粗暴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很温柔很有耐心,只是这场战斗时间太持久,导致季浅凝这一觉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大脑还未完全苏醒,不适的身体已经告诉她昨晚到底经历了怎样荒唐的事。
她想看看某人醒没醒,如果没醒,或许她可以趁机先偷偷溜掉
眼睛谨慎地张开一条细缝,入眼的却是一个枕头,枕头套上粘着几缕比她的略粗的几缕发丝,证明那人昨晚确实是在这边睡过。除此以外,没有看到莫菡的身影。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床垫,尚有余温。
也就是说,莫菡刚起不久!
季浅凝也不管莫菡是去上厕所还是干嘛去了,蹭地坐起来,T间一阵酸麻,她嘶了一声,不等缓解,手忙脚乱找衣服。
衣服呢?
床上只有床单被套,地上一块多余的布料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