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层黏稠、『乳』白『色』的膏状物,甫一『露』出,奇香四溢,瞬间充斥了整间静室,浸身其间,那种似虚还实,飘飘欲仙,仿佛天地间最精纯的元力沁入的感觉顿时浮起。
“太虚『液』!”
“还是凝练过的太虚『液』!”
苦道人一言,便将这东西的根脚点出。
就算是没有他的这一句,张凡也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了。
太虚『液』本是一种类似石钟『乳』的存在,乃是『乳』白『色』的『液』体,不过修仙者在利用之时,往往不是直接服用,而是加以各种灵萃,炼制成这般膏状物。
无论是手法、材料,还是花费的功夫的,都让这样成品太虚『液』的价值远远高出原『液』,张凡本来还没想到能收到这样的东西,打的还是收集原『液』自己炼制的主意呢!
不曾想,现在这小半盒的成品太虚『液』就这么摆在他的面前。
“小子,你可想清楚了。”
苦道人的声音中,难得地带出了一分郑重。
“这个小辈可不简单,他的修为已经是结丹后期,虽然不怎么稳固应当是才晋升不久的,可也不容小觑了。”
“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龙不与蛇交,这样的强者无论对手还是朋友,肯定也是不凡,卷入他们的事情中,怕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此时拒绝,虽然也一定会得罪此人,但风险上无疑要小上许多,等到真正进入到了漩涡里,再想脱身,就不那么容易了。
“呼~~~”
长呼出了一口气,张凡将抬起头来正要说话,却见得一幅画卷从凌风啸的手中飞出,飘飘『荡』『荡』地在半空中展开,『露』出了其中所画的内容。
“这……”
张凡瞥了一眼,蓦然低头,仿佛全部精神都被太虚『液』所吸引了一般,不再多看那幅画卷。
那幅画卷古旧之极,本身的材质不知是哪一种兽皮,本身已经枯黄干脆了,好像只要稍稍加力就会破碎了一般,上面更没有丝毫灵力的波动。
也正因为如此,张凡的反应才没有引起凌风啸的注意,他若是专注于这幅画卷才叫奇怪呢。
“一事不烦二主,这件小东西,也麻烦小兄弟你炼制出来。”
“三日之后,本座会再来的。”
凌风啸,一言道出,凌厉的目光注视,竟是完全不给张凡拒绝的机会。
张凡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依然低头目视太虚『液』,既像还被此物吸引,又似在沉『吟』着什么。
不过他的异常反应,却是瞒不过几乎跟他是一体的苦道人。
“小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张凡低着头,神『色』变化不定,眼中更是犹如要喷出火焰来一般,若不是他掩饰得及时,绝对会引起凌风啸的怀疑。
这么多年,经事多矣,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失态呢?
苦道人对张凡也算是多有了解了,知道他的城府不浅,由此才愈发的奇怪了。
张凡却没有马上回答苦道人的话,只是深呼吸了几下,强行压下自身的情绪,方才缓缓抬头,挤出一抹笑容道:
“好!”
“凌前辈邀约就是看得起晚辈,晚辈自当效劳!”
随即又状若无事地凝视了一下那幅画卷,将每一分细节都看过了一遍后,接着又道:“没问题,三天之内,晚辈必然炼制成功。”
“到时还在此处,恭候凌前辈大驾。”
本来苦道人并没有对那幅画卷多加关注,此时听得张凡的话,心中愈发的奇怪起来,不由得便上了心。
画卷之中,画的乃是一个半人高的青铜鼎,古拙质朴无华,形制上与普通的丹鼎和器道大相径庭,不知有何作用。
除却铜鼎本身之外,画卷之上还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很多讯息,皆是炼制的材料,所需的禁制等等。
由此就可知道,这幅画卷实质上乃是一张图纸类的东西,讲明的就是如何炼制那座铜鼎。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苦道人百思不得其解,他的器道修为虽然还不如张凡,但也看得出来这画卷上的铜鼎所需的禁制,结合在一起其实是一种类似钥匙的作用,当是某处遗迹或洞府一类所在开启的关键。
炼制的难度虽然不小,非器道宗师不能为,但对张凡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赶赶功三天之内完成并无问题。
现在也不是细问的时候,苦道人保持着沉默,并不干扰张凡的应对。
“好!”
“小兄弟放心,凌某不是吝啬之人,事成之后,还有薄礼送上。”
“哈哈哈哈~~”
听得张凡答应下来,凌风啸眼中的凌厉收敛,畅快地大笑着,将画卷与玉盒一齐留下,也不需张凡相送,飘然而去。
“三日之后,凌某再来登门拜访。”
“告辞!”
话音未落,人踪渺渺,静室之中,只余下张凡平静而立,目光炯炯,渐渐有火热涌现。
“苦老,还记得大五行破禁术吗?”
良久良久,一个声音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