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板着脸说:没有,你有这个空不如问问你姐姐还有你大哥,让他们来探望我一下。
庄瀚学说:你才和大哥吵架,你还要他来探病啊?你不怕又被气昏过去一次啊。
他爸说:我现在都病了,他总得稍微敬着我点吧?
庄瀚学泼冷水:那还真不能保证。我哥那脾气你不是最明白?
他爸沉默了下,往床上一躺,还是说:你通知他就是了,他爱来就来,不来拉倒。让他下回来参加我的葬礼再见面。
庄瀚学:
庄瀚学把事情通知姐姐,姐姐说下午就过来。
刚挂了电话,庄瀚学接到一个陌生来电,一听声音他就认出了是谁:江女士?
江雪情绵柔为难地说:您好,我是从你母亲那里要到您的手机号码的,因为听说现在是您陪在庄总身边。本来确实应该我过去帮忙,但我现在恰好受伤,没办法陪在那里。中午我会带着我家孩子过去,让他留下来帮忙,反正他还在读书,请几天假,耽搁不了什么事
庄瀚学:修文要来啊?
江雪情:我也只能帮上这点忙了。对不起。
庄瀚学想象力旺盛疯长,他心想这个说话细声细气十分温柔的女人说不定给他爸投毒了呢,要是在一部悬疑剧里,接下来就是派儿子过来再下个毒,把人毒死。
庄瀚学委婉地问:江女士,我想问问,医生说我爸可能是中了毒,毕竟我爸住在你那,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从江雪情的声音里都能感觉出她骤然色变的慌张:中毒?怎么回事?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我
她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件事,着急地说:我记起来了,前几天庄总跟一个什么大师买了一个药,他有在吃那个药。我带过去。和我没有关系,是他自己买的。
庄瀚学:什么药啊?
江雪情像是消失了,电话那头一下子很是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江雪情才难以启齿地说:补精壮阳的药
庄瀚学:
这算什么事啊???
江雪情先领着江修文过来,那个江湖术士给的药也交给了医生。
听说要换肾,她二话没说带着江修文一起去做配型检查。
到这份上,庄瀚学都有点敬佩她了。
然后姐姐庄婷婷很快赶来了,尽管不是很乐意,但她也去配型了。
庄婷婷问: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肾衰竭了?
庄瀚学尴尬地把事情大概讲了下。他发现这些叔叔伯伯越是临老了越迷信越怕死,然后越乱来。在外面认识什么大师,大把大把地给人送钱。
这说几句话算算命指点迷津就算了,就当是高价陪聊吧。
居然还买药乱吃。
不过同身为男人,庄瀚学有点理解他爸,到他爸这个年纪,确实有点难举,男人是永远不会服老的,所以才要偷偷吃药。
庄婷婷听完,半晌无语:他这还真是自作自受。
她讥讽地轻笑一声:报应。
姐弟俩正说着话,庄婷婷的目光越过庄瀚学,望向走廊来处:大哥?
庄瀚学转身:哥。
兄弟姐妹三人便在这冷冰冰的医院走廊聚首。
庄瀚宸颔首:婷婷。好久不见了。
庄婷婷打小对大哥服气:哥。你也来了?
庄瀚宸笑了下:就是我把我们爸气进医院的。
庄婷婷:
庄瀚学说:不,哥,爸应该感谢你才是,要不是因为你把他气进医院,也不能及时地检查出生病啊。
不过你怎么来了啊?
庄瀚宸说:我来配型。
庄瀚学惊了:给谁?
庄瀚宸不咸不淡地说:给庄弘毅庄老先生。
配型结果几天后才能拿到。
暂且得等一等。
大哥只来医院做了配型检查,都没去看老爸。姐姐倒是过来说了几句话,然后去做检查了。
江雪情因为有电视台的工作也离开了,房间重新变得冷清。
江修文坐在床边,对着个垃圾桶削苹果。
他听到动静抬起头,见庄瀚学送完姐姐之后回来,像是被老师抽问到的学生一样唰地站起来,说:你、你好
他嘴唇嚅嗫,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说话卡壳了。
庄瀚学笑笑说:你要是不介意,叫我哥就好。
江修文的紧张一下子被安抚了,他觉得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和态度都很熟悉很舒服,他憋红了脸,还是不好意思叫,他一个私生子,哪有脸认婚生子做二哥啊?
庄瀚学说:你削苹果给爸爸吃啊?但他已经睡着了啊。
江修文这才发现老庄总已经睡着了。
庄瀚学把苹果从他手里拿过来,直接掰成两半,一人一半,说:还是我们吃吧。
江修文声如蚊呐地说:你我这、这里有我陪护,你可以回家休息,我会留在这好好帮忙的。以前我外公生病我也有在医院照顾过,我不会添乱的。
庄瀚学:我倒是觉得该让你回学校,读书要紧。
江修文摇摇头:不差这几天。
庄瀚学还想和他说说话,手机振动了下,庄瀚学摸出手机看一眼,是秋哲彦发来的消息:【我在住院部楼下。】
庄瀚学:【!!!】
庄瀚学从窗户往下看,看到秋哲彦站在那。
庄瀚学立即改口,说:我有事离开一会儿,你帮忙看一下。
庄瀚学脚步匆匆地跑下楼,两人在楼梯拐角用力拥抱。
庄瀚学惊喜地问:你怎么来了!
秋哲彦说:我好想见你,我就来了。我觉得我的傻子现在一定很需要一个拥抱。
真是太可爱太贴心了。庄瀚学抬眸就望见秋哲彦那双大狗狗一样眼神的眼睛,心都软了。
这对小情人像是都昏了头。
gu903();情不自禁,明明谁都知道这时候不应该见面,可秋哲彦就是想见庄瀚学,庄瀚学也舍不得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