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啊,陈留王是不是好男人?”
“嘎嘎!”
“鸟儿啊,陈留王方才说的是真的么?”
“……”
笨鸟,为什么突然不叫了!
段云琅几乎要将笔尖撇断。
“鸟儿啊,你叫一声是‘是’,还是叫两声是‘是’?”
“……”
殷染终于安抚地顺了顺鹦鹉的毛,“这个对你似乎太难了……你以后还是乖乖念经吧。”
段云琅幽幽地望过来:“难道不是念经最难?”
殷染坐回来,笑道:“你还未告诉我,沈家小娘子后来如何了?”
装,使劲装。段云琅在心中想着,展开一个笑容:“阿染想如何安置她?”
殷染挑了挑眉,“她是殿下的下人,我哪里知晓如何安置她?”
段云琅沉沉地叹了口气。
殷染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但见他自席上站了起来,双手拢着大袖朝她深深一拜,面色沉痛地道:“说不得,为了自证清白,小王只好将婢女沈氏驱逐出京,再不相见罢了!”
殷染先是一愣,而后便笑了:“哎哎……你这是挖坑给我跳呢?”她笑得容颜飞红,连连摆手,“行,这一局算你的。你回去也别让她做下人了,给她辟一间屋子好生养着成不成?”
“这怎么行。”段云琅板着脸道,“她云英未嫁,由我养在宅中,像什么样子?”
“谁说让你养在宅中了?”殷染狠狠一戳他,“你不要脸,她还要脸!给她找个地方住,安排几个用人,再给些钱花。”说着,她的笑容却渐渐地敛去了,“如此,我对素书,也可算仁至义尽了。”
“好好好!”他一叠声儿地答应了,她横他一眼,突然又加了一句:“但我再不准你见她了。”
她寻常不吃醋,这吃醋起来还真不寻常。他心头乐了,却不敢表现出来,觑着她的表情,又怕她想到那些痛苦的记忆,那些因他的无能为力而显得愈加痛苦的记忆,于是伸臂揽住了她,蹭了蹭。生硬地转了话茬:“你便给我抱抱吧,你看,”耍赖地将自己的手塞进她的衣祍里乱摸一气,冰得她一声惊呼,“我的手这样冷!”
她被他摸得连打他都失了力气,破口就骂:“无耻小人,衣冠禽兽!”
他一听,反而大笑起来,“阿染,这可是第二局了。”
她张了张口,看着他一脸得意,自己再也骂不出词儿来。
竟然又被他偷了一局!
怎么办,自己要怎么扳回来!
段云琅看着怀中的女人憋红了脸,又羞又气,真是欢喜无限,而况手底下温温软软,暖和又馨香,好像是世间至关重要的一件法宝,一件令他从此勇往直前再也没有悲伤忧愁的法宝,他便觉得整个人都似飘了起来一般地高兴。
怪不得刘垂文近日总说他,“殿下愈来愈轻浮了”,其实不是轻浮,而是这种似梦似真的……虚浮。
他笑着,想着这第二局大约可以完美收功了,正想开口,突然之间,唇上被轻轻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