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没令我失望,艾莲娜。”她大笑道,用海皇的脸做出了残忍恶毒的神情,“时隔60年,你总算像个真正的海妖了!”
在精灵痛苦的咳嗽声中,所有人都呆了。林溪震惊又茫然地瞪大眼睛,尼尔脸上的笑容扭曲成一种古怪的模样,而艾莲娜也呆呆地浮在海面,一点点机械地转头,怯怯地看向人类光法师。
“艾莲娜……你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呀小天使们!!
今天吃了两个莲蓉月饼,结论是:还是鲜肉好吃!
睡了~晚安~【并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断章
咩哈哈哈哈哈~
第56章战斗(3)
“弗洛鱼毒液的提取物,致命的剧毒,连龙族也无法抵御。历史上撑了最久的就是一头龙,记录是2小时29分钟。”
“海皇”盘坐在笼中,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居然显出几分女性的妩媚,格格不入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是精灵,我想想看……”她微微一笑,口吻轻描淡写,“大约就是个零头吧。他活不过半小时。”
刚才还委顿在地的囚徒,此刻骤然成了腰背挺直、神情自若的一方。与之相对,执法者队长却狼狈地跪倒在地,一头银发无力地散落在周身。
尼尔勃然大怒:“解药呢?!”
他在人前从来是天真的、无辜的、轻快地笑着的,现在却满脸阴狠乃至怨毒。他一把握住牢笼金色的栏杆,手背青筋暴起,目眦欲裂地盯着尤尔琴娜。
“没有。”海后漫不经心道,“弗洛毒液是无解的。这一点你也记得吧,艾莲娜?”
金发羽族猛然扭头,看向同伴的神情狰狞如恶鬼。此刻他看上去终于不再是纯洁阳光的天使,而真正展现出堕天使的本质——恶毒又黑暗,绿色的眼睛如毒汁沸腾。
“艾莲娜——”他森然道。
海妖少女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她看着笼中的海后,震惊又愤怒,仿佛不敢相信她居然就这么违背约定,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她又看向伊瑟,她的学长,也是一直以来照顾她的执法者前辈。
“我、我……”
“你有办法!”
林溪呆滞一瞬,猛地醒悟过来,扑到牢笼前冲她喊:“你肯定有办法!否则你现在说出来有什么意义?你要交换什么?放你出去?好,可以,你现在就把解药拿出来!”
她说得急促又激动,反应之快让尤尔琴娜都露出诧异之色。她实在没想到,这些人里,居然是最年幼的人类立即找到了解局的关键。
“啊,‘爱’果然是最强力的魔药。”她半含讥讽地感叹一句,轻飘飘看了艾莲娜一眼,“你说得很对,光法师。弗洛毒液是无解的——除非我愿意帮你。”
“说出你的条件。”林溪直勾勾盯着她。
因为握得太用力,她的指节全都发白。
“弗洛毒液是神经毒素,而幻术也作用于神经。所以,只要我愿意,我当然能将毒素从你心爱的精灵身上剥离出来。”尤尔琴娜从容地说。
她伸出属于海皇的手掌,轻轻碰了牢笼一下。霎时金光闪现,“嗤”一声将她手掌腐蚀出一道青黑色的烟雾。海皇的躯体已经被暗影污染,这下立即出现一个滴血的伤口,但尤尔琴娜依旧满不在乎,甚至笑了一声。
“不过,前提当然是你将这座牢笼收回。否则,正如你所见,我无法施展力量。”
“林、林溪……”
伊瑟勉力呼唤她,但不过几个短促的音节,就换来他一连串更加痛苦的咳嗽。他曾经挺拔的脊背更加向下弯曲,颓然失去了过往的强大和骄傲。
林溪脸色更白,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但她仍勉强保持镇定,质疑道:“收回牢笼可以,但你怎么保证你会救他?”
“海皇”脸上出现一丝深刻的嘲讽之意。
“你没得选。”她轻蔑道。
林溪用力咬住嘴唇,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乎崩溃的神情。“你——”她深呼吸,再深呼吸,眼角却仍克制不住有晶莹闪烁,“那么至少,你先展示给我看,证明你有能力将毒素剥离出来。”
尤尔琴娜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但这份犹疑只有一瞬。她仔细打量着人类光法师的神情,又瞥了一眼地上痛苦不堪的精灵,唇边便勾起一抹舒心又自信的弧度。
“成交。”她说,“看着吧,光法师……一个幻术大师所能做到的,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多。”
海皇的躯体表面,那些隐而不发的黑气忽然流动起来,就像什么液体;黑气往后聚集,汩汩不断,很快在他背后凝出一个虚影。
那是属于尤尔琴娜的虚影。
此前在船上,在暴风雨刚刚降临之际,他们也曾看见过这道身影,但现在笼中凝聚出的影像比那时更加清晰。她不再只是一个半透明的、朦胧的影子,而更像一个真实的存在,寄生在海皇背上,黑气弥漫的眼睛阴测测地扫视着诸人。
她抬高下巴,好像一名骄傲的女将军。
“所有涉及神经网络的……”
她的话没能说完。
作为将军的女儿、海中的皇后,尤尔琴娜的反应并不慢,尤其她还一直密切观察着外面的人类。当这名光法师的神色堪堪发生变化的一刹那,她就已经察觉不对,并立即联想到什么,当机立断就要缩回海皇的身体!
但是,有人比她更快。
有精灵比她更快。
从万年前开始,从各个种族都还在这块大陆上共生时开始,从诸神的光辉刚刚洒遍大地时,风中就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没有谁能比疾风更快,除非那是一只精灵;没有谁能比精灵更快,除非那是一只冰霜精灵。
冰霜精灵的骁勇善战,早已深深镌刻在历史长卷的开端。
雕刻着藤蔓和玫瑰的金色牢笼被一道雪影冲散,化作点点星光漂浮在四周。那道雪影每前进一寸,空中就凝出一节冰晶;无数冰晶转眼连结成为一道长长的冰桥,又像一杆锐不可当的长/枪,呼啸着狠狠扎入敌人的血肉,将她掠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