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于是时尉又站起来,半是按着让她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才坐下。
但即便是这样,石三水也是低着头一副紧张害怕的模样。
三水啊,别紧张。我又不是西方那些压迫工人的资本家,咱们好好谈谈,好好聊聊。先说好,我绝对不开除你,也不会给你降低工资。
听到这话,石三水立刻就抬起头感激地看了时尉一眼,眼里闪着泪花。
时尉被她这种眼神看得还怪不好意思的,低头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说:招人这事呢,我早就想招了,但不是为了要开除谁。而是有两方面的考虑。
第一,我准备要再开一家店,也是甜品屋,现在店铺已经在装修了。但是人员是个问题。甜点这种东西,你是知道的哈,操作虽然不是多难,但要有熟练度,等店开了临时再招人是没有时间的。所以现在就要开始培养。第二呢,也是现在这家店确实有点忙不过来了。你和金杨都是勤快人,我知道。每天四五点就来了,我说七点就能下班了,每次你们就没在九点前回去过。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也别担心会开除你和金杨,勤快人嘛,谁不喜欢呀。不仅不开除你们,我还准备给你们发奖金呢。
不、不、不用了!我石三水跟被椅子烫了屁股似的站了起来,眼里满是慌乱,着急得嘴都结巴了。
要的要的要的。时尉赶紧也站起来,安抚道,冷静冷静冷静。我还有事呢。
石三水听到时尉还有事没说完,又赶紧坐下,生怕耽误他的时间。
其实今天你不找我,我也是要抽时间找你和金杨的。时尉缓了缓,然后才说,酸辣粉一个店,甜点屋一个店,加上还有马上就要新开的一个店,我一个人肯定是顾不过来的,所以我准备让你和金杨开始接手店长的活。
石三水的表情更加慌乱了,身体微微前倾起身像是想要说什么样子。
时尉先一步开口:你先别紧张,听我说下去。
石三水又坐了回去,只是脸涨得通红,整个人看着也更加局促不安了。
说是让你们接受店长的活,但实际上和现在的工作状态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只是在店内活动、员工还有各种细节上更留心罢了。真要说不同的话,就是工资和奖金上的不同了。现在的奖金是我看营业额的多少来给你们发的,比例比较小,升了店长之后,奖金也肯定会有变动,只不过会变多还是变少就得根据具体的情况来。
三水啊,你先别急着说你不行,你不会。我先问,有钱好吗?如果给你选择的话,你愿意回到半年前那样的生活吗?想要把生活过得更好吗?你让你母亲,让你哥哥,让你以后的孩子过什么样的生活呢?想好了、想清楚了,你再告诉我,你的想法。
时尉问的这些问题,在问出来的那一瞬间,石三水的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店、店长!石三水像个僵硬的石头一样,站起来的动作也是直挺挺的像个僵尸,但她的眼睛不再是懦弱且闪避的。虽然还有些胆怯,但已经能看着时尉的眼睛说话了,我、我会更努力更努力工作的!我想试一试!
时尉看到她这样,终于有些满意了,然后说:行,那就再努力一下吧。你和金杨各有各的优点,你呢,是稳扎稳打认真肯干,但没金杨那么会来事儿,当店长和现在说一样也一样,说不一样,还是很不一样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服务要留得住人。这点你比金杨要差点。我准备这个月让金杨和你一人半个月当个代理店长,我看看营业额怎么样,好的话,那测验合格,等那边店开了就正式上任,要是营业额不好,那现在说再多打再多的包票都没用。
等一下我会找金杨谈,晚上抽签,看谁上半月谁下半月。
金杨比石三水要开朗泼辣一些,但也对时尉要再招工的事有些不安,听到时尉的话,第一反应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显而易见地露出兴奋来。
时尉忙完doux的事情回到宿舍的时候,却不见路远之的身影。
远之呢?他今天不是有课吗?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时尉边在门口将身上的雪抖掉边问。
他好像有点事情,匆匆忙忙地就去邮局了,好像是有人找。黄达先叼着馒头回道。
邮局?时尉解围巾的手一顿,算了算时间,在这个时间点匆忙找人,是路振宁的事情有变化吗?想到这里,时尉便把刚脱下的帽子和口罩拿上了。
我出去一趟。
路远之打完跨国电话出来,抬着眼看着灰蒙蒙的天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
谁会帮路振宁呢?或者说,谁有那个能力去帮路振宁呢?几百万米金的缺口,不是一下能弄得出来的,更不用说梅国的司法系统了,人生地不熟的七分之六个文盲路振宁也不可能自己脱身,有钱有权能帮他摆平这件事情的,路远之真的划不出范围。
怎么可能呢?路振宁怎么可能结交这样的朋友呢?
路老爷子的余晖还未散去,但这仅限于国内这一亩三分地,即便路老爷子有心想帮路振宁,但也只能想想罢了。
这种连路老爷子也办不到的事情,路振宁是拿什么来交换的呢?他的身上有这么大的价值吗?
正愣神着,路远之突然在脸上多了两坨热乎乎的东西。
好冰。时尉揉了揉路远之几乎能搓出冰来的脸蛋,脸上的表情有些生气,出门都不做好保暖措施的吗?围巾帽子口罩一个都不带,你是想冻死啊!
暖洋洋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冒出热气的围巾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头上一重,额前的头发也被帽子压得戳到了眼皮上。
那你呢?路远之抬眼看时尉。
时尉握着路远之的手哈了一口气,搓了拦下将冰块似的双手揣进了自己外套的大口袋里。
我们再去买就好了嘛!
路远之的手被时尉踹着,为了不走几步就绊倒,只能贴着他走,走了一段路后,路远之低声说道:时尉,路振宁被保释了。
时尉一愣,显然他也是不认为路振宁是能出得来的。
路远之低低地把得到的消息和时尉说了,说完后就低着头一副自闭的模样。
怎么了?时尉抬起他的下巴,趁着没人飞快地凑上去亲了一口,保释就保释了吧,照着他平时的作风,迟早还要再进去。
时尉迟疑了一下,然后问:但
把你那莫名其妙出现的愧疚感给丢掉。时尉太了解路远之了,路远之什么都好,但就是太有原则太过心软,让人生气,但又让人心疼。
路远之被教得太好了,可他遇到的人,不值得他这样的温柔和善良。
我不是对路振宁后悔,只是觉得,让爷爷奶奶折腾了,又是进医院又是吵架,连地球另一端都躲去了,失望痛心后悔,但最后也没把路振宁怎么样。
时尉伸手揉了揉他的脸,温热的掌心干燥带着点粗糙,但是那样的令人安心,让路远之忍不住闭上眼睛蹭了一下。
时尉,你别生气。路远之小声的说道。
时尉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我干嘛生气!但语气里明显就带着点火气。
路远之不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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