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时尉很识相,在时妈妈数落他的时候,他向来是一声不吭的。照着他的经验,乖乖听训,结束的时间要比时不时打断来得快多了。

路远之也累,他和时纺两人在里面也没嫌着,洗菜切菜切菜腌肉都是他们的活,眼睛来得亮,瞧见有人吃完了,就要上去把碗筷给收了,桌子给擦了。

店小,平时就只有时爸爸和时妈妈两人干,时纺平时要上学,所以只有写完作业或是放了假了才能帮点忙给他俩减轻点负担,但也有限。

所以在食材的准备上,是得见缝插针地准备着,得空了就准备点出来。但是也因为店里生意好,一个高峰期就能把大半的存货给嚯嚯没。

妈,店里现在这么忙,要不要再请一个人啊?麻辣烫是小本生意,靠的是多销利薄,一碗平均下来也就赚个一两毛,全是辛苦钱。

不是不想把价格订高,而是高了卖不出去。

小镇不比燕京,燕京怎么说都是首都,兜里的钱不一样先不说,消费观念就很不相同。

如果把现在的价格翻一番,素的一份一毛钱,立刻就没有人来了。一毛钱都够买一斤的白菜了,何必花这冤枉钱来这里买几片菜叶子呢?还是那种切成小片的菜叶子!

虽然只能靠着量来取胜。

赚少一点没有关系,来的人多了,自然就能多赚一点了。

只是这样会格外的辛苦一些。

请什么请,现在这又不累,我和你爹一天就站那么几个小时,天天坐着,还嫌不够舒坦的啊!时妈妈不容拒绝地说,你少想一点,我和你爹比你清楚呢!

路远之踩了他一脚,也让他快闭嘴。

于是时尉就把嘴巴给闭上了。

时尉吃完饭,也帮着剥虾取虾线。

在外面花大价钱没人舍得吃素菜,所以为了保证素菜能卖多点出去,利润被进一步压低了。

荤菜不一样,虽然价格更高,但是和蔬菜比起来,又会在心里觉得吃荤的更划算,所以每天卖出去的量也不少,利润空间也大一些,反而更有赚头。

炸虾和炸肉是最受欢迎的,虾肉细嫩鲜美,又是剥壳挑虾线的,裹上面糊往油锅里一炸,捞出来一只虾就能卖三毛钱,炸肉也是,一条炸肉就卖三毛钱,这两样在铺子里都是最高端的存在,其实就是最贵的存在。要放在收银台的抽屉里,人当着时妈妈的面点,时妈妈亲手拿筷子夹才行。

毕竟炸虾和炸肉都是熟的,要是有人偷吃,那可是真真的亏!

时尉一边和虾壳奋斗着,一边问时妈妈:过年的年货买了吗?

买了买了都买了,今年过年保准让你们吃好喝好!

时尉又问:那鞭炮点心什么的呢?

时妈妈露出牙疼的表情:也买了。只是稍显那么底气不足。

时尉不用猜就知道,除了过年那几天的吃食,想来和平常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时妈妈节俭习惯了,尤其是每一分钱都是辛苦挣来了,要她花钱真的是跟要她的命似的。

我待会儿我和远之再去看看有其他什么要买的东西没有吧。起码过年会村的礼物得准备好了吧?

他们一家受村子的照顾都不少,以前是没钱没那个能力,现在有钱有能力,总要回报一二的。

时妈妈也想到了以前村里对她们一家的照顾,也不再心疼了,时尉带着路远之出门的时候,时妈妈还给塞了一把钱。

不用,我这里有钱。时尉把钱放到时妈妈的围裙了,然后对着可怜巴巴盯着他们瞧的时纺招招手。

纺纺,想不想一起去逛街啊?

时纺飞快地点头,但马上又犹豫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肉,脸上顿时露出纠结的神色来。

行了行了,你跟着你哥一起去吧。时妈妈让时纺去把手洗干净,又难得大方地给她的兜里塞了五毛钱,不许松开你哥的手啊!

知道了知道了!时纺顿时活泼得像是逃出笼子的小鸟,迈着小短腿就跑过去牵住了路远之的手。

伸着手的时尉:

第108章

小镇虽然小,但是因为沿海,发展的还算不错,尤其是民营经济,比内陆一些省会都来厉害。买东西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即便有钱也没处买只能凭票了。

不用票的虽然比用票的价格来得高一些,但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兜里有了钱还能去集市的时纺简直像只没有翅膀的小鸟,要不是飞不起来,这时候就该没影了。

路远之一边牵着时纺一边被时尉牵着,一边蹦蹦跳跳得快要飞起来,一边拖拖拉拉地故意扯后腿,都要把他扯成两半了。

时尉,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在又一次的左右死亡抉择中,路远之忍无可忍地反握住时尉的手,一个用力,疼得时尉直抽气。

我怎么就幼稚了?时尉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不幸,三次我还信你就有鬼了。路远之咬牙切齿,给我好好走路。

时纺看时尉被训了,顿时捂着嘴直笑。

时尉轻蔑地看了小崽子一眼,然后掏钱买了一袋子烟花炮仗,全是小孩子喜欢的那种。

哥哥哥哥~时纺的嗓子像是能掐出三斤的蜜,拉着路远之跑过来,然后一人一只手地拉着,一脸乖巧地瞧着时尉。

时尉:不,我不想。

时尉求救似的看向路远之,路远之忍笑地扭过脸去。

纺纺啊,你长大了,这个袋子你就自己提着吧,牵好远之哥哥的手,他厉害着呢!如果发现有人贩子想把你抓走,他保证一下就把人贩子手给打断。

于是时尉松开了时纺的手,走到路远之的另一边,顺理成章地将他的手牵住。

路远之甩了两下没甩开。

时尉,你脸不脸红?路远之的脸皮被时尉那么厚,明明是问他害不害臊,自己反倒先红上了。

时尉理所当然的说着,然后将路远之的手握得更紧了:我就逗逗她。时尉想,他大概不是一个好哥哥,又或者是属于哥哥的幼稚恶劣基因被翻了出来,看着时纺一边得意马上又切换成憋屈的样子别提多来劲儿了。

路远之捏了捏时尉的手指头:但也不能太过火。

女孩和女孩出来逛街手牵手很正常,男孩和女孩出来手牵手逛街现在属于有伤风化,至于男孩和男孩手牵手嘛虽然没人会想到那方面,但却有点太过惹眼。也就这种满是人挤人的场面才能接着不走散的借口牵上一回了。

路远之的手并不嫩,相反,因为常年握枪,他的手指上有很明显的茧子。既不嫩也不软,还没几两肉,瘦得要死,硌得慌。

但不知道怎么的,时尉就像握着。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手大概也没多好的手感。

但即便只有这样的手心相触,即便在这样吵闹的集市中只能感觉到一片黏腻,但只是这样握着,心就好像静下来了。

过年是一个很热闹的词,表现在集市上的话,不仅是人多,摊位也多了很多,除了鞭炮,时尉还买了很多吃的,几乎快一路买下去了。

时纺是个看热闹不是事儿大的,在这种过来就是为了买买买而且到处都是买买买环境里,人的购物欲本就是呈指数型上飚,大人都克制不住打开钱包的冲动,更别说是小孩子了。

时妈妈给了时纺五毛,一过来时纺就把钱给花没了,然后提着一小袋糖就看着时尉买,时纺羡慕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