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工资最高的就是路爷爷,一个月到手的工资是五百多块,照着一个月六百块算,四十万打个对折,路爷爷也得领二十八年。
路璐加一个月到手能有一千多,但钱不在她这里,全在她婆婆手里,一家七人挣钱,也才一月一千多,不吃不喝也得攒十多年才能买得起一套首饰啊!
路璐心里立刻就不平衡了,凭什么呀!这钱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这么花钱!
路璐的表情最外露,赤裸裸的就是愤怒和嫉妒,其他人表现得没那么明显,但也差不多。
妈、妈你在说什么呀,什么四万美元,振宁
路奶奶沉着脸直接打断了还在拼死狡辩的白衣芳:老头子马上回来了,等他回来一起说吧。
有些人呐,瞧着一副天下我最可怜的模样,但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迫害好孩子呢!路璐心里的愤恨和嫉妒就要把她烧死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白衣芳,恨不得就这样将她生吞活剥了下去。
唉宋清雅是路远之的大伯娘,和白衣芳是妯娌,平时不住一起,龌龊也比其他人家的妯娌少一些,但只要涉及到这么大巨额的钱,再没龌龊也能生出一些事端了。
白衣芳咬紧了牙关,细细长长的发丝垂落下来,遮挡住了她眼中的恶毒与仇恨。
路振宁的生意市场不在燕京,但燕京有许多的人脉关系需要等着他去维护。今天也是这样,一早就出去了,浪了半天,满身酒气地回来时,脑子还处于懵的状态。
诶,这里,怎么到这里路振宁的脑子浑浑噩噩的,但不至于醉到连自己的家都认不得。
路振宁和白衣芳很早就从这里搬出去了,买了上下两层的六间商品房,全部打通后就成了复式小别墅,说出去就没有不羡慕的。
一家三口在外面过逍遥日子,一个月也就回来那么一两次,但每回回来的记忆都没有太好。
振宁
白衣芳匆匆跑出来,想要使眼色给路振宁暗示点什么,但路振宁醉得有些厉害,不仅没看懂白衣芳的暗示,还把路家的其他人给招来了。
正好,人都来齐了,都进来吧。路老爷子沉着脸,浑身散发着令人害怕的寒气。
老爷子是真真正正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身上的煞气是真真切切让人害怕的。
大概是老爷子的愤怒让路振宁清醒了一些,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就锁定了白衣芳,感觉上前两步拉了拉白衣芳的袖子,露出一些紧张的神色。
白衣芳刚想和路振宁串串供,早就防备着的路璐就挤了过来,当着拦路石将两人的距离给隔开了。
你让开!路振宁低吼。
路璐轻蔑地瞧了他一眼,并不说话。路振宁想要再骂人,但路老爷子先他一步骂人了:吼吼吼就知道冲你妹妹吼冲你儿子吼,有本事你冲老子吼一个,你冲上街对这路人吼一个!
老爷子年纪大了,但身子骨依然硬朗,他嫌骂得不过瘾,直接拿拐杖上手就是打,他手劲儿大,又在气头上,下手就是用了狠力气的,将路振宁打得嗷嗷叫。
老爷子对几个儿女的教育从来都是简单粗暴得很,不听话就打,打到听话为止,脾气火爆得很。
路振宁是从小被他爹打大的,清楚他爹的脾气,他爹打起人来就不管不顾的,除非是解气了,不然不会停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站着不动乖乖等他爹打完,等气消了,他老爹就不打了。
道理他都懂,但可能是酒精把人大脑醉得胆子大了起来,也可能是背后有钱充当着他的脊梁,路振宁一下就硬气了起来:爸,你干什么又打我!
老爷子身手厉害,但再厉害,也是一个快七十的老头了,不管哪方面,都不是路振宁这四十多岁壮年男子的对手。
路振宁只挨了两下打,伸手就将老爷子只拿来当武器的拐杖给抓住了。
老子打你还需要理由吗!老爷子第一次被儿子这样忤逆,顿时就把眼睛瞪得牛大,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给我把他往死里打!
周围可不只有老爷子呢,三儿子大女儿虽然不在,但大儿子在,两个勤务兵更是寸步不离地保护着老爷子,老爷子一声令下,三个比路振宁高比路振宁壮打架还比路振宁厉害的大男人就扑上去了。
两个勤务兵下手比较轻,只是擒住了路振宁,而路振宁他大哥就比较狠了,老爷子说往死里打,他就绝对不往半死里踹的。
路振宁大哥是在军队里磨练出来的,身上不能差到哪里去,和路振宁这个吃喝玩乐了好几年的中年油腻男人相比,不管是力气还是技巧都要来得厉害得多。
老大家里过得不错,但再不错,和眨也不眨就买下四万美金的豪气相比,也是什么都不算的。
路远之站在楼梯上,冷漠地看着这个被打得连连求饶的狼狈男人,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个男人,曾经是他的目标,他的偶像,是他下定决定要努力追赶的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再也不是他的偶像了。
从一个最伟大的人,变成一坨垃圾,需要多长时间呢?
路远之可以回答,只需要一个晚上。
只要一个晚上,他们就是一辈子的仇人,不死不休的那种。
路老爷子的怒气本来只有七,被路振宁一反抗,直接从七变到了七十,眼瞅着他变成了鼻青眼肿满脸是血了,路老爷子才喊了停。
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爸,我错了。路振宁被他老爹打得最多,认错态度也是最良好的,一溜串的认错词熟练而快速,没有几十年的积累是难以形成的。
路老爷子还是有些不解气,但想到接下来的审问,放弃了将路振宁打断腿的想法,只是让勤务兵将这死孩子架着放到了桌子上位。
路振宁觉得腿有些软。这个位子的特殊性,他再清楚不过了,除了老爷子的专属,就只有犯了错的犯人才能有那个荣幸坐上这个位子。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自己做错了什么。
老爷子锐利的眼睛猛地盯上了想要做小动作的白衣芳,就像老鹰瞪小鸡似的,在强大的食物链上,老鹰是处于绝对的权威地位,而随时能把当成食物的小鸡白衣芳女士,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敢再有小动作的。
我、我路振宁对这样的场景也算是有不少经验了,低着脑袋熟练地开始细数自己的百大罪状,详细诚恳而认真。
但除了白衣芳外陪审的每一个人,脸上都露着或不屑或愤怒的神情。
行了,你不用说了。路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眼里带着浓浓的失望,路振宁啊路振宁唉
不是愤怒,而是比愤怒更让人心惊肉跳地失望,这让路振宁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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