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俄柏手里有不少女神男神们送的小东西,虽然是在神祗们看来并不值得一提的小东西,但放到凡人堆里,却能发挥一些想象不到的作用。

底比斯在伊诺克看来少不了脏乱差三个字,但在之前,底比斯却是这附近出了名的美丽城市。

城墙高大坚固,建筑整齐繁多,马路宽敞平坦除了王后脾气差了一点之外,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虽然王后的脾气差,王宫里时常有侍女或是奴隶死去,但对底比斯的普通民众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所以大部分的底比斯民众,除了私底下传一传和尼俄柏有关的八卦,嘴上抱怨几句,大部分还是以自己是底比斯公民而自豪的。

国王和王后都是伟大神王宙斯的后代,他们的城市美丽高大被人艳羡,这就是可以夸耀的资本!

但是这一切都在前几天消失了。

阿波罗和伊诺克走过大街小巷,鞋底不知道沾了多少干涸的、未干涸的血迹,两人都是面无表情,但面无表情得却不相同。

阿波罗的面无表情是冷漠的不为所动,不管是走过孩子的血还是走过青壮年的血,他都是冷酷而不在意的。

阿波罗是神,他曾降下过瘟疫,也曾拿起过弓箭,人类对他来说和动物没什么区别,死亡与存活,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伊诺克的面无表情与其说没有表情,不如说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在云层上看,只是觉得惊讶,只是觉得后悔,但当他真的进入这个环境身处这个情景时,一种比后悔更浓烈的情绪从他的心脏,蔓延到了他的四肢,蔓延到了他的大脑,让他的四肢僵硬,让他的大脑发懵。

阿波罗,我好像真的做错了。他本以为,阿波罗杀死尼俄柏的十四个子女只为了让尼俄柏痛苦是残忍的,真正实施过后,他才真正发现,残忍的并非阿波罗,而是随意介入自认为仁慈的他自己。

伊诺克,你没有错。阿波罗将他纳入自己的怀里,指节分明的手指按在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压在自己的胸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均匀的响动着,给人以安心。

伊诺克,你是神祗,是不会有错的。不管是尼俄柏,还是这些底比斯的人,你都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没有能力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

阿波罗的声音清脆动听,听他说话一直都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即便这个时候也不例外,低低的声音,温柔又缠绵。

阿波罗说的是事实,现实也是如此,弱小的生物,从来没有活下去的权利,伊诺克心里清楚。

他比谁都要清楚,因为他就是曾经被划分到弱小生物圈里的一份子。

阿波罗不会说谎,他说的,就是他所认为的,他所履行的。

但是

清楚明了知晓并不代表认同,伊诺克在这样的环境里挣扎过痛苦过迷茫过绝望过。他曾经期待着有谁能来拯救他,他曾经幻想过自己可以挣脱出去改变这个世界,他也曾经黑暗地想要让世界全部毁灭过,让所有人一起沉沦。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救他,他没能救出自己,世界也并未毁灭。一天天过去一年年过去,大部分人能做的,只是一天天的活着,一年年的活着。

伊诺克,你好冰。阿波罗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道,不知道是陈述还是叹息。

阿波罗的吻很轻柔,带着安抚,轻轻的柔柔的软软的落在他的身上,带着他的味道带着他的气息带着他的温度。

绝大部分的生物,都带着向光性,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植物需要阳光才能生长,动物也一样,虽然不会没有阳光就无法生存,但是追求温暖是动物的本能。

伊诺克第一次见到阿波罗的时候,视线就再也不能从他身上移开了。

少年的阿波罗并不阳光,身上带着三分的忧郁,蓝色的眼睛缱绻又懒散,像是对什么也不在意,又像是对什么也不放在眼里,高傲不需要肢体语言,他的全部,就是骄傲。

一个很矛盾的少年人。

阿波罗从出生到成年只用了三天,他力量与生俱来,他的骄傲与生俱来,不畏惧力量不畏惧强权,不管是赫拉也好,又或是宙斯也罢,他张扬肆意地在他们的面前展现着自己的力量,用实力告诉他们我天生便该是强者。

如果说,见到阿波罗之前,伊诺克对他的三分好感来源于勒托,那么第一面对伊诺克的冲击是七十分。

阿波罗的耀眼毋庸置疑,只要他出现,所有的目光总是克制不住地往他身上飘。伊诺克也是自然。

挪不开视线的发光体。

伊诺克很少参与众神之间的宴会,他不喜欢那种氛围,也不喜欢和太多的人接触,他只适合那种画一个圈,然后自己在圈子自在的生活。

阿波罗则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他爱热闹,他是光明本身,同时又享受着阳光,他对一切都不在意,又温柔地将一切纳入眼中。

青年的阿波罗褪去了一些少年身上带着的少许志气,更加耀眼更加夺目,也更加毫不掩饰地向众神展示着他的强大的自信。

阿波罗,你总是这样不将任何放在心上。伊诺克低头吻住了阿波罗,他的进攻很急,阿波罗回应得也很急,两人交换着彼此的温度,急切又渴望。

毋庸置疑,阿波罗是伊诺克最羡慕的那类人,有坚定任何事情也无法让他改变的目标,有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完成的信念,还有一定可以完成的强大力量,每一样,都是他羡慕的。

伊诺克锁骨上的一层薄肉被啃.咬.舔.舐着,硬邦邦的骨头时不时能感受到坚硬牙齿带来的一点撞击,有点疼有点痒还有点麻,湿热且柔软的舌头一下一下地给他的皮肤带来温柔又软和的痒.意。

伊诺克的手指在阿波罗的发根处一点点划过,柔软顺滑的金发从他的指间过来又过去。

阿波罗唔,别闹了停下先伊诺克喘得有点厉害,阿波罗有点不讲道理,但伊诺克在试图和他讲道理。

你说,我在听。阿波罗的声音有些含混,伊诺克不好受,他同样难熬。

伊诺克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将他的耳垂反复地在指尖揉捏,说话带着气音:你这样让我的脑子都没办法转了,我好难受,阿波罗。

我也好难受,伊诺克,你要停下吗?想让我停下吗?

伊诺克头疼,并且觉得如果还是人类的话,大概率很快就要完。

先找一个地方,这里太脏了。伊诺克妥协的说道。

阿波罗轻哼一声权当答应,但黏黏答答的却没将动作停下,伊诺克简直要疯,扯着他将他压在墙壁上胡乱啃了几口,就要给他好看。

等两个干完架躺在伊诺克的衣服上昏昏欲睡,阿波罗才有那么一点主神的威严模样。

说是威严,也就是一点不客气地霸占伊诺克的身体当座椅折腾,理直气壮得很。

伊诺克有些气恼阿波罗的精.虫上脑,一边咬着他的耳垂一边帮他抠刚才不小心弄进去的液体。阿波罗则是懒洋洋地整个人贴着他任他随意摆弄,模样不能更温顺更乖巧。

阿波罗,我有一个想法。伊诺克说,这一次底比斯除了尼俄柏,虽然是没有其他人死亡,但是因为我不成熟的计划,释放了这些人心中的恶魔。阿波罗,你知道吗?这个城市里的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坏掉了。加害人的凶兽一旦被释放出来,他们就和平和无关了。而那些受到伤害的人,心里也会留下阴影,我想稍微,做出一些补偿。

阿波罗本来想说,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即便没有你,他们终有一天也会经历这些,不需要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反正在这些事情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就那么一些,给伊诺克找点事情也没什么。

gu903();那就做吧,需要我做点什么吗?阿波罗睁开眼睛,蓝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水汽,湿润润的,干净又清澈。